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紅一張臉通紅,把她跟余志偉放在一起,她感覺自已受到了侮辱。
余志偉長的不行,讀書不行,家世也不行,她怎么可能喜歡余志偉。
“你放屁,胡說八道,明明是你們倆........”
姚紅朝著李保喜大聲反駁,但李保喜根本沒給她解釋的機(jī)會,馬上打斷她的話,“你不用不好意思,都到這個年紀(jì)了,我們都能理解你,你看你,一天到晚都盯著他,動不動找我麻煩,你吃醋了對吧?”
大家想想,李保喜說的好像還真是。
其中已經(jīng)有兩人交頭接耳的議論上了。
“我感覺保喜說的不錯耶,你們沒發(fā)現(xiàn)嗎,其實(shí)姚紅對保喜敵意還挺大的,而且,保喜表現(xiàn)的很討厭余志偉,可姚紅卻跟余志偉關(guān)系很好的樣子,經(jīng)常主動找余志偉說話,雖然每次都是拿李保喜說話,但確實(shí)是她一直找余志偉?!?/p>
“嗯,好像真是這樣,每次余志偉有啥事也是她帶頭起哄的,說話好像還酸里酸氣,不會像李保喜說的,她真的喜歡余志偉吧?”
這議論聲不大不小,正好能讓周邊人聽到。
就連余志偉也震驚的朝著姚紅看了過去,原來,姚紅私底下喜歡自已。
姚紅眼睛都?xì)饧t了,“閉嘴,胡說八道什么?我怎么可能喜歡余志偉,他那么丑學(xué)習(xí)又差家里還窮,我又不是傻子。”
姚紅這話出來,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余志偉臉上。
大家的目光,就像是針?biāo)频拇淘谒纳砩?,讓他難堪的渾身火辣辣的,想也沒想,他抬腳就踹在了姚紅的腿上。
“賤人,你說啥呢?”
“?。 ?/p>
姚紅慘叫一聲被踹倒在地,狼狽又難堪的看了一眼周邊的人,哭著爬起來就要去推余志偉。
“嗚嗚嗚,余志偉你個王八蛋,你敢打我,你跟誰一邊的啊,嗚嗚嗚~”
徐東旺趕緊上前攔,“哎呀,算了算了,你們怎么鬧起來了?!?/p>
李保喜冷哼一聲,學(xué)著之前他們造自已謠的語氣道,“哎呦,原來是三角戀啊,我說徐東旺你怎么總跟他們一起鬧騰,原來姚紅喜歡余志偉,你喜歡姚紅???”
班上的同學(xué)下巴都快掉了。
這加上余志偉對李保喜愛而不得,再加個羅洪,這不是五角戀了?
李保喜可不管那么多,反正已經(jīng)夠亂了,既然老師解決不了,那就把大家都拉下水。
這邊姚紅還在哭,那邊老師氣沖沖的跟著班長過來了。
看著羅洪身上的污水,簡單的問了情況,老師讓羅洪去換衣服,把李保喜姚紅余志偉徐東旺都給喊到了辦公室。
“我剛才怎么說的?最后的沖刺階段了,上一節(jié)課才打完架,才罰了寫檢討,下節(jié)課又打起來了,簡直無法無天?!?/p>
辦公桌被老師拍的砰砰響,“我管不了你們了,全都通知家長過來?!?/p>
陽家巷子的電話是金枝去接的,聽到學(xué)校喊家長去,金枝只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道,“去了,好,去了?!?/p>
張榮英是四位學(xué)生家長中最先到的,她到的時候,李保喜幾人都靠墻站在辦公室外面。
等另外幾位家長過來的時候,張榮英已經(jīng)從李保喜口中把事情的經(jīng)過了解清楚了。
“你們班主任那老登就不管?他自已也說最后沖刺階段了,就這么輕輕放過?
毀人前途,如殺人父母,這幾個畜生就該送去打靶。”
張榮英瞪著另外幾個人咬牙切齒的罵道。
李保軍雖然學(xué)習(xí)不行,但對老師打心底還是有點(diǎn)怵,見老師走了過來,連忙用手捅咕了張榮英一下提醒她。
嘴里也客氣的打招呼,“登老師你好?!?/p>
卞老師腳步頓了一下,拿著粉筆在旁邊的黑板上寫了個卞,“我不姓登,我姓卞?!?/p>
李保軍疑惑的看了張榮英一眼,又看了看黑板,他明明聽到他媽說老登的,怎么又不姓登了,又姓下了。
但他臉上還是擠出禮貌的笑,“好的下老師。”
卞老師噎了一下,“下上面還有一點(diǎn)?!?/p>
李保軍依然很有禮貌,“好的,卡老師!”
卞老師抿著唇看向李保軍,咬肌微微鼓了鼓,他懷疑李保軍是故意的。
而低著頭的徐東旺等人再也忍不住,噗呲一聲笑了出來。
李保軍疑惑的看向他們,李保喜悄悄推了推他,“二哥,老師姓卞,播一案卞,第四聲?!?/p>
李保軍回過神來了,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老師我不認(rèn)識那個字,以前我老師教我,說不認(rèn)識的就讀一半。”
卞老師的目光帶上懷疑,但語氣緩和了下來,“沒事,還是要多讀書,老話說,活到老,學(xué)到老?!?/p>
就這一會,最后一位家長也急匆匆到了。
卞老師跟之前一樣,扯著“現(xiàn)在是關(guān)鍵時刻,沖刺高考”的名義,各打了三十大板。
又把李保喜跟幾位同學(xué)鬧矛盾跟大家打架的事當(dāng)著家長的面批評了一遍。
張榮英聽著這和稀泥的話就氣憤,要她沒猜錯,上輩子李保喜就是因?yàn)檫@事才跟羅洪走在了一起,也是因?yàn)檫@事才發(fā)揮失常沒考上好學(xué)校。
難怪她說在自已最難無助被整個世界拋棄被所有人孤立的時候,只有羅洪一個人站在她那邊。
就因?yàn)檫@事,她把羅洪當(dāng)成了救命稻草,把自已一輩子給填了進(jìn)去。
“砰??!”張榮英一巴掌砸在了卞老師的辦公桌上。
“老.....登老師,今天這事我必須跟你掰扯明白!”
卞老師被嚇了一跳,還沒等他說話,張榮英大帽子就往下扣了,“他們拉著我家保喜給隨便一男娃硬湊對,這是小孩子之間鬧著玩的事嗎?登老師,你自已沒有閨女嗎?
我家孩子到學(xué)校來讀書,被造謠欺負(fù),被硬湊對,還被搶作業(yè)攪和的沒法好好學(xué)習(xí),被同學(xué)笑話,這跟外面街頭巷尾傳閑話毀人名聲有啥區(qū)別?你們老師一句小孩子之間的玩鬧就過去了?
上面的領(lǐng)導(dǎo)同志成天宣傳“五講四美三熱愛”,講究德智體全面發(fā)展,班上發(fā)生這種事,登老師你就這么處理?你這是放任歪風(fēng)邪氣滋長,沒把“育人”放在心上?!?/p>
卞老師漲紅著臉,“我說了我不姓登!”
張榮英一揮手,拉高聲音語速極快,“我管你姓登姓下還是姓卡,我家保喜是被欺負(fù)的沒法子了才動手反抗的,錯的根源不在她!”
“還說我家保喜打人?你不嚴(yán)抓班風(fēng)校紀(jì),不處理那些還沒出社會就危害人民群眾的禍害,不處理那些跟著起哄沒有一點(diǎn)革命立場的墻頭草,還有臉讓我家保喜寫檢討書,你想想怎么給我這個家長寫一份檢討書吧你?。 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