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姑娘您慢著些,三長老說了,只要再過段時日,您就能正常下床行走了。幻想姬 埂薪蕞全”
“說不得還能重拾修為呢?”
細細將剛熬好的褐色藥湯攪拌至合適溫度,小丫頭眼中滿是掩不住的驚奇之色。
轉眼間,距離安寧剛來到這里已經有數(shù)月之久。
同巴掌大小的傅家不同,謝家可是江洲這一片最大的修真世家,又背靠青云宗,實力不可小覷。公子小姐們身旁的貼身侍女,或多或少也是有一些修為的。
素云自是知曉,當初這位沈姑娘剛被帶來那會兒傷勢有多嚴重,除去腹部那處致命傷外,重要的是全身筋脈幾乎廢了大半。
按理來說這樣的傷勢,哪怕萬分之一的可能活了下來,想要重拾修為也是難如登天。
卻不想………
唉,怪不得家主一日日愈發(fā)看重,就連早前四公子的懲戒,這會兒竟也不再提了。
思及此,素云手上動作愈發(fā)輕柔了許多,等安寧用完藥,又仔細收拾了一番,小丫頭這才緩緩退下。
不多時,屋內又有一眾身著紗衣的女侍們含笑著送來剛采來的靈果。
玉白色的果實氤氳含香,盛放在碧玉長碟中愈發(fā)顯得靈氣四溢。一禮過后,為首紫衣侍女當即含笑道:
“沈姑娘,這是少主特意吩咐的,說是于您恢復很是有益?!?/p>
蘊靈果,產自玉龍山之巔,百年一開花,三百年方能結一次果實。且期間多伴有靈獸守衛(wèi),可以說極其珍稀不易。
不愧是連綿千年的修真世家,果然大手筆。
目光在眼前的靈果上微頓片刻,安寧很快點頭,尤帶著幾分清冷的目光少有的溢出幾分溫和:
“勞煩替我謝過你家少主!就說待在下傷愈過后,親自前去致謝。`珊!叭·看\書/旺\ ^追~最\歆~蟑/結·”
雖然心知這些人態(tài)度驟變的緣由,但人在屋檐下,她后續(xù)康復用到的靈藥也不少,該有的客氣還是要的。
果不其然,話音落,為首的紫衣侍女笑容愈發(fā)真誠了許多。
“少主說了,姑娘且不必客氣,只管安心修養(yǎng),若是日后有需要直接傳喚奴婢們一聲便是?!?/p>
不比早前忙來忙去的青衣小侍,這會兒這座小院內,灑掃,煮藥伺候梳洗一應侍女可謂齊全的很。
又是說笑了幾句,見安寧面上似有疲色,小丫頭們這才躬身告退。
待人走后,安寧這才捏起放在手邊的果實。
百年蘊靈果的確效力不俗,且是難得溫補靈脈之物,幾顆過后,這些時日調養(yǎng)下來,安寧自覺,本就恢復了大半的靈脈愈發(fā)通暢了許多。
不錯,感受著筋脈中涌動的靈氣,想來過不到幾日,她就能重拾修為。
嗐,未免暴露太多,整整兩個月廢人生涯,她也算是受夠了。
不過在這之前,她這具身體筋脈還是過于脆弱了一些。
思及此,安寧很快起身,抬手在案上重新寫下一方藥方。
同一時間,清梧院
“四弟這是又出去尋人?”
隨手將手中素箋交于一旁的侍從,書案前,只聽謝大公子,也就是如今的謝家少主溫聲嘆息道。¢E·Z+小`說^網` ^無+錯^內¨容^
“可不是,知曉那位三姑娘如今還生死不知,這小子能坐的住才怪了!”
一旁謝三忍不住冷哼一聲,微微向下的薄唇間滿滿都是對倒霉弟弟的嫌棄:
“當初非要去尋人就算了,還一聲不坑將人帶回家……”
要不是他及時帶著人跑去給這渾小子掃尾,清除痕跡,如若不然,以玄冥教那些人的強勢不講理,有幾條命且不夠這小子霍霍的。
“好了,有子初在外忙活也好,起碼也能掩人耳目,畢竟沈姑娘那張臉也著實叫人誤會了些……”
若是被人察覺,于他們謝家也是一樁禍事。
不過說起到那位沈姑娘,看著眼前好似已經完全信任的大哥,一旁謝三不由得皺了皺眉,一雙狐貍眼中不免帶了幾分疑慮:
“大哥,你說這世上,當真有這般巧合之事嗎?
這廂傅三姑娘剛才帶著孩子從玄冥教消失,這邊沈姑娘就恰好出山,還一不小心成了被殃及的池魚!被追殺之人錯認成傅姑娘遭此劫難……”
這也未免,過于巧合了一些。
何況,這兩人還長地這般相似,沒有絲毫差別,不止追殺之人,連愛慕對方多年的四弟都未察覺。
說實話,對這位所謂沈姑娘,直覺告訴他,一定有什么問題才對。
甚至,若是這兩人其實就是一人,反倒更易教他接受一些……
可惜謝三的這點子疑慮,并未得到自家大哥認可,隨手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,謝澤不由溫聲笑道:
“好了,三弟,知道你小心,可是,且不說沈姑娘身份乃三叔公親自證實,只說這一手驚艷絕倫的醫(yī)術,必然師出名門,哪里又是早前那位傅三姑娘能做到的?!?/p>
作為大家族未來繼承人,謝大公子心中自然清楚。
傅家養(yǎng)女,也就聽著好聽罷了,不說傅家本身便非是什么名門望族,只養(yǎng)女一詞便知曉其中玄妙。
再好的天資又如何,真正好的資源必然不會落到對方身上。
真正的醫(yī)者,需要不止是極好的傳承,手上摸過的好藥材必然數(shù)不勝數(shù)。不說傅姑娘此前并未展現(xiàn)此道,再是有機緣,也斷不能做到如今沈姑娘這般地步。
至于所謂奪舍,那就更可笑了!
謝大公子不由搖頭。
不說奪舍本已是早八百年的傳聞。
能有這般能力,生前必然修為極其厲害,這種厲害人物閑瘋了去奪舍一個麻煩纏身的將死之人。
何況沈姑娘雖重傷在身,卻也可以看出周身靈力微弱卻也相當純正,并無絲毫排斥反應。
“這些也都是三弟早前親眼看到過的?!?/p>
“好了,知曉三弟你素來謹慎,但此事還是莫要再思量太過?!陛p聲安撫著眼前的弟弟,謝大公子復又笑著道。
心下卻想著,看來近來還是給三弟多布置些任務,以免疑神疑鬼整日去沈姑娘身旁晃蕩,招惹人家不快就好了。
世外之人,還是位極有能力的世外之人,還是盡量交好為妙。
不說對方身后的神秘高人,就只沈姑娘這一手醫(yī)術,就值得謝家以上賓之禮相待。
“三弟,你可還記得二叔公家的玨堂弟?”
“記得,怎么不記得呢…”
謝泫眼中不覺閃過些許暗色。
只因著一些口舌之爭,玄冥教那些人就毫不客氣的一掌廢掉了堂弟的全身筋脈。
那年堂弟方才十幾歲,筑基尚還未成,便被一掌徹底毀了根基。
本就獨子早逝的二叔公更是一夜白頭。
如此大仇,謝家如何不恨。
這也是早前謝四非要孤注一擲非要將那人帶回家時,族中長輩為何如此反對。素來疼愛幼子的謝家家主更是不惜從重責罰。
連向來維護弟弟的大公子彼時都未曾出聲支援。
思及此,謝大公子不由嘆了口氣,眼中卻難得多了些歡喜之色。
“是啊,玨弟當時傷勢有多重連叔公都束手無策,但打從用過了沈姑娘留下的方子后,如今已然好了不少?!?/p>
“三叔公早前特意去看了,只要好好養(yǎng)著,日后重新修煉不是問題?!?/p>
眾所周知,筋脈對于一位修士何等重要,偏這些又最是脆弱,別說幾乎全廢,一旦受傷,無疑基本上宣告了一名修士的前程。
但如今,卻能有此效用。
就這,還是如今沈姑娘傷勢在身,并未親自把脈看診。
可見并非身負奇緣,而是這位沈姑娘切切實實是位不可多得的醫(yī)道大能。
這樣的人,哪怕如今處境再不佳,也只可盡力交好,不可得罪……
等等,筋脈?不遠處,饒是謝三不由愣了一瞬:
“這位沈姑娘,這么厲害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