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手間里,云初打開水龍頭。
雙手撐在臺面上,云初盯著鏡中的自已。
季遇跟霍宴州的話別人不懂,她心里一清二楚。
這兩個男人,沒一個省心的。
但是今天晚上是陸裴野跟霍雨眠給她準(zhǔn)備的接風(fēng)宴,她不能提前離開。
云初一連好幾個深呼吸,盡量打起精神。
霍雨眠走到云初身邊,小心謹(jǐn)慎的問了一句:“云初姐,是不是我哥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,你才不嫁給他的?”
云初關(guān)上水龍頭,暗暗嘆了口氣。
當(dāng)初她自已造的孽,重度迷戀霍宴州,那么高調(diào)的追他那么多年,整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。
導(dǎo)致現(xiàn)在,沒有一個人愿意相信,她是真心想跟霍宴州分開的。
藍雨擔(dān)心的上前詢問:“云初,你沒事吧?”
云初搖搖頭。
她對霍雨眠說:“雨眠,云家破產(chǎn)后,我依賴你哥,喜歡你哥,我那是把你哥當(dāng)成救命稻草,那根本不是愛情,你哥幫助我,照顧我,一直把我當(dāng)成妹妹,我們已經(jīng)說好了,當(dāng)一輩子兄妹,”
霍雨眠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。
云初心累的嘆了口氣。
三個女孩在一起聊了一會兒,然后回包間。
包間門口的走廊上,云初遠遠看到霍宴州跟季遇,她頭皮有點發(fā)緊。
這兩個人怎么到一起了?
“云醫(yī)生,”
“小初,”
霍宴州跟季遇同時開口叫云初,同時抬腿朝云初走過來。
云初停下腳步,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。
季遇看向霍宴州,讓他先說:“霍總請說,”
霍宴州:“你先說,”
季遇:“還是霍總先請,”
霍宴州:“季三少不用跟我客氣,”
...
兩人你推我我推你,看的三個女孩一臉懵逼。
云初實在受不了開口:“...要不讓我先說?”
霍宴州跟季遇相互對看一眼,然后同步點頭。
云初對兩人說:“麻煩讓讓,你們擋路了,”
季遇跟霍宴州再次對視,然后同時側(cè)身后退把路讓出來。
云初挽著藍雨跟霍雨眠的手臂進了包間。
霍宴州轉(zhuǎn)身回包間。
季遇在霍宴州身后問他:“霍總不是要去洗手間嗎?”
霍宴州停下腳步回頭:“我突然不想去了,季三少請便,”
季遇笑著走到霍宴州面前:“我突然也不想去了,”
兩個男人對視,暗潮涌動。
云初回到包間,等了半天才見季遇跟霍宴州一起進來。
接下來大家說了什么,云初壓根沒聽進去。
大家又玩了兩個小游戲,云初借口喝多了也沒參加。
她低著頭,縮著身體,不看左邊也不看右邊,一個勁兒的吃東西。
終于熬到接風(fēng)宴結(jié)束。
皇廷會所門口,大家相互打招呼離開。
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,無盡溫柔的聲音對她說:“你剛剛喝酒了,我送你回去,”
云初搖頭:“宴州哥你也喝酒了,讓司機來接你吧,”
霍宴州:“司機已經(jīng)到了,我順路送你,”
霍宴州話音未落,季遇走過來說:“霍總不用擔(dān)心,我順利送云醫(yī)生回去,”
兩個男人對視,眼神絲毫沒有退讓。
陸裴野站在兩人旁邊,隱隱感覺‘不妙’。
云初見狀,同樣拒絕了季遇:“季師兄你也喝酒了,你不能開車,”
云初說:“我自已打車回去很方便的,大家不用擔(dān)心,”
季遇對云初說:“就那一杯早就沒事了,查酒駕也吹不出來酒精含量,我有點工作上的事情忘記跟你說了,我們路上聊,”
聽季遇說有工作上的事情要找她聊,云初猶豫了一下點頭。
從她認(rèn)識季遇到現(xiàn)在,季遇從來不拿工作的事情開玩笑。
云初轉(zhuǎn)身對大家說:“宴州哥,裴野哥,雨眠,今天晚上謝謝你們的招待,我先回去了,”
季遇紳士的給云初打開副駕駛的車門,云初上了季遇的車。
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,垂在身側(cè)的雙手用力攥緊。
季遇這邊剛上車,云初迫不及待開口:“季師兄,宴州哥在我眼里就是我青梅竹馬的哥哥,你不用跟他針鋒相對做的這么明顯!”
季遇傾身過來給云初系安全帶,云初身體后仰躲開。
季遇近距離的看著云初的眼睛,低低的笑出聲:“云醫(yī)生,你這是在跟我解釋嗎?”
兩人對視,云初猛的推開季遇。
她對季遇的印象一直都是紳士矜持,溫文爾雅的正人君子。
可是現(xiàn)在越接觸越發(fā)現(xiàn),季遇身上藏著‘反骨’。
特別是那雙眼睛,笑著看她的時候仿佛帶著鉤子一樣。
季遇被推開,忍不住勾唇:“我們負(fù)距離接觸的時候,也沒見云醫(yī)生這么害羞,”
云初抱頭捂住耳朵裝聾作啞。
堂堂季家三少,眾人眼中的醫(yī)學(xué)天才,張口就是這些虎狼之詞。
簡直有辱斯文!
季遇溫柔的眼神伸手搖了搖云初的手臂。
云初把頭埋的更低。
季遇看著云初,帶著笑意的眼睛里無限溫柔。
大學(xué)里第一次見她,一眼入心。
偷偷了解后發(fā)現(xiàn),她喜歡的人是霍宴州,她之所以學(xué)醫(yī)也是為了霍宴州。
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可能,偷偷藏起對她所有的心思。
沒想到,真是沒想到。
老天爺會把她再次送到他身邊。
這一次,他絕不會再放手讓她回到霍宴州身邊。
季遇偏頭看向云初,深邃的眸子比滿天的星光還要璀璨。
“季太太,我們來日方長?!奔居鲈谛睦镎f。
...
皇廷會所門口。
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,一直到季遇的車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。
陸裴野哄著霍雨眠先上車:“寶寶先去車上等會兒,我跟你哥抽根煙就來,”
霍雨眠擔(dān)心的眼神看了她哥一眼,乖乖上車去等。
霍雨眠上車后,陸裴野拽著霍宴州偏僻地方:“宴州,季遇跟云初到底怎么回事?”
霍宴州點了根煙,深沉的眸子習(xí)慣性的輕瞇起。
打火機擦燃的幽藍色的火焰在他帥氣的臉龐上跳躍了一下。
淡淡的煙草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,霍宴州指尖彈落的煙灰如此寂寞,像極了此刻的他。
他拼命克制著心底的情緒,他故作輕松的說:“他們能有什么情況?!?/p>
陸裴野看著霍宴州,表情沉重:“宴州,大家的眼睛不瞎,云初跟季遇好上了!”
霍宴州眼神四處游移,夾著香煙的指尖微顫,呼吸都跟著變得艱難起來。
他說:“絕不可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