荼茶不知道系統(tǒng)是如何動手的。
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就像是睡了一個很長的覺,做了一整晚光怪陸離的夢。
某個瞬間,她突然睜眼!
接著,她就看到了浩瀚的一幕。
宛如鎏金般的河流,奔騰不息的在流淌。
她再一眨眼,整個人就處在一片金色之中。
那般夢幻,那般震撼,那般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。
她感受到一股很舒服的能量。
那能量向有意識,對她散發(fā)出洶涌的愛意,只一霎那,就叫荼茶悸動不已。
龍脈!
這就是龍脈!
龍脈還有自已的意識!
她好奇的在其中游蕩,看到無數(shù)普通人的一生,感受到各種酸甜苦辣的情感。
她正不知所措的時候,一朵的金色浪花溫柔的打過來,將荼茶高高掀起。
剎那間,她飛了起來。
失重感令荼茶心慌,一落入金色的河流里,她立刻手忙腳亂的狗刨起來。
咚!
她一沒注意,就撞到個人了。
小崽被撞的翻滾著倒飛出去。
荼茶:“咕嚕咕嚕嚕嚕?!?/p>
她像一條小魚,咕嚕的在金色河流里吐著一串串的泡泡。
下一刻,一只大手從天而降,拎著她后領子將崽抓了起來。
荼茶大口啜喘氣:“謝……”
感謝的話還在嘴巴里,她一抬眼就愣住了。
臥槽!我的臉!
只見那人長著一張和荼茶一模一樣的臉,只是年紀更大,約莫有二十五六歲,眉眼看著更成熟。
“她”還長的很高,有一雙小崽心念念的超級大長腿!
然,這人一開口:“哈哈哈哈,寶寶有沒有被驚喜到?”
系統(tǒng)的聲音!系統(tǒng)的口吻!
荼茶氣壞了:“你干什么要長我的臉,難道你就沒自已的臉嗎?”
她這話一說完,自個就傻眼了。
啊啊啊啊,我的聲音怎么變幼了!
她難以置信低頭,看了看縮小無數(shù)倍的手,又看了看短短的一雙腿。
荼茶:“臥槽!”
她縮水成了五歲那會的體型。
小小的,矮矮的,狗都能拎走。
系統(tǒng)樂死了,抱著小崽就是一頓rua。
哈哈哈哈,早就想這么rua崽一頓了,現(xiàn)在終于如愿了!
荼茶眼睛都氣紅了:“社會沒有參天大樹,我叫老茶你記住。”
說完,她揮著小小的巴掌就抽系統(tǒng)。
但系統(tǒng)雙臂伸直,任憑荼茶怎么揮小手,就是打不到它。
荼茶哇哇亂叫:“你記著,你等著,一會找到我的兩個爹,我叫他們揍死你。”
過去的什么生死情誼,在大長腿面前全都扯淡。
她和統(tǒng)沒有真心實感,只有虛情假意。
系統(tǒng)擼夠了崽,抱著她往前飄。
它頂著荼茶長大了的臉,美的要死。
然而,它懷里的小崽包子臉臭的要死。
路過一片浪花時,系統(tǒng)蘸了一滴金液,隨手捏成安撫奶嘴,一下塞小崽嘴里。
荼茶氣的發(fā)抖!
傷害性不大,侮辱性極強!
荼茶吐出安撫奶嘴,抓起就要砸系統(tǒng)臉上。
可對著自個那張臉,她實在下不去手,只好一把砸它胸口。
系統(tǒng)毫不在意,它還舉高荼茶貼貼蹭蹭小臉。
系統(tǒng):“哈哈哈,寶寶好可愛!”
荼茶皮笑肉不笑:“可愛的你媽沒頭到處找頭?!?/p>
系統(tǒng)夾住她兩張嘴皮子:“寶寶,不要說臟話?!?/p>
荼茶扒拉開它的手:“我就要說,我不僅要說,我還要當一只蟬?!?/p>
系統(tǒng)沒懂:“???”
小崽大聲說:“爆睡十七年醒來后對著四周狂叫不做任何解釋,然后在樹上,天天滋你一腦袋尿?!?/p>
系統(tǒng):“……”
好歹毒的理想。
“呵~”
一道陌生的低笑傳來。
荼茶和系統(tǒng)回頭看去,就見個身材魁梧的男人,雙手抱胸的站在金色河流上面。
他行走間,如履平地,穩(wěn)當?shù)囊槐啤?/p>
荼茶再看他臉,眼睛一下就亮了。
她奮力揮手,超激動的喊:“始帝老祖宗,老祖宗我是您家的崽?!?/p>
“祖祖,救救,崽崽?!?/p>
始帝長眉一挑:“我家的?”
荼茶猛點頭:“我是您八百年后的崽,新新鮮鮮的崽,超聰明的崽?!?/p>
始帝單手一招,荼茶就從系統(tǒng)懷里不受控的飄了過去。
始帝拎著她左右看了看,又揉了幾把小腦殼,最后點了點頭。
他說:“確實是孤家的,跟前段時間來的那個后輩長的很像,一看你們就是親父女?!?/p>
荼茶更激動了:“您見過我父皇?父皇在哪???我是來帶他回去的?!?/p>
始帝訝然:“你不是死了才來的?”
荼茶一臉晦氣的表情:“呸呸呸,我要活一百歲的,您死了又死我都不會死?!?/p>
她指了指跟在后面的統(tǒng):“它帶我來的。”
始帝顯然是知道統(tǒng)的,但不太想跟它說話的樣子。
他抱著崽繼續(xù)往前走去:“跟孤說說大晉后來如何了?”
好在荼茶大晉史學的不錯,她將每個階段都詳細的說了遍。
再說到先帝時,始帝冷哼了聲:“孤知道,鼻嘎大點的膽子,他一下來就被孤揍了一頓?!?/p>
荼茶小耳朵一豎:“后來呢?”
始帝斜她一眼:“哪有什么后來,現(xiàn)在在挖礦做苦力,不挖滿一百年休想去輪回。”
荼茶閉嘴了:“……”
好歹是皇爺爺,她不好評價。
始帝又問:“你爹怎么回事?怎么是雙魂?雙生子?”
荼茶把皇帝人格分裂的事講了。
她生怕始帝不讓皇帝回去,也踹去挖礦。
于是,小崽抓著始帝胸前的軟甲。
她軟糯糯的撒嬌:“始帝祖祖,您要罰父皇就罰他趕緊回去,天天批奏折,批一輩子!”
這樣她就不用卯時上朝了,很快就可以解放了!
提及奏折,始帝臉一下就沉了。
始帝:“批批批,罰他批一輩子!什么破爛玩意兒,寫奏折的大臣腦殼有包嗎?屎尿懶屁的事都給老子呈上來。”
這簡直說到荼茶心坎里!
“就是!”她眼淚汪汪的訴苦,“光給我說桃子長的大還很甜,也不曉得送兩筐到宮里來?!?/p>
“還有啊,見天的奏折里問安,沒點好賴話,批這種折子我都嫌浪費墨水。”
始帝也猛點頭。
一時間,差著八百年,隔著無數(shù)輩的老祖宗和小幼崽,執(zhí)手相看,都認為自已找到了知已。
始帝:“小崽懂孤?!?/p>
荼茶:“祖祖懂我?!?/p>
正當兩人惺惺相惜的時候,荼茶日思夜想的聲音傳來。
“朕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?”
小崽唰的回頭,無比歡快的踹開始帝,乳燕投懷的奔向皇帝。
荼茶:“父皇!”
皇帝心情很復雜,但又無比欣慰。
小寶最想念的人還是自已啊……
荼茶下一句就是:“快!快快!跟我回去上朝批奏折!”
皇帝:“……”
當著始帝的面,朕能先打一頓崽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