咴唳唳——
金雕長鳴不絕,還一直在皇寺上空盤旋。
陰影投落到地面,只有腦袋大小了,但隨著上空的聲音不斷游動。
永生教的人已經(jīng)進(jìn)了皇寺,聽到聲聲金雕長鳴,齊齊抬頭看了眼。
邊上有人興奮議論。
“聽到了嗎?這是太女殿下養(yǎng)的雕,老大只了,天天專人喂肉?!?/p>
“我大姨媽的二兒子岳父的表妹的侄兒在宮里當(dāng)差,他可是親眼見過那只雕,據(jù)說只聽殿下的話,指哪啄哪,厲害得很?!?/p>
“金雕都來了,所以殿下也來了嗎?”
“早來了吧,上回百年慶典,出現(xiàn)過的皇族這會都到齊了?!?/p>
“那你們說,今天我們會不會看到陛下和殿下的龍玉共鳴?百年慶典那回我都沒看到?!?/p>
……
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,最后全都想看皇帝和皇太女龍玉共鳴,更想看太女引全皇族共鳴的場面。
最好再像上回,引起天地異象。
“上回慶典,要不是永生教搞的假皇族昭羲搗亂,指不定共鳴異象更好看?!?/p>
“永生教該死!”
“呸!要是現(xiàn)在永生教余孽站我面前,老子一刀殺一個,然后去太女面前領(lǐng)功?!?/p>
“哈哈哈哈,算我一個!”
……
三位教主面面相覷,包括身后偽裝成馬夫的黑袍等人,全都不吭聲了。
唯有二教主巴不得現(xiàn)在就打起來了。
他眼睛一瞪,抬腳站出來就要自爆身份。
三教主和大教主眼疾手快,兩人不約而同出手,一人踹一只腳。
砰!
二教主臉朝地,狠狠的摔了。
這動靜惹來周圍人側(cè)目。
三教主笑瞇瞇的扶起老二:“見諒見諒,我家二弟一聽能見到太女,激動的手腳無措。”
二教主被摔的頭昏眼花,鼻血嘩啦啦的往下淌。
他根本就沒聽到三教主說什么,抹了把臉,抹的到處都是血糊啦啦的,看著就邋遢臟眼睛。
大教主低喝道:“看看你現(xiàn)在像什么樣子?太女面前豈能如此失禮?還不趕緊滾下去收拾一下?!?/p>
這話沒毛病。
三教主喚來人,暫時將二教主攙了下去。
他跟周圍人告罪了聲,又小聲問:“請問,哪位是太女殿下?我們都是外地來的,從沒見過皇族和太女呢?!?/p>
當(dāng)即就有人熱心的跟三教主介紹。
“看到那位艷麗逼人的婦人了嗎?那是無憂長公主,當(dāng)今陛下的胞姐,天賦是水利方面的,這些年修了好多堤壩免除水患?!?/p>
“那邊那個留八字須的,就是歸一大儒,做學(xué)問頂頂好,教出來很多狀元?!?/p>
“還有那個大漢,是咱們的北漠戰(zhàn)神……”
……
三教主有皇族的資料,眼下和真人對上,很快就全認(rèn)了一遍。
但是,這些人里沒太女!
他問:“怎的沒見太女?”
那人表情古怪看他:“慌什么?吉時未到,太女和陛下當(dāng)然不會現(xiàn)在出來?!?/p>
“你打哪來的?怎么這些都不知道?跟那群永生教余孽似的。”
正是永生教大余孽的三教主:“……”
周圍人陸續(xù)投來懷疑的眼神,三教主一個激靈,趕緊擺手否認(rèn):“不是,哪能啊,我就是個普通的炭商,我和你們一樣恨不得弄死永生教余孽,這樣還能給太女表功呢?!?/p>
他說的義憤填膺,眾人這才打消懷疑。
三教主一身冷汗,捻起袖子擦了擦。
結(jié)果,一回頭就對上大教主陰沉的目光。
大教主冷笑,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:“你總算說出真心話了,你早就那么想的是吧?”
三教主:“……”
娘的!智障!
恰此時——
咕嚕嚕。
馬車木輪滾動的聲音由遠(yuǎn)及近,眾人循聲看去。
是木薪和炭火的馬車!
宮廷侍衛(wèi)兩人趕一輛,將這些馬車上山來。
兩位教主立刻心都提緊了。
三教主目不轉(zhuǎn)睛盯著,在心里默數(shù)。
終于,他看到了自家那八輛馬車。
大教主認(rèn)不出來,遂詢問的看向三教主。
三車銀絲炭,最中間那車……
三教主松了口氣,朝大教主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見狀,大教主也跟著放心了。
他看著最上面的第三層祭祀圓臺,眼里迸發(fā)出狠厲冷色。
大教主:“一切就位,是時候?yàn)橹鳙I(xiàn)上虔誠!”
三教主面無表情,沒有說話,只是讓人將收拾過的二教主領(lǐng)了過來。
二教主抓著后脖子,過來就問:“打誰?殺誰?”
兩位教主:“……”
噠噠噠。
突然,馬蹄聲傳來。
眾人回頭,然還什么都沒看清,一陣?yán)滹L(fēng)拂過,玄色身影踩著馬頭一個飛躍而起。
下刻,那道身影就降落在了祭祀臺上。
眾人眼睛一亮!
“是太女殿下!”
“快看,活的太女殿下!”
……
三位教主連忙伸長了脖子往上看。
隔得太遠(yuǎn),三人什么都沒看清,只隱約看到個纖細(xì)的側(cè)臉。
大教主心頭一突:“老三,我怎么瞅著有點(diǎn)眼熟?”
三教主瞇眼:“是眼熟,好像在哪見過?!?/p>
不約而同的,兩人想起那個長相出奇漂亮的小太監(jiān)。
兩人對視一眼,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驚濤駭浪。
兩人:“小太監(jiān)!原崇!”
三教主冷汗唰的就下來了:“如果太女就是小太監(jiān),那原崇……那我們的計(jì)劃……”
他想起從卯時出城起,這一路尤為順利。
還有前幾日刺殺太女一事,雖然刺殺失敗,但后來聽說太女撞傷了腦子。
三教主一下就上不來氣了,臉色逐漸發(fā)白。
如果這一切都是局……
他手腳冰涼,苦笑道:“大教主,我們可能中計(jì)了?!?/p>
大教主咬牙:“只要主能降臨,我們就能破局,還能反敗為勝?!?/p>
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那車銀絲炭:“別慌,優(yōu)勢在我?!?/p>
三教主麻了:“我擔(dān)心銀絲炭也被做了手腳了?!?/p>
哪知,大教主陰陰一笑:“無礙,優(yōu)勢在我?!?/p>
只要那具尸體仍在這片范圍內(nèi)!
三教主一直不知主如何降臨,降臨后又會發(fā)生什么事。
事到如今,他顧不得那么多,低聲問詢大教主。
倏地,大教主眼神狂熱。
他道:“主將一絲真靈種進(jìn)了那具遺體里,此既為指引,主順著指引降臨。”
他看向三教主,露出個瘆人的笑容。
“主降臨,主將同化所有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