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時聿接到老爺子的電話和沈硯開車回了大院。
兩人開門進(jìn)去就看見沈建軍陪老爺子喝著茶,有說有笑的。
顧老爺子聽見開門聲,抬頭看見他們兩人,沉聲道:“過來坐。”
沈建軍看了看顧時聿,隨即目光看向沈硯,若無其事地拿起茶壺給老爺子的茶杯又續(xù)上了一些。
顧時聿掃了眼沈建軍,側(cè)頭看向沈硯,兩人眼神對視了下,走了進(jìn)去,喊道:“爺爺?!?/p>
沈硯沉著臉看了眼沈建軍,隨后看向老爺子喊道:“爺爺。”
小時候他經(jīng)常和顧時聿去大院,一個星期也會住上個一兩天,也就隨著顧時聿喊爺爺。
兩人走到沙發(fā)坐下。
顧老爺子看著他們兩人,問道:“阿硯,今天你父親來找我,說你和時聿在整自家公司? ”
沈硯看了看沈建軍,嘴角扯住一抹冷笑,回道:“對,我在奪公司?!?/p>
顧老爺子一聽,皺下眉,板著臉問道:“奪公司? 公司不就是你的嗎?”說完看向沈建軍,沉聲問道:“你說說,阿硯說的這是什么意思?”
顧老爺子心里當(dāng)然是偏向沈硯的,從小基本上就是在這兒長大的,早就當(dāng)自家孫子了。
他又從小看著沈建軍長大的,能不知道是什么人嗎?
沈建軍看了看顧老爺子輕咳了聲,說道:“顧叔,我這還沒退休,他就想著要讓我退位,怎么可能呢?他一天都沒在公司待過?!?/p>
顧時聿冷眼看著這位表演,不由得輕嗤了一聲,冷聲道:“沈叔,您要不要跟老爺子說實話?不然還以為我們做晚輩的,對您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呢。”
沈建軍聽到,沉了沉臉,心里不由得咒罵道:這個顧時聿才是最狠的,手握顧氏所有集團(tuán)所有股份,又經(jīng)過這十年早就遠(yuǎn)遠(yuǎn)高于他沈氏集團(tuán)了。
早知道就不該讓沈硯跟他混,不然沈硯這個臭小子沒那膽量跟他斗。
顧老爺子看了眼孫子,沉著臉看著沈建軍,冷聲道:“說實話。”
沈建軍一臉的難看,他奶奶的,早知道就不來了,但只有顧老爺子能幫他了,他沒辦法。
顧老爺子瞪了眼,隨即沉著臉看向沈硯,冷聲道:“你來說?!?/p>
沈硯看著老爺子,語氣嚴(yán)肅道:“爺爺,這公司雖說由他成立,但當(dāng)年我媽嫁入沈家,入了股份同時也帶著李氏集團(tuán)項目來的。
這些年我母親并沒有去管理公司,但當(dāng)初的股份是由兩人共同比例持股的。
我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, 他要將我母親的股份吞下,踢我母親出局,然后將公司慢慢吞下,好讓他那十歲的私生子等著繼承?!?/p>
顧老爺子一聽,臉色立馬來沉了下來,目光銳利地看向沈建軍,怒聲道:“私生子?”
沈建軍從小就怕顧家老爺子,他小時候跟顧家老二淘氣,結(jié)果一塊被教訓(xùn)來,直接被皮帶抽了幾下。
后來他爹知道后,還跟顧老爺子說,以后但凡他在犯錯,只管抽。
沈建軍看了看顧老爺子的臉色,有些心虛,撐著臉皮說道:“顧叔,您也知道我當(dāng)年跟李嵐英本身就是商業(yè)聯(lián)姻,我這也是沒辦法·····?!彼掃€沒說完,顧老爺子直接怒著臉,喊道:“去拿我那皮鞭子,今天我得替老伙計教訓(xùn)教訓(xùn)你這個不孝子,你爹說了,如果以后你在犯錯,只管抽,我看你真是歲數(shù)越大越欠抽?!闭f著拄著拐杖站起了身。
顧時聿聽到,還沒聽完,就轉(zhuǎn)身去了老爺子的皮鞭子送了過來。
沈建軍聽到,條件反射地站起身,跳老遠(yuǎn),一張臉漲的通紅,但也不敢說話。
顧老爺子一臉怒意扯來皮鞭子,指著沈建軍,怒斥道:“你答應(yīng)你爹什么了? 你說?!?/p>
沈建軍此時真是丟臉丟到家了,當(dāng)著這兩個混小子面,臉面都丟了。
他是怎么也沒想到顧老爺子這么大歲數(shù)了,脾氣怎么著也該收一收,怎么這么大歲數(shù)還這么火爆。
但他沒膽量鬧。
“顧叔,我也是迫不得已啊,那李嵐英跟我也不是一條心,沈硯這個臭小子也從不把我當(dāng)?shù)摇ぁぁ??!痹掃€沒說完,顧老爺子的皮鞭子就抽了過來,
沈硯依舊穩(wěn)坐在沙發(fā)上,看著這有趣的一幕,顧時聿遞了鞭子后,也坐到沙發(fā)上, 悠閑地給自已倒了杯茶水喝了起來。
沈建軍跳腳的往后退了一步,漲紅著臉,快速說了句:“顧叔, 您先消消氣,我···那個改天有時間再給您解釋?!闭f完轉(zhuǎn)身開門離開了。
顧老爺子看了看,丟開皮鞭子坐了下來,喘著氣端起茶水一大口喝了下去。
“阿硯,這事是你爹做的不對,你們該怎么著怎么著,公司就是你的?!鳖櫪蠣斪幼詈薜木褪沁@些胡搞。
哎,對不起他老伙計,沒管到位。
沈硯忙站起身,端起茶壺給老爺子續(xù)上茶水,笑道:“謝謝爺爺了。”
顧時聿靠著椅背,喝著茶水。
沈建軍怕是不知道,老爺子最膈應(yīng)的就是這些惡心的事。
沈建軍沉著臉開車走了,越想越丟臉,心里也就越恨沈硯,絲毫不把他當(dāng)?shù)?/p>
既然這樣,就別怪他了。
顧時聿看了眼茶幾沒看見上次給他拍的那套紫砂壺,挑眉問道:“那套紫砂壺呢?”
顧老爺子瞥了眼孫子,冷哼道:“干什么?”
“嘗一下,紫砂壺沏茶是什么味?”顧時聿低頭看了看茶幾下面那層,找到后, 拿出來端詳?shù)目戳丝矗?隨后重新沏了壺茶。
沈硯看見,不明所以,問道:“用這個有什么不一樣?”
顧老爺子瞪了眼他那孫子,說道:“阿硯 ,你問問他有什么不一樣?”
沈硯聽到看向顧時聿,沖他抬了抬下巴問道:“問你呢?”
顧時聿給自已用紫砂壺倒了杯茶水,緩緩喝了一口,開口道:“這是楚瑤送給老爺子的禮物。”說完低笑了聲道:“她可一件禮物都沒送給我過,還真是心狠。”
沈硯看了看茶幾上的這套紫砂壺,看著顧時聿那酸澀的口氣,嘖嘖兩聲,打趣道:“你還真是···讓我說你什么好。”
顧老爺子看見他那孫子那樣子,深深嘆了口氣。
沈硯想到,笑著看向顧老爺子,“爺爺,我下個月就訂婚了,您得抓緊催一下時聿了,不然我們都有孩子了, 他還沒結(jié)婚呢,我們可不帶他玩。”
被顧時聿冽了一眼。
顧老爺子聽到沈硯都訂婚了,在看看顧時聿連人都沒追上呢,更是無奈了。
海市
楚瑤和夏知意看完施工現(xiàn)場后,開車直接去了餐廳,兩人吃完飯后,一同回來楚瑤的住處。
兩人洗漱完后,夏知意坐在客廳的沙發(fā)上跟沈硯打著電話,而楚瑤正在看沈阿姨給她發(fā)來的別墅圖紙。
這段時間她一直等沈阿姨兒子的微信, 一直沒有加她,她只能自已自已設(shè)計了,多準(zhǔn)備幾種設(shè)計風(fēng)格,到時候讓他在看。
“我今晚在瑤瑤這里睡,我明天去公司辭職然后交接一下,房子的話我先跟房東退租?!毕闹飧虺幷f著。
不知道沈硯說了什么, 夏知意頓時紅了臉,小聲笑罵道:“什么小寶寶? 胡說什么?!?/p>
楚瑤聽到笑著看了眼知意,也不由得替知意高興。
過了半個小時夏知意才笑著掛了電話,端起茶幾上水杯喝了幾口,站起身走到楚瑤身邊坐了下來, 看著電腦上的別墅的設(shè)計圖紙。
夏知意靠在楚瑤的肩膀上,低聲道:“好舍不得你?!爆F(xiàn)在她和心月都去了京市, 只有楚瑤在海市,又離得那么遠(yuǎn),以后怕是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。
楚瑤側(cè)頭看著夏知意,笑著說道:“我們可以視頻啊,如果你們想我了,你們就來找我?!?/p>
夏知意微抿著唇有些難過。
楚瑤想到上次她給心月送了一輛車,等下次她回京市復(fù)查身體,她也送知意一輛車,算是她們的結(jié)婚禮物。
“好了,你要知道能找到互相喜歡的人是很難得的,你要好好的珍惜?!背帨芈曊f道。
夏知意抬眸看著楚瑤,動了動唇,猶豫幾秒,問道:“瑤瑤,你有沒有想過,你是喜歡顧時聿的,你對每個人都很好,就唯獨對顧時聿很嚴(yán)格。
瑤瑤,你對我和心月很好,都超出了我們親戚的幫助,你覺得我們小時候都過的很苦,大了又沒有父母幫襯我們, 所以你總是時不時的幫我們,你自已買一件衣服,你也會同時給我和心月買一件,買什么東西你都會給我和心月買,可我和心月沒什么可幫助你的。
你在我和心月心里一直是個“大家長”,我們在外受到欺負(fù),你會為了我們盡自已最大能力幫助我們懟回去,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有自已的幸福?!?/p>
楚瑤靜靜地聽著夏知意說著話。
“瑤瑤,我只看見過你哭過一次,就是那次你離開深市,隔了一個月你安頓好后給我打了個電話,就那一次你在電話里跟我痛哭過,后來你從沒在我和心月面前有過脆弱的時候,因為你知道我和心月一直都很依賴你。
但你跟顧時聿在一起的那段時間,你有小女生的樣子會跟顧時聿撒嬌,而顧時聿在我們面前一副冷淡的樣子,但只對你溫柔體貼,對你真的很好,你再給你和顧時聿一次機(jī)會吧。
只有顧時聿能給你安全感,除了他,你不信任何的男人?!?/p>
深夜,萬籟俱寂。
臥室里,楚瑤躺在床上一直在回想知意說的話。
其實她心里一直都知道,在這個世上,只有老楚和顧時聿能讓她全身心的信任,也是在他們身邊她可以隨意想怎樣就怎樣,可以隨意的撒嬌。
只是她和顧時聿的性子和生活圈子太不一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