“誰想他媳婦了?”賀喜橙把頭伸過來,眼珠子在賀雨棠和陳玉安身上來回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。
“賀雨棠和陳玉安結(jié)婚啦?”
鄭肖龍掃賀喜橙一眼,“你吃雞下巴啦,這么喜歡胡噠噠,說話之前先組織一下語言,幼兒園小朋友都比你會說話?!?/p>
賀喜橙氣的跺腳,“導(dǎo)演你就是一個很勢利的人,對賀雨棠態(tài)度那么好,對我說話那么刻薄。”
鄭肖龍:“我也想夸你啊,關(guān)鍵作為一個成年人,大家對于夸獎這件事都知道是出于禮貌的寒暄,但你不是啊,別人夸你啥,你都信,我要是夸你一句貌若天仙,你就真以為自已是仙女,那你還不得蹬鼻子上臉想上天!”
賀喜橙被氣的小手發(fā)抖。
她一挺胸膛,“什么還用你夸貌若天仙,我本身就是仙女?!?/p>
鄭肖龍:“平胸仙女?!?/p>
賀喜橙被氣的想吐血。
眾人哈哈哈哈笑了起來。
白冰冰走到賀喜橙身邊,握住她的手,演繹姐妹情深和溫婉善良,“橙橙,你別生氣,導(dǎo)演在和你開玩笑呢,沒有惡意。”
賀喜橙眨了眨眼,“是嗎?”
白冰冰:“當(dāng)然啊,鄭導(dǎo)是一個非常好的人,人品好,專業(yè)素質(zhì)還特別強,是國內(nèi)最優(yōu)秀的導(dǎo)演?!?/p>
這一番話看似在安慰賀喜橙,實際是在討好導(dǎo)演。
誰都喜歡被夸獎,鄭肖龍也樂的應(yīng)下這個夸獎,“那個,小橙子,我在和你開玩笑?!?/p>
“既然如此,”賀喜橙甩開白冰冰的手,噠噠噠跑到鄭肖龍身邊,“鄭導(dǎo)你就是豬,一頭又白又胖還禿頭的大笨豬?!?/p>
鄭肖龍正要發(fā)怒,賀喜橙雙手一叉腰,“鄭導(dǎo),我和你開玩笑的呀,你別生氣呀。”
鄭肖龍一口氣下不去上不來。
一個清潔工拎著一個拖把路過,鄭肖龍一把奪過拖把,朝著賀喜橙高高舉起來,作勢要打她。
賀喜橙“啊啊啊啊啊”尖叫著跑走了。
“我還治不了你了,一個小丫頭片子,”鄭肖龍重重一甩頭,把拖把還給清潔工。
攝影師問說:“鄭導(dǎo),掃樓馬上就要開始了,賀喜橙跑了怎么辦?”
鄭肖龍:“別管她,所有的攝影師都不去拍她,沒有鏡頭,她自已就跑回來了?!?/p>
劇組一群人往周氏大樓內(nèi)部走,正式開始掃樓。
果然,像鄭導(dǎo)說的那樣,賀喜橙自已又悄咪咪跑回來了,站在一群人后面,以為別人都沒發(fā)現(xiàn)她。
賀雨棠走在最前面,被簇?fù)碓谥虚g。
掃樓可能會遇到粉絲太熱情圍堵演員的情況,劇組安排了兩名保鏢,一左一右,跟在她身旁。
賀雨棠站在電梯里,看著不斷變大的樓層數(shù)字,一個思緒一直在心頭盤旋,好像被埋了一顆種子,蠢蠢欲動,掙扎著想要沖破土壤,往外冒出來。
會遇到周宴澤嗎?
她自然知道,掃樓不可能去總裁辦公室掃。
這么大一家公司的總裁辦公室,到處都是機密文件,怎么可能讓媒體進(jìn)去拍攝。
周宴澤又那么忙,每天都有會議要開,時不時就要出差,說不定,他此刻都不在這棟大樓里。
賀雨棠思緒萬千的時候,電梯門開了,她邁步走出去,開始投入到宣傳工作中。
此時,周氏大樓頂層,總裁辦公室。
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,肩寬直,坐姿挺拔端正,骨骼修勁的手里握著一支鋼筆,筆鋒遒勁,落在文件上的簽名宛如游云驚龍。
周宴澤簽完字,站在一旁的助理很有眼力見地合上文件,拿起,遞向?qū)γ?,“王總,周總簽好字了?!?/p>
王總雙手接過文件,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紙張,臉上都是賺了天大便宜的笑,“謝謝周總,謝謝周總?!?/p>
助理:“王總請回吧?!?/p>
王總:“好,好,我這就回。”
待他走到門口,背后傳來男人沉冽如高山冰雪般的聲音:“一個月后,我要看到王氏在無人機控制系統(tǒng)上的突破。
王總低頭哈腰,“好好好,一定不辜負(fù)周總的期望,一定讓周總看到?!?/p>
此時辦公室沒有客人在,助理準(zhǔn)備回秘書室。
意外的,周宴澤喊住他,問說:“今天劇組來公司掃樓,都安排好了嗎?”
助理回說:“都安排好了,我把劇組掃樓的樓層安排在八層、九層、十層、十一層、十二層,特意避開了頂層?!?/p>
周宴澤手里的筆一扔,后靠在椅子上,“你真會辦事。”
助理感覺一股冰冷的寒氣撲面而來。
周總喜靜,最討厭喧嘩吵鬧,連二十層的樓層他都沒安排,就怕吵到周總,他這么貼心,還錯了?
助理一時有些彷徨。
想了想,他道:“要不我安排男女演員,來頂樓掃樓?”
周宴澤:“男演員就算了,把女演員安排過來?!?/p>
助理:“這個劇組的女演員長得都很漂亮,我把她們都安排過來。”
周宴澤掀眸朝他望過去,一雙黑眸冷銳狹長,壓迫感直逼而來,“平時沒看出來,你這么會拉皮條,把你解雇了,你專職去拉皮條好不好?”
助理知道錯了,深深低著頭,小聲說:“不、好?!?/p>
周宴澤直接下達(dá)指令:“把女一號安排過來掃樓。”
助理恍然大悟,“好,我這就告知劇組?!?/p>
八層,是周氏集團(tuán)的宣傳部門。
賀雨棠手里拿著劇組準(zhǔn)備的芒果干、豬肉脯、美白面膜、護(hù)手霜、洗發(fā)水、護(hù)膚品、護(hù)發(fā)素、鑰匙掛件等禮品,往員工手里送。
為了一進(jìn)門就引起轟動效應(yīng),劇組特意安排人氣最高的影帝陳玉安第一個出場。
為了避免女員工一窩蜂跑過來發(fā)生踩踏事件,劇組特意給他安排了四個保鏢。
陳玉安戴著金絲眼鏡,臉上掛著招牌式的溫雅的笑容。
他走進(jìn)工作區(qū)域,全體工作人員抬起頭,鼓掌歡迎,面帶微笑。
很有禮貌,但沒有熱情。
這跟劇組預(yù)料的“鑼鼓喧天,鞭炮齊鳴,紅旗招展、人山人?!钡木置?,相差甚遠(yuǎn)。
氣氛一時有些冷場。
劇組有人小聲問說:“這個公司的女員工都不喜歡帥哥嗎?”
這時候,周宴澤的助理從對面的一個入口走進(jìn)八層,口里著急喊著:“周總他……”
刷刷刷刷——,所有女員工的頭全部轉(zhuǎn)到對面,不停往助理身后探望,眼睛晶亮,充滿期待。
助理:“周總沒來?!?/p>
女員工們失望的把頭轉(zhuǎn)回來。
鄭肖龍明白了,什么這個公司的女員工不喜歡帥哥,明明是有一位帥到金字塔尖的老板珠玉在前,眼光都被養(yǎng)刁了。
一個男一號大牌影帝都引不起轟動效應(yīng),看來這次掃樓的也就這樣了,激不起什么水花。
鄭導(dǎo)安排其他演員一次性全走進(jìn)去。
原本安靜的工作區(qū)域,響起一聲又一聲“哇”、“哇”、“哇” 。
風(fēng)聲,雨聲,讀書聲,聲聲入耳。
男哇,女哇,青蛙哇,哇哇亂叫。
“哇噻!這也太漂亮了吧!電視上看已經(jīng)漂亮的傾國傾城了,沒想到線下看,更是驚為天人!
“我第一次見一個成年女人的皮膚這么嫩,原來‘嬰兒般的皮膚’這幾個字不是夸張的說法,真的有女人的皮膚能嫩到連毛孔都看不見!”
“個高,身材好,膚色雪白,皮膚細(xì)膩,頭小臉小,五官精致嬌艷的挑不出一點瑕疵,我的媽呀,這簡直是仙女下凡!”
討論聲傳進(jìn)一眾演員的耳朵,這話,一聽就是夸獎女演員的。
賀喜橙羞澀一笑,這一定是在夸她。
白冰冰一直對自已的外貌很自信,也覺得是在夸她。
賀喜橙拿著裝禮物的包包,笑容滿面地走到那群議論的人面前,“這是我給你們準(zhǔn)備的禮物,你們拿著吧,別客氣了。”
白冰冰也拎著禮物包走過去,“我也給你們準(zhǔn)備了?!?/p>
那群工作人員沒有接,“后面的同事還沒有拿到,你們發(fā)給他們吧。”
賀雨棠拎著禮物包走過來,一群人哄的一下圍了上去。
“賀小姐,我們還沒有禮物,你手里的可以給我們嗎?”
“賀小姐,我看你演的電視劇了,你怎么演那么好啊,你昨天在劇里演的父母去世那場戲,我都被你感動哭了,我們?nèi)叶甲陔娨暀C前嗚嗚哭。”
“賀小姐,偷偷問一句,你平時用的什么牌子的護(hù)膚品啊,皮膚像剝了殼的雞蛋,也太好了吧,可以把護(hù)膚品牌子推薦給我們嗎?”
賀雨棠把禮物一一遞到他們手里,回說:“可以?!?/p>
“你的耳環(huán)也好好看,可以分享在哪買的嗎?”
賀雨棠笑笑說:“可以?!?/p>
“女神,你身上的裙子也好漂亮啊?!?/p>
賀雨棠:“我給你們發(fā)鏈接?!?/p>
“發(fā)夾也美極了?!?/p>
賀雨棠:“也給你們發(fā)鏈接。”
眾人一擁而上,把賀雨棠團(tuán)團(tuán)圍在中間,無論男人還是女人,都爭著搶著往更靠近賀雨棠的里圈湊。
本來有些冷的氣氛,瞬間變得熱鬧起來。
助理想跟賀雨棠說句話,都擠不進(jìn)前排。
賀雨棠給所有人發(fā)完禮物包,跟他們分享護(hù)膚心得,給他們分享鏈接,回答他們各種各樣的問題,明澈動人的雙眼一直漾著昳麗盈盈的笑。
一眾員工熱情洋溢地詢問,問題一個接一個,好像變成了十萬個為什么。
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明星,還這么溫柔親和。
助理聽的津津有味,一看表,一個小時過去了。
不能再等了。
助理大喊一聲:“周總來了!”
啊啊??!大魔王來了!
原本擠在一起的一群人,紛紛作鳥獸狀散去。
助理走到賀雨棠身邊,低聲說:“賀小姐,請隨我去下一個樓層掃樓?!?/p>
賀雨棠跟著助理往外面走。
劇組其他人也跟著一起走。
進(jìn)電梯的時候,助理把賀雨棠領(lǐng)進(jìn)VIP電梯,其他人乘坐普通電梯。
賀雨棠來到頂樓,朝著奢華空曠的四周望了望,問說:“其他人呢?”
助理:“他們一會兒就來,”是不可能的。
推開一扇大門,助理朝前伸出手,“賀小姐,請?!?/p>
賀雨棠走進(jìn)去,大門立即被助理關(guān)上。
忽然有一種被賣了的感覺涌上心頭。
賀雨棠朝著里面走,看到正前方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屏幕,四周的墻壁上都拉著遮擋陽光的帷幕,只頭頂上一個小小的燈散發(fā)著昏暗的光亮。
這好像電影院。
驀地,頭頂上的小燈滅了。
四周一片寂靜的黑。
賀雨棠轉(zhuǎn)身往回跑,撞進(jìn)一個溫暖的懷抱,被一雙結(jié)實的手臂緊緊抱住。
一個充滿占有欲的懷抱,好像要將她揉進(jìn)他的骨血,勒的她骨頭酥軟。
她的臉頰埋進(jìn)他的脖頸。
男人的聲音從上方落下來,“猜猜我是誰?”
還用猜嗎。
真是。
他的聲音于她而言,比七分熟的牛排都熟。
賀雨棠故意說:“我猜不到?!?/p>
男人說:“沒關(guān)系,我會用我的唇,親到你想起我?!?/p>
賀雨棠:“想到了想到了,你是周宴澤。”
周宴澤揉了揉她的頭。
倏的,屋里所有的燈光全部亮起,將整間屋子照的亮如白晝。
賀雨棠朝著四周打量了一下,問說:“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?”
周宴澤牽著她走到中央的位置,他坐在椅子上,用力拽了一下,她坐在他腿上。
“陪我一起看個電影。”
賀雨棠背對著他的姿勢,敞著腿,兩只細(xì)白修長的腿垂在他雙腿兩側(cè)。
這個時候怎么看電影。
賀雨棠:“我還要干工作呢。”
周宴澤:“我是工作,干我?!?/p>
賀雨棠:“…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