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你怎么了呀?跟喝假酒了一樣!”
鄭卉卉覺得哥哥今天和平日里判若兩人。
以前她不管什么要求,就算再貴的衣服和化妝品,哥哥都會大手一揮給很多零花錢。
哥哥以前從來不會委屈她的,今天怎么突然這么兇?
鄭宏杰:“我怎么了?我倒是問問你們,都什么時候了一個個花錢還是這么厲害!”
其實,鄭卉卉和鄭母都知道鄭宏杰在工作上的難題,也知道趙情情跟他鬧分手。
但她們覺得,這并不是什么大事。
不就是一份工作么?丟了再找唄。
自家哥哥這么有本事,隨便找個月薪幾萬的工作,還不是分分鐘?
大不了把工資降一降去個小一點的公司,只要能盡快找到新工作,她和老媽的好生活依舊不愁。
至于哥哥和趙情情分手的事,分就分了唄!那種精明又愛花錢的女人不要也罷。
以哥哥的長相和本事,有的是白富美愿意倒貼。
“宏杰呀,媽知道你經(jīng)歷這么多變故,日子不好過,但是……”
鄭母向來擅長打感情牌,這是她的拿手好戲。
“你是咱們村里最有出息的孩子,從小到大都特別有本事!所有親戚都知道你能耐大,在城里混的風(fēng)生水起,我和你妹妹這次來大城市住這么好的房子,買這么多好東西,他們不知道有多羨慕呢!親戚們都說過陣子來看我,如果發(fā)現(xiàn)我們住在小屋子里,那多丟人啊?!?/p>
鄭卉卉:“就是啊,哥,為了咱家的面子也不能搬走!”
如果是從前,鄭宏杰為了讓媽媽和妹妹有個好生活自然會忍一忍。
畢竟從前的他賺錢易如反掌,說出去也有面子。
可如今,自已的生活一塌糊涂,還要個屁的面子!
鄭宏杰目光落到一屋子的保健品和大包小包的名牌衣服上,胸中的火氣窩著絲毫不減。
她倆根本不體諒他,我完全不知道他如今面臨多大的難處!
現(xiàn)在的鄭宏杰,哪怕吃一頓十幾塊錢的盒飯,都得算算銀行卡剩下的余額還能撐幾頓。
每個月花大幾千租金住在這種奢華又沒用的大房子里,跟扔錢有什么區(qū)別?
“不行,必須搬。”
鄭卉卉:“哥……”
鄭宏杰:“你們兩個平時一分錢不賺,花錢卻這么厲害!把所有的壓力都讓我一個人扛?!?/p>
都怪從前對她倆太縱容,搞得老媽和妹妹花起錢來毫無節(jié)制,根本不把錢當錢。
鄭卉卉向來驕橫慣了,她才不想搬去老小區(qū)破房子住:
“哥,這個高檔小區(qū)住的都是有錢人,這對我的姻緣有利呀,我出來進去能遇到很多青年才俊,搞不好哪天緣分到了,能釣個金龜婿呢?!?/p>
鄭母附和:“是啊,是啊!你忘了,你妹妹小時候就有算卦的說她會嫁入豪門!她可是我們后半輩子的指望。”
這事是真的,鄭卉卉很小的時候,就有算卦的說過:她將來會嫁給頂級的有錢人!會讓整個鄭家雞犬升天。
也因此,鄭母對這個女兒極其偏愛,從小到大沒讓她干過一點活。
鄭卉卉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,只知道打扮自已,比城里的大小姐都嬌貴。
“對啊,哥,我年紀輕輕大好年華去住破敗的老小區(qū),那多憋屈???那邊全是老年人,房子連個電梯都沒!根本配不上我的身份!”
“而且,媽的身體不好,住陰暗潮濕的小房子里萬一生病怎么辦?”
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,只是這套說辭對現(xiàn)在的鄭宏杰來說,都是廢話。
千條萬條都抵不住一條:沒錢了!
鄭宏杰賬上的錢已經(jīng)捉襟見肘,如果短期內(nèi)找不到工作,他甚至可能流落街頭。
他冷著臉:“我就問你,這房子的租誰出?你出嗎?”
鄭卉卉一噎:“我,我沒錢啊……”
鄭宏杰:“沒錢就去賺!之前吵吵嚷嚷找工作,找了這么久,工作至今沒著落!倒是打著面試的旗號買各種名牌衣服,做各種發(fā)型,錢花了不少!”
鄭卉卉很委屈:“我之前不是去孟氏集團面試么?只是被刷下來了,我也努力了呀!”
鄭母:“是啊宏杰,不要罵你妹妹,她很想進孟氏集團工作,只不過運氣不好,沒面試上?!?/p>
鄭宏杰:“孟氏集團進不去就去別的公司,你哪怕去服裝店面試銷售,一個月賺幾千塊錢也比天天買買買強!”
鄭卉卉撅著嘴:“賣衣服?我才不干呢!我是要嫁入豪門的人,這工作太跌份了?!?/p>
鄭宏杰:“干不干隨你,從現(xiàn)在開始你的生活費沒了,不要再找我要錢。”
“???哥?”鄭卉卉臉一白。
鄭宏杰咬著牙:“我如今吃飯都成問題,你們知道我現(xiàn)在銀行卡里有多少余額嗎!你們考慮過我的處境嗎???”
鄭宏杰跟這房子的中介好說歹說,扣了一個月的押金,人家才答應(yīng)把多出來的房租勉強退他。
“我現(xiàn)在就靠著這房子退回來的錢活,你們卻大手大腳,不知道賺錢辛苦。”
“還有,媽!從現(xiàn)在開始你也去找活干!”
鄭母一驚:“我?我這年紀我能找什么活呀……年紀大了,找不到工作的?!?/p>
鄭宏杰:“去飯店刷碗,去街邊撿瓶子!不管怎樣從現(xiàn)在開始,你們再不能再當甩手掌柜,必須得出去賺錢?!?/p>
“哎呦,這真是天塌了!”
鄭母一聲驚呼,本來好好的生活突然就跌入谷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