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安寧放下手中畫筆匆匆趕到時,一切已經(jīng)塵埃落定。o<,5o2?4~$?看@書μ× @@^免?&費(fèi)\閱¨@讀μ御帳外,一眾太醫(yī)跪了一地,皆是面色灰敗。
不過片刻,整個西山圍場便已被御林軍重重包圍。
“皇額娘節(jié)哀!汗阿瑪遭此不幸,孤心下亦是悲痛不已,只想來汗阿瑪在天之靈,必不愿見您過于傷情………”
半個時辰后,瞧著眼前一襲杏色蟒袍,在一眾侍衛(wèi)大臣護(hù)擁而來的太子,安寧竟沒有太多意外。
畢竟如今,大阿哥廢了徹底,老八手下屁大點(diǎn)兒的勢力都被老爺子連削帶打地徹底,老四目前還在猥瑣發(fā)育中。如今能做到這個地步的,除了太子還能有誰?
雖說太子一直在康熙眼皮子底下難以發(fā)展勢力,可若是真沒能耐也不至于被那位忌憚猜忌至此。
就是……
目光在來人身上微頓了片刻,這位目前精神狀況可不大好?。?
隨手拒絕了對方遞來的素帕,在宮人的攙扶下,安寧微不可見的搖頭,溫言道:
“本宮這里無事,還是先護(hù)送萬歲爺遺體歸京為好?!?
“皇額娘您說的是!”
極其自然地將手中手帕收回,仿佛沒有絲毫尷尬一般,胤礽很快點(diǎn)頭應(yīng)是。離開前又吩咐特意一旁的宮人:
“此次行程趕得急,皇額娘身子柔弱,你等務(wù)必好生照顧!”
這會兒瞧著倒不似之前一般郁躁。?y^o?u!s,h/u/l\o^u`./c~o\m/
不過,還真是……
計(jì)劃趕不上變化??!
坐在回程的馬車內(nèi),安寧忍不住心道。
“那個……宿主你現(xiàn)在可以說了吧,你給康渣渣下的什么藥???”
這么快就噶了?
統(tǒng)子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。
“你想多了,這次還真不是你家宿主我的鍋!”
實(shí)際上,她本來的打算是讓這位多茍幾年,起碼等到二廢太子,四阿哥勢力稍稍長成,起碼隆科多接管京衛(wèi)之后。
倒不是對這位太子有什么意見,只這位這幾年被親爹來來回回折騰,兼變態(tài)似的掌控,沒逼瘋已經(jīng)是心性甚佳,外加格外能忍了。
至于精神狀態(tài)什么的,安寧還真不敢寄予厚望。
卻不想……
不過也是了,比起歷史上,眼下這位處境無疑要好的太多。
回程路上,安寧心下仔細(xì)盤算著:
這輩子老八不成勢,老大被廢的更徹底,這些年她掌控宮闈,雖說未給這位太子殿下行太大方便,卻也到底比旁的妃子強(qiáng)上太多。
連早前的太子奶兄凌普都沒有掌控內(nèi)務(wù)府的機(jī)會。
何況這輩子康熙對太子的掌控欲雖然還是不小,到底不比前世。.k!a~n`s\h`u+g,u?a?n′._c!o?m¨
其實(shí)還有一點(diǎn)安寧不知道的是,就是這輩子胤礽比之之前更早意識到倒霉叔公的不靠譜,雞蛋放的籃子多了,能留下的自然也多了不少……
且這輩子的太子不知為何,無疑更干脆果決一些。
加上前段時間康熙這位注意力都在調(diào)查瓜爾佳氏的勢力,種種因素下,這才造成了今日的“意外”。
算了,想到未來雍正在軍事上的“超絕表現(xiàn)力”,安寧突然覺得,如今這樣倒也還行………
這會兒康熙四十九年剛開始,沒了奪嫡,加晚年怠政,貪腐盛行的亂局,太子又系正統(tǒng),想來就算脾氣暴躁些,也不會出什么亂子。
想通了這一點(diǎn),安寧很快復(fù)又放松下來,重新躺回特意鋪就了好幾層羊絨毯的軟榻上。
嗯……早點(diǎn)結(jié)束也不錯,省的那位后面疑心過重,生怕臨走時走得急帶不走她,再留下個破遺詔保險好些。
隨后事實(shí)也確如安寧所想,喪儀過后,新君登基已然勢在必行。
太子作為儲君多年,早前光是監(jiān)國都多少回了,處理起政事,鎮(zhèn)壓朝中異聲自然信手拈來。
作為正統(tǒng),除去早前未被康熙清理的心腹外,太子如今最大的支持者無疑是自幼尊崇儒術(shù),奉行嫡長的儒生。
而安寧作為母后皇太后,無論出于禮教,或是政治因素。喪儀過后,慈寧宮內(nèi)一應(yīng)用度無不最佳。
短短數(shù)月,無數(shù)御貢珍品便如流水一般涌入慈寧宮。
晌午時分,躺在柔軟的大床上,安寧忍不住哼道,這做太后就是美?。?
每日睡到自然醒,沒人敢叨叨一句,也不用跟一群太妃擠在一處,更無需看誰人眼色。
宮里是是非非等閑很少落在這里。
怪不得后宮女子搶破了頭。
唯一的一點(diǎn):
瞧著眼前再一次被送回的宮冊,甚至還有鳳印,再瞧著眼前每日必來蹭茶,不,是過來請安的新帝。
閑倚在軟榻上,安寧懶懶地瞥了眼對面新帝一眼,當(dāng)即便命人重新將東西奉上:
“中宮如今既已就位,后宮事物,按理來說這些早該交于皇后手中。放在哀家這里到底有些不妥!”
輕嗅著空氣中淡淡的冷梅香,胤礽語氣難得和緩了些許:
“皇后愚鈍,早前又并未處理過宮務(wù),依兒臣看來,這些還是放在皇額娘處好一些?!?
說著不等安寧開口,便又似想起什么,很快擱下手中茶盞,含笑開口道:
“暫且先讓皇后拿著也不是不行,近來天寒,聽聞早年皇額娘早年最喜在這時候前往湯泉行宮,如今汗阿瑪雖不在,兒臣卻也不愿委屈了皇額娘。
不若等上幾日,由兒臣親自侍奉您過去?”
“說起來朕近來也頗覺宮中寒冷,叫人不適……”
行宮自是比宮里自在許多,還是她最喜愛的湯泉,作為受益人之一,安寧當(dāng)然沒有意見。
何況還能甩下一波包袱。
待人走后,安寧當(dāng)即命宮人將宮冊鳳印交于重新送往坤寧宮,自個兒這才重新窩回榻上,重新拿出一本星象書看了起來:
倒一旁的春蘭有些奇怪:
“聽說皇上自登基以來,就連初一十五,基本上否沒怎么踏足過坤寧宮,如今連這些………娘娘您說這……”
好歹也有嫡子,萬歲爺竟也如此不給面子。
“好了,這些話還是別說了!”開口訓(xùn)斥了亂說話的宮人。
安寧心下倒不怎么意外。
說白了,雖然換了人,境遇也不同,但跟前世的瓜爾佳氏一樣,有康熙這種掌控欲強(qiáng)到離譜的惡公公在,兒子媳婦感情好那才怪了。
尤其一廢期間,為了不牽連家族,還有年幼的兒子,這位太子妃……
說白了,比之康熙,這位新帝好惡明顯更直白,甚至隨性一些。
不過,后宮之事,跟她又沒什么關(guān)系,她如今這個地位,只有旁人討好她的,斷沒有費(fèi)心想這些的。
聽過一嘴罷了,安寧很快拋之腦后。
孰料到達(dá)行宮當(dāng)日,安寧突然聽對方突然開口道:
“皇額娘您可知曉,汗阿瑪生前曾命人尋過一種前朝秘藥,據(jù)說見效極快,帶來的痛苦卻很小,據(jù)說是以前陪葬妃嬪所用……”
“皇額娘,您覺得這份藥,汗阿瑪當(dāng)初究竟是打算用到誰人身上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