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楚子彤的尸骨消失,她靈體中盤踞的怨念難以超度。
加上她衍變形成的怪談女鬼十分孤僻陰邪,無法與之溝通交流,無奈之下黎月茸尋了收容的容器,暫時把女鬼困在其中。
雖然組內(nèi)的精銳都在這里,基本沒可能讓女鬼沖破容器逃脫。
但為了絕對的安全性,他們返程回燕京還是調(diào)用了專車,避開滿是人群的高鐵飛機。
兩地距離挺遠,開車要十來個小時。
姜辰倒是想玩兒手機打發(fā)時間,偏偏他暈車嚴重,看兩眼手機胃里就說不出地犯惡心。
閑來無事他只能翻看著檔案袋里的文件,絮絮叨叨說著:
“頭兒,黎姐,你們說楚子彤的尸體到底被誰弄走了?細細算來,從前年乃至今年,各地丟尸體的案子一直在變多,那些人搞那么多死尸究竟要干啥啊?”
黎月茸支著下巴,看向窗外的目光很深邃:“偷盜尸骸,拐賣人口,這些勾當總之不會是做好事?!?/p>
“而且我覺得,投資了那艘船的天云集團一定與之有關聯(lián)?!?/p>
“天云集團嗎?”姜辰想了想,說道:“我記得頭兒說上頭已經(jīng)重點關注他們了?!?/p>
開車中的陳儀傾應了一聲:“沒錯?!?/p>
就在他們交談之際,黎月茸腳邊層層疊疊包裹著布帛的容器,忽的發(fā)出一陣撞擊響動。
安靜片刻后,姜辰往前伸長了脖子:“里頭的鬼不安分?不會出什么事吧?”
“還好,它出不來的?!崩柙氯渍Z氣篤定。
“唉,這姑娘也怪可憐的。”姜辰松手穩(wěn)穩(wěn)地坐回去,靠著椅背翻動著手中的文件:
“還好她那男朋友、還有欺負她的幾個敗類都詛咒纏身,付出了代價!就是其他一部分死者倒霉,受到了詛咒的牽連……”
經(jīng)專案組調(diào)查,全懷遠所在陪玩小群中的人,盡數(shù)身亡。
連那自以為在國外上學、國內(nèi)的警察查不到他身上的留學生老板,也死狀慘烈。
畢竟怪談女鬼的詛咒無視距離和地理,只要有網(wǎng)絡,有電子設備,就能傳播。
而這女鬼滋生至如此厲害的原因,專案組民警們深度調(diào)查后,也發(fā)現(xiàn)了問題所在。
他們原本以為「東城風俗女怪談」只在東城、虹市等數(shù)個省內(nèi)城市中流傳。
進一步查證周邊省份才發(fā)現(xiàn),怪談女鬼早已悄無聲息地流傳到外省,制造出多起非自然橫死的案件。
造成這些惡劣后果的原因,是有人在故意、且惡意地傳播楚子彤的視頻!
藏在暗中的人將那份怪談詛咒的音頻,壓縮到了一些普通的視頻包里,發(fā)送或售賣給網(wǎng)絡上不知情的網(wǎng)友。
那些網(wǎng)民收到后,只以為詛咒音頻是一份普通的色情錄像。
他們不會料到點開這段音頻,會讓自已被怪談女鬼找上門,從而丟掉性命!
因著背后之人的手段陰險,網(wǎng)警們正常調(diào)查,根本發(fā)現(xiàn)不了看似尋常的海量視頻包內(nèi),還夾雜著隱藏的詛咒音頻。
直到重案四組一行人返程前,網(wǎng)警部的技術民警們還在審核海量的視頻壓縮包,尋找漏網(wǎng)之魚。
操盤著這一切的背后之人,其心可誅!
車內(nèi)的氣氛略顯沉重,陳儀傾忽然伸手調(diào)了一下車載音樂,將音量調(diào)小。
黎月茸和姜辰反應過來,都扭頭看向右后方的車座。
只見坐在固定的寶寶椅上的小春,已經(jīng)仰著頭睡得不知白天黑夜了。
一時間車上的大人們自覺放輕了動靜,不再聊這些嚴肅沉重的話題……
——
晚上九點多,四組的車才抵達燕京高速路的入口處。
黎月茸把搖搖晃晃的容器扶正,開口說道:“你到市區(qū),隨便找個能停車的路邊把我放下來就行,這收容的女鬼也先由我?guī)е???/p>
陳儀傾問:“你要去哪里?”
“回家唄?!崩柙氯椎溃骸安挥盟臀遥砹诵〈哼€餓著肚子,你趕緊帶她回去吃飯。”
被提到名的阮凝春小朋友早已經(jīng)睡醒,精神抖擻地挪了挪屁股。
“那你跟我們?nèi)ズ膮^(qū)吧。”陳儀傾語氣平淡:“我爺爺奶奶已經(jīng)做好飯在家等著了,屈慎停正巧也是今天回燕京?!?/p>
“我?”黎月茸很驚愕,“不了吧?!?/p>
她自覺與陳儀傾還沒熟到這種程度,總覺得怪怪的。
陳儀傾就知道性子比自已還獨的她肯定會拒絕,又繼續(xù)道:“家里早就留好了你的客房,我家兩個老人天天念叨咱們組就差你沒見過了?!?/p>
黎月茸:……
不等她說些什么,小春率先興奮起來。
她胖嘟嘟的身子往前拱了拱,把臉蛋貼在前面的椅背上,“師父,你和我們一起回家吧!”
“你的房間是和我太奶奶一起布置的,小春今天晚上想和你一起睡,求你了師父!”小姑娘語氣甜膩膩的,用小手輕輕扒拉前面人的肩膀。
只需稍稍扭頭,黎月茸就能看到小徒弟可憐兮兮的表情,還有那雙亮亮的眼睛。
一旁的姜辰看熱鬧不嫌事大,跟著起哄:“黎姐一起啊,頭兒的爺爺奶奶人很和藹的!”
最終,車子并未在市區(qū)的街邊停留,而是一直開往了湖心別墅。
……
度過了熱鬧又幸福的一晚上,出差數(shù)日的小春在家中多休息了一日,才又返回了小云朵幼兒園。
離開的時日有些久,去學校前,小姑娘心中忐忑。
雖然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會和小伙伴發(fā)消息,可她還是會怕小伙伴已經(jīng)把自已忘了,有了更好的朋友…
這點不安,待她踏入中期二班的門的那一刻,便蕩然無存。
扎著魚骨辮的小女孩兒正神氣地插著腰,監(jiān)督班上小朋友在自已的位置上坐好,看到小春的那一刻,她表情愣了一下。
緊接著,她“哇”的一聲朝著小春撲了過來,差點把小姑娘撲倒:
“小春你終于回來了!我好想你嗚嗚…”
小春緊緊抱著小伙伴辛成玉,語氣歉疚道:“我去出差了小玉,我也想你!”
“哼!我才不相信!”辛成玉臉上氣鼓鼓的,卻死死拉著小春的手手不放。
一整天兩個小姑娘像是被膠水粘在了一起。
上課下課、外出活動、吃飯乃至睡午覺……不論老師們說什么,辛成玉都搖著頭不愿意分開。
于是當晚放學,來接孩子回家的陳儀傾和辛父看見粘在一塊兒的兩只小團子,面面相覷。
辛淡竹扯著自家閨女:“放開人家小春,咱們該回家吃飯了?!?/p>
他扯了一下,沒拽動。
辛成玉整個人扒在小春的身上,腳后跟都在用力。
她猛猛搖頭表情倔強:“我不要!我不回家,你自個兒回去!”
辛淡竹笑得比哭還難看,一陣頭大低聲道:“你不回家……人家小春要回的。”
辛成玉看了一眼看起來有些可怕的陳儀傾,鼓起勇氣:
“叔,我跟你們回家行不?”
陳儀傾:……?
辛淡竹:?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