荼茶渾然不知,始帝要給皇帝托什么夢。
她高高興興的來到白家。
雖然龍脈的事離奇,但荼茶還是和小舅舅說了見到過母親的事。
白歲安也沒說不信。
據(jù)他所知,那永生教的主頗有些神異的手段,龍脈真實存在也很正常。
日后,一家人活夠了去地下,還能再團聚,白歲安一想到這里,就信的不行。
他激動的立刻寫信,將這事告訴南疆的白博雅。
剛好,霸王也要回南疆了,順便將書信一起帶回去。
最近,白家要有喜事了。
荼茶看著白歲安裝飾一新的房間,還在架子上看到了新郎服。
她沖白歲安嘿嘿的笑,一臉促狹的小表情。
白歲安輕咳了聲,難得有點不好意思。
“綰安能回來,小舅舅多謝小寶了。”說著,他就拱手給荼茶行大禮。
荼茶趕緊側(cè)身避開,都是自家親人,她哪能受小舅舅的禮。
小崽擺手:“一句話的事,不過小舅舅可不能再喊綰安了,要改口叫曲扶苒。”
那日,荼茶要解散皇帝的后宮。
后來沒多久,皇帝自個就下旨了。
后宮妃嬪皆沒子嗣,都可自行回娘家,也可自行再嫁,且娘家人不得為難。
當(dāng)然,要是有想出家不嫁人的,皇帝也專門下令,任何人不得阻攔。
不過,曲綰安要特殊一些。
她要嫁進白家,全大晉都知道,白家又是太女的外家。
這關(guān)系算來算去,白歲安還是皇帝的小舅子。
所以為了避嫌,省得日后傳出不好的話。
“曲綰安”病故后宮,皇帝還下令,在白沁雪的墓邊,給安嬪修了同樣的墳塋。
不過,那是座空墳。
真正的曲綰安,改名曲扶苒,以曲家在鄉(xiāng)下的遠房姑娘的身份,嫁給白歲安。
甚至在曲家族譜上,都是這么寫的。
再者曲綰安入宮多年,眼下就沒幾人知道她究竟長什么模樣了。
一切都水到渠成,順理成章。
小舅舅能有情人終成眷屬,荼茶也很開心。
婚期在三天后,白家不準(zhǔn)備大辦,只小范圍的邀請了關(guān)系好的幾戶親朋。
其他不認識的權(quán)貴送上門的隨禮,白老頭都讓人十分有禮的退了回去。
既不得罪人,也不叫人鉆了空子。
莫不然,日后那些世家權(quán)貴,都認為和白家拉上關(guān)系,就能攀附上太女殿下了。
白老頭拎得清的很,絕對不給荼茶添麻煩。
早年,皇帝再是忌憚白博雅,可都抓不到他的把柄,白老頭功不可沒。
用白老頭的話來說,我家小寶可是太女,我去應(yīng)酬那些作甚?關(guān)起門來過好小日子才是最實在的。
荼茶聽了,就捂著肚子哈哈哈的笑。
白老頭啪嗒啪嗒抽著旱煙,隔著裊裊煙霧,他慈愛的望著小崽也在笑。
白家能出個太女,他還有什么好求的?
回頭每逢佳節(jié),給白家列祖列宗多燒點金元寶就行了。
小寶說了,人死了在地下還能見面。
白老頭想,真好,他帶著老婆子到時候還能見到阿雪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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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歲安大婚。
荼茶送了九籃子的金子!
竹籃其實不大,約莫就籃球大小。
但金子放進去,每筐籃子都沉甸甸的。
她特豪氣:“天長地久,長長久久?!?/p>
所有人都驚呆了。
這么多金子,足夠白歲安夫妻倆用一輩子了。
白歲安很感動,當(dāng)下就想說點什么。
結(jié)果,小崽說:“小舅舅,你要實在過意不去,以后就指定我為你的財產(chǎn)繼承人,全都留給小寶就行了。”
白歲安:“……”
呵,感動嗎?他半點都不感動!
他讓人將竹籃全部帶下去,收禮的速度飛快。
小崽急了:“小舅舅你怎么都不推拒一下?我都準(zhǔn)備好了,你要是推拒我就不送了。”
她捶胸頓足,一臉痛失一個億的痛心疾首。
白歲安:“呵!”
就知道你沒憋好屁!
荼茶吃喜酒吃到晚上才回宮,她難得這么高興,還給皇帝帶了椒鹽味的喜糖。
大晚上的,她還很興奮絲毫沒睡意。
“父皇你不知道,我今天還去滾了喜床了,他們說必須要有福的幼崽才能滾。”
“我狠狠滾了九次!我還往喜被上撒了很多花生紅棗?!?/p>
“嗨呀,喜宴真好吃。”
“上回在云城,大舅舅的喜宴擺了三天流水席,全城的百姓都去吃了?!?/p>
“嘿嘿,我也吃了三天,我和桫欏阿姐天天睡醒了就是吃。”
“這次小舅舅的喜宴,雖然不是流水席,可也很好吃的?!?/p>
……
皇帝安靜聽著,時不時回應(yīng)一聲。
事實上,他就沒吃過喜宴。
今個小崽帶回來的喜糖,他也是第一次吃。
荼茶腦袋擱龍案上,滾過來滾過去,像顆很好rua的柔軟貓貓頭。
她長嘆道:“要是大舅舅小舅舅多成親幾次,讓我能天天吃席就好了?!?/p>
皇帝:“……”
朕看你是天天想挨打!
這種話也敢說!
過了會,小崽想起私庫的事。
她立刻問:“父皇,私庫什么時候給小寶?”
皇帝看著她,時至今日他仍舊想不通,小寶怎么就這么財迷?
雖說前五年在冷宮吃了苦頭,可自那以后,皇帝自認為從未虧待她。
金銀之物上,給的也算大方。
結(jié)果,這崽還一心垂涎他的私庫。
皇帝久久不說話,荼茶皺起眉頭:“父皇該不是想反悔吧?”
皇帝:“朕沒反悔,早準(zhǔn)備好了。”
他從龍案小抽屜里拿出清單,那清單折子厚厚的。
皇帝看也不看,直接從中撕開:“私庫里所有的東西都在單子上,你自已選一半?!?/p>
荼茶狐疑的看著他,飛快將兩份清單都看了,確實不管好壞都是一半。
荼茶便撿名字順眼的那份清單。
她將清單緊緊抱懷里:“我要這份,父皇我什么時候可以去搬?”
都是自已的東西了,肯定都要搬進她的小金庫才放心。
皇帝意味深長看她一眼,從身上摸出另一套銅鑰匙:“福安,去開門。”
小崽目光落那套鑰匙上,怎么都撕扯不開了。
皇帝單手一蓋,罩住小崽腦殼,將她腦袋扭回來。
皇帝警告:“一半都給你了,不準(zhǔn)再打朕私庫的主意?!?/p>
“你好歹給朕留點零花錢。”
不然,堂堂帝王連打賞宮人的銀子都沒有,這多丟人呢。
荼茶勉強收回貪婪的心思:“好的叭。”
她都得了一半了,暫時也夠了。
反正,她手上還捏著張皇帝親筆簽名的協(xié)議。
等皇帝到了四十歲,他剩下的私庫還是她的!
小崽很想得開,她拍著皇帝手背說:“父皇放心,我不肖想的,畢竟那些都是我的,父皇只是暫時幫我保管而已?!?/p>
荼茶心滿意足去搬私庫了。
皇帝:“……”
好貪婪一崽!
當(dāng)天晚上,皇帝睡著后始帝姍姍找來。
至于始帝說了什么,沒旁人知曉。
只是第二日,荼茶還在睡夢中,就被套上太女龍紋袍。
皇帝冷著臉,一把將崽丟到龍椅上。
荼茶睡眼朦朧:“???”
咋的啦?咋的啦?地震啦?!
皇帝雙手抱胸冷笑:“始帝老人家說了,要朕今個就傳位給你?!?/p>
他雙臂撐著龍椅扶手,身影將小崽籠罩住,帶來巨大的壓迫感。
皇帝微笑:“小寶,龍椅坐的小屁股涼嗎?”
小崽嘎吧一下,心就死了。
龍椅不涼,龍椅它燙小屁股!
她心頭咬牙切齒,臉上誠心悔過:“父皇,小寶錯了,小寶再也不跟祖祖告狀了。”
Heitui!始帝老頭誤我?。。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