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宴州起身進了浴室。
十多分鐘后從浴室出來,他就再也沒能合過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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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八點,霍宴州剛下樓,就聽到餐廳里傳來爭吵聲。
霍雨眠小心翼翼的站在樓梯口:“哥,爸媽又吵架了,”
看著自已的妹妹不安的抓著樓梯扶手,霍宴州安慰她上樓:“回自已房間待著,我去看看,”
霍雨眠上樓后,霍宴州吩咐傭人:“把早餐送到小姐房間去,”
幾分鐘后,霍宴州進了餐廳。
霍宴州站在門口沒有進去。
霍青山看到自已的兒子進來,不但沒有收斂,反而越發(fā)的放肆。
他指著溫蔓對自已的兒子說:
“萬卡珠寶晚宴,去的都是全球前一百名的Vic客戶,萬卡的首席設(shè)計師琳達是星耀集團總裁夫人,我讓你媽跟琳達設(shè)計師搞好關(guān)系,她不僅沒做到還跟人家起了矛盾,我說她兩句怎么了?”
溫蔓氣紅了眼:“琳達夫人什么脾氣圈子里誰不知道,琳達夫人嫌你人品不好背叛過家庭,堅決不跟霍氏合作,你居然有臉怪到我頭上?”
霍老爺子生氣呵斥溫蔓:“你一個女人整天事事沒有,卻把家里弄的烏煙瘴氣,像什么話!”
溫蔓又氣又委屈:“爸,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?”
霍宴州走到自已母親身邊。
他認真的表情對自已的母親說:“媽,爸嫌你沒用,爺爺嫌你把家里搞得烏煙瘴氣,你還留下來干什么?”
溫蔓看著自已的兒子一時間沒反應(yīng)過來:“兒子,你...?”
霍宴州看向自已的爺爺跟父親,然后把視線回落到自已母親身上。
霍宴州說:“媽,你為這個家付出這么多,人家一句話就否定了你所有努力,他們嫌棄你到這個份上了,你如果不拿出個態(tài)度出來給雨眠打個樣,雨眠以后也不會幸福的!”
溫蔓沒想到自已冷漠寡言的兒子,有一天能站在她的立場上替她說話,當(dāng)場感動的哭了出來。
霍宴州說:“爸,你嫌我媽這不好那不好,你就跟我媽把婚離了,你再找一個好的。”
溫蔓被自已的兒子一語點醒:“霍青山,我要跟你離婚!”
溫蔓當(dāng)場摔了餐具。
霍青山氣的臉色鐵青,當(dāng)場摔了手里的碗:“反了天了,這個家什么時候輪到你摔東西了!”
溫蔓當(dāng)場離開餐廳去收拾行李。
霍宴州面無表情的開口對自已的父親說:“能過就過,不能過趕緊離,我跟雨眠受夠了!”
霍老爺子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。
霍宴州說完,轉(zhuǎn)身離開了餐廳。
從霍家老宅出來,心里煩悶的厲害。
霍宴州獨自駕車在京市的道路上轉(zhuǎn)了一圈又一圈。
中午的時候,他不知不覺把車開到了云家門口。
車窗緩緩落下,霍宴州看著云初拿著笤帚追著七八歲的弟弟打鬧玩耍,心里的陰霾慢慢散了去。
原本想不打擾的就這么離開,卻被云初眼尖的看到了他。
云初領(lǐng)著弟弟出來,霍宴州下車。
云初跟弟弟一左一右拉著霍宴州的手進門。
云初對霍宴州說:“我媽讓廚房做了紅燒排骨還有蒸魚,”
霍宴州垂眸,視線落在云初略顯稚嫩的小臉上。
昨天晚上野的沒邊了,什么話都敢往外說。
現(xiàn)在跟失憶了一樣,比他還松弛。
云初的父母看到霍宴州,熱情的招呼一起用餐。
霍宴州也早習(xí)以為常。
霍宴州坐在云初身邊,看著云家人圍著餐桌邊吃邊聊的溫馨畫面羨慕不已。
許靜給云初夾排骨。
云初卻忙著給霍宴州夾排骨。
云峰看著自已的女兒一副不值錢的樣子,跟自已老婆相互對看一眼。
云初給霍宴州夾菜的時候看到了霍宴州手背上被什么東西劃出血了。
她低頭刨了幾口飯就把碗筷撂下了:“我吃好了,”
云初噔噔噔的跑上樓。
許靜搖頭:“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,”
云峰可是嫌棄壞了:“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沒個正型,隨她去,”
午飯過后,霍宴州跟云峰來到書房。
霍宴州猶豫再三,還是把他父親爺爺?shù)恼勗拑?nèi)容告訴了云峰。
霍宴州詢問:“云叔,你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?”
云峰嚴肅了表情:“那個項目是我們云氏憑實力拿到的,我問心無愧,”
可是霍宴州還是不放心:“云叔,防人之心不可無,還是小心點好,”
云峰點頭:“那個邵伯陽是滬市人,這次項目沒有中標人已經(jīng)回滬市去了,以后生意場上見到,我會小心這個人,”
霍宴州記住了‘邵伯陽’這個名字。
從云峰的書房出來,霍宴州被云初一路拽上了二樓,拽進了她房間。
“宴州哥你快坐下,”
云初把霍宴州摁坐在起居室的沙發(fā)上,打開醫(yī)藥箱給他處理傷口。
霍宴州一動不動的看著蹲在他腿邊,給他處理傷口的云初。
平時看著大大咧咧,沒想到她也有這么心細的時候。
她給他上藥的時候這么的專注,動作這么的溫柔,乖巧的有點不像他認識的女孩了。
云初吹了吹霍宴州手背的傷口:“你爸媽今天是不是又吵架了?”
霍宴州垂眸,‘嗯’了一聲。
云初看霍宴州的眼神絲毫不掩飾的心疼:“宴州哥哥,晚上我們?nèi)ヒ故谐院贸缘?,?/p>
每次她不開心了,就會跑出去,吃吃吃,買買買。
逛累了回來睡一覺,就什么煩惱都沒有了。
云家老宅距離夜市步行街也就兩個紅綠燈。
華燈初上,霍宴州跟云初步行前往。
一路上,云初都在盤算著下一個周末怎么讓霍宴州陪她過。
云初突然想起來:“宴州哥哥,下周你陪我去買點課外拓展練習(xí)吧,我怕高考分數(shù)太少,我爸沒臉去給祖宗上墳,”
霍宴州停下腳步看了云初一眼,然后繼續(xù)往前走。
云初兩只手縮在衣服里面,用兩個空的袖子去甩霍宴州:“你幫我挑幾本,好歹給我點學(xué)習(xí)上的意見,”
霍宴州再次停下腳步。
他看著云初的眼睛對她說:“要不,你先把課內(nèi)的基礎(chǔ)知識先背背,”
云初的暴脾氣瞬間上來了:“宴州哥哥你又嫌我笨,我生氣了!”
路燈下的人行道上,云初甩著袖子去打霍宴州。
霍宴州一邊被打一邊提醒云初小心別摔著。
見云初不聽話,他干脆把兩個空的袖子交叉系上打了個結(jié),放牛似的牽著她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