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項訓練內容,黎洛嶼都自已先做一遍示范,且讓他們每一個人都看清楚具體的要領和注意事項??芍^是手把手的教學。
六個人一邊咬牙切齒的訓練,一邊鬼哭狼嚎的抱怨。
林野掛在半懸崖邊上,手指死死摳著巖縫,臉憋得通紅,嗓子都喊劈叉了:“青隊!歇會兒吧!我胳膊快不是自已的了!再爬下去,明天連槍都端不動了!”
趙烈掛在林野下方五米左右,呼哧帶喘的,話都不成句了:“這風...跟...跟刀刃一樣!我膝蓋...都快凍沒知覺了,再攀...個把小時,怕是真的得...橫著回去了!,霍燼,你一會兒記得看著點兒,別把我的胳膊腿兒半路折了?!?/p>
蘇絳盯著山頂?shù)募t色標記旗,指尖發(fā)僵,又瞥了眼落后自已十米的趙烈,吐槽:“趙烈,你個廢物,這么點兒懸崖你都爬不上去,還敢跟我賭‘黑風’狙?再磨蹭下去,我都到頂喝熱湯了,你還在這兒喝西北風呢!”
溫檸憋著一股勁兒,額頭上的汗浸濕了劉海,卻沒敢擦,只是咬著牙使勁往上爬:“不就是幾百米的懸崖嗎?老娘還就不信爬不上去?。?!”
霍燼早就爬過了半懸崖了,瞥了眼底下較勁的同伴,大喝一聲:“兄弟們,我先一步上去了,你們加把勁!別到時候我登頂了,你們還在半懸崖!”
“呵!”尚落猛地發(fā)力,三兩步追上霍燼的進度,瞥了眼霍燼,不屑回懟:“誰先還不一定呢!老霍,你不行!”
“嘿,你小子!反了你了!討打!”
黎洛嶼在山頂,雙手抱臂倚著一塊巨石,瞥了眼懸崖上磨磨蹭蹭的幾人,聲音淡淡的卻帶著穿透力,順著風飄到每個人耳里:“磨嘰什么呢!爬得比烏龜還慢!要不要我給你們扔根繩子,直接把你們拉上來!”
“別啊青隊!我馬上就到頂了!不用繩子!”
“誰要你拉,我自已能爬?!?/p>
“我不是烏龜!”
“為了‘狙’,我爬!”
“......”
好不容易幾人爬上去了,黎洛嶼看了眼計時表,淡淡一句:“不合格,重新爬!”
還沒等幾人反應了,就一腳把人踢了下去!
眾人:“啊啊啊~,青隊你是魔鬼嗎!”
【閻煞】各項訓練在他們鬼哭狼嚎的謾罵中和咬牙切齒的較勁中,順利進行著。
而黎洛嶼則三頭忙,上午盯著【閻煞】的訓練,下午與科研團隊討論科研方案,晚上還要跟王總工商討施工進展。
忙的跟個陀螺似的!
好在黎老爺子給力,主動承擔了幾人的訓練督導,不僅把黎洛嶼布置的訓練項目執(zhí)行得一絲不茍,還額外加了“實戰(zhàn)復盤”環(huán)節(jié),每天晚上帶著幾人分析訓練里的疏漏和改進方案。
隊員們一開始還想著“老爺子會不會寬松點”,結果練了兩天就徹底打消念頭。
“本以為小魔頭對我們已經(jīng)夠狠了,沒想到,老爺子比小魔頭還狠!尤其是冷著臉喊的那句,‘不合格,重來’時的表情,簡直是一脈相承??!”
尤其是其中有些訓練項目,老爺子做起來甚至比他們小伙子的完成度還要高。
林野癱在地上罵罵咧咧:“老爺子是吃‘返老還童藥丸子’了嗎?”
至此,他們再也不敢小瞧老爺子,乖乖的完成各項訓練項目。
*
12月份的東北,溫度越發(fā)咬骨頭,白日里風裹著冰碴子,砸的臉生疼,夜里更是能凍得的能瞬間成冰,士兵都不敢在外執(zhí)勤一宿,輪崗都間縮到了兩個小時。
尤其是深山老林深處,更是冷到能凍裂腳指頭,大片大片的鵝毛大雪下了三場之后,上山的小路徹底封死了,整個森林徹底被一層厚得能沒過腰的白雪裹成了白色世界。
黎洛嶼還特意拿出空間里的溫度計測了測:零下42度。
黎洛嶼和王總工一協(xié)商,外圍的工便停了,只讓工人們做一些山體內部的施工,比如搞一搞科研室的內部構建、裝修、電路系統(tǒng)、新風系統(tǒng)、下水系統(tǒng)和暖風系統(tǒng)等等。
這樣一來,等來年暖和了之后,便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。
一場接連三天的漫天大雪之后,時間轉眼便來到了72年的臘月底,眼瞅著就到了過年前。
整個基地內都彌漫著一股歡樂的氛圍。
黎洛嶼看著黎老爺子寫的爬雞爪子似的對聯(lián)無語的直抽抽:“爺爺,您老這狗爬式的大字兒,還不如我飛揚跋扈似式的字呢!至少我的字能看清是啥,橫撇豎捺再不拘著也在紙上待著,您這字都快跑出紅紙框,要往墻上爬了!”
黎老爺子放下毛筆,瞪了她一眼,拿起寫好的對聯(lián)晃了晃,墨汁還沒干透,在紅紙上暈出小圈,連“?!弊值挠疫叾伎旃盏阶筮叄骸澳愣裁?!我這叫‘蒼勁有力’!老一輩的字都這樣,有筋骨!不像你的,橫豎直撇捺都跟長了腳丫子的,東蹦西跳沒個正形,跟你小時候一樣,毛躁!”
“毛躁?”黎洛嶼不服氣,湊過去,指尖點了點對聯(lián)上歪得離譜的“春”字,“我那是不拘一格,有我自已的風骨,您看我寫的這個‘武’字,那一撇跟出拳似的有力道,哪像您這字,跟雪地潛行時沒藏好的腳印似的,亂得一眼找不到頭!”
黎老爺子氣得吹胡子,伸手去夠桌上的鎮(zhèn)紙,揍黎洛嶼。
黎洛嶼笑嘻嘻的按住老爺子的胳膊:“爺爺,您老咋還惱羞成怒呢!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~,你兩這字一個狗刨的,一個雞爬的,就別笑話彼此了。”崔老拿著兩幅字笑的直不起腰,笑了好半晌給出自已的建議:“要不這樣,老黎寫橫批,洛丫頭寫上下聯(lián),你們祖孫倆配合配合,既有‘蒼勁有力’的精氣神,也不缺洛丫頭的‘不拘一格’風骨,說不定貼門神還能辟邪呢!”
沈老捏著一副黎洛嶼寫的福字,笑著挑眉:“那啥,小家主這幅字確有風骨,我就自已拿回去收藏了哈,以后傳給我孫子!讓他學學啥叫‘字如其人’!”說著就把“福”字往懷里揣,生怕黎洛嶼搶回去。
“哎哎哎~,”黎洛嶼有種想捂臉的沖動,伸手就要搶過來:“沈奶奶,您老可別,我丟不起這人!”
她壓根就不會寫毛筆字,剛才純粹是被爺爺激得不服氣,拿起筆就瞎寫,橫撇豎捺全憑感覺,連握筆姿勢都是錯的。
沈老把福字往懷里一塞:“小家主的墨寶,千金不換!”
黎洛嶼看著挺胸的沈老:“.......”
得,一世英名,就這么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