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天雷滾滾即將劈下來的剎那,清虛道長一邊罵罵咧咧:“個小兔崽子,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放雷,你這是要連老子一塊劈死老子??!啊啊??!別讓老子逮到你,不然有你小子罪受的......”
一邊用上了畢生修為瘋狂逃竄,終于在第一道巨雷落下來之前,連滾帶爬地逃到了雷暴圈之外。\b_a!i`m¢a-s/y+.+c·o`m¢
氣喘吁吁地瞅了眼背上依舊昏睡死過去的男人,冷哼一聲:“你小子欠我一條命,得還!”
好不容易喘勻氣息后,才扶著老樹望著雷暴圈內(nèi)處處焦黑的斷木和殘骸,心有余悸的抹了把臉上的泥灰,又好氣又好笑地?fù)u搖頭:“這丫頭......真虎??!”
雷暴圈內(nèi)的三架直升機(jī)徹底炸成了殘骸,零件混著燃燒的殘骸噼啪作響。
而近兩百名武裝隊員更慘,要么被雷電擊得瞬間斃命,要么在混亂中被倒下的殘骸、樹木砸死砸傷,哀嚎聲在雨聲里此起彼伏。
“你可真是好命??!”清虛道長拍了拍背上人的屁股,掐指一算,轉(zhuǎn)身向著黎洛嶼的方向而來。
黎洛嶼這會兒也望著焦黑的戰(zhàn)場,拍拍瘋狂跳動的胸口,心有余悸:“借雷!成功了!”
“死丫頭,你可真能耐??!老子剛才離雷暴圈就差三尺,差點就直挺挺見你師祖和祖爺爺去了!”就在黎洛嶼愣怔之際,清虛道長腳下生風(fēng),背著人都還要過來踹黎洛嶼一腳。′山.葉?屋? *首·發(fā),
黎洛嶼身體反應(yīng)大過腦子,靈巧側(cè)身避開:“師父,您聽我狡辯。不是,您聽我解釋...”
下一瞬才驚覺自己失言,黑乎乎的臉上也瞧不出什么表情來,只連連擺手否認(rèn):“師父,您瞎說什么大...呢,我跟那雷可沒有半點兒關(guān)系,您可別冤枉我!他們被雷劈中,就純屬巧合,對,就是巧合...”
轉(zhuǎn)身時瞥見黑乎乎的戰(zhàn)場殘骸,拍拍胸口,幸好火勢在可控范圍之內(nèi),趕忙補(bǔ)充一句:“也可能是他們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了,老天爺都看不下去,才追著劈的......”
“再說,我要是有那本事,早就揭竿而起,把陷害我父母的兇手揪出來劈成渣渣灰揚(yáng)了,還能讓他們躲在暗處蹦跶至今?!”
清虛道長被她這副嘴硬模樣氣笑了,吹胡子瞪眼,狠狠剜了她一眼,正要再說兩句時,猛地發(fā)現(xiàn)她黢黑一張臉上,唯獨一口小白牙在夜里亮得扎眼,再加上那沖天的頭發(fā),他實在沒忍住,仰天大笑起來,差點兒把背上的人甩出去:“哈哈哈,你這個樣子活像個偷喝了燈油的黑耗子,尤其是那兩排賊白的老鼠牙,哈哈哈~”
黎洛嶼:“......”
抬手揪著自己直沖天際的炸毛頭發(fā),一時有些愣怔:“又成三太子了...!剛才怎么就忘了這茬呢......”
這就是她寧愿肉搏也不怎么大范圍攻擊時使用雷系異能的原因了。\三?八?墈¢書*蛧′ ′追¨罪?鑫~璋·截¢
因為每一次引動天雷之后,她的頭發(fā)就很有自己的想法,哪怕用清水反復(fù)沖洗、抹上洗發(fā)膏、柔順膏使勁按,拿著電夾板使勁造,最終也還是倔強(qiáng)地支棱著,仿佛地心引力對它們完全失效,根根都要戳破天際。
前世,基地內(nèi)的戰(zhàn)友為此笑了她整整半年,還給她取過一個外號:“炸毛三太子!”
氣得她當(dāng)天就找了把剃刀,咔嚓咔嚓一頓操作剃成了光頭,至此...,又得了一個新的外號:“光瓢三太子”。
戰(zhàn)友們見了她就捂著嘴笑,連食堂打飯的阿姨都會和藹地多給半勺肉:“小光頭三太子,你要多吃點兒,好長頭發(fā)扎兩小啾啾?!?
無奈,黎洛嶼只能在基地發(fā)“戰(zhàn)帖令”,把那些個不靠譜的戰(zhàn)友們?nèi)甲岬门啦黄饋砗啊职帧癁橹埂?
盡管如此,也仍然無濟(jì)于事。
她這個三太子之名算是徹底在基地內(nèi)坐實了。
如今,頗有種恍惚之感。
下意識就從背包里掏出剃須刀,對著自己的腦袋一頓亂刮,不到半分鐘,一顆閃亮亮的‘小光頭’就新鮮出爐啦。
清虛道長:“......”
這剃頭的動作真熟練!
他盯著那顆光溜溜的腦袋,半晌憋出一句,“還是這個樣子順眼?!?
目光掃過背上男人越發(fā)微弱的呼吸,語氣一緊:“哦,趕緊地,你快看看他,看他還有沒有得救?”
哦,對,還有個傷員呢。
黎洛嶼將人從清虛道長的背上卸下來,指尖搭上他的頸側(cè)脈門,冰涼的觸感里裹著微弱得幾乎摸不到的搏動,證明001還活著。
黎洛嶼深吸一口氣,釋放一絲精神力順著經(jīng)脈游走一圈:“背部靠近心臟的位置被子彈炸開個血洞,碎骨扎進(jìn)肺葉里,血沫子堵得他連氣都喘不勻;左肋斷了三根,其中一根戳穿了脾臟,腹腔里全是積血;最要命的是,他后頸被射入枚淬了蝕骨毒的銀針,毒素正順著脊椎往腦髓里爬?!?
黎洛嶼飛快扯開對方衣襟,指腹劃過那黑黑紫紫的膚色,眉頭擰成疙瘩:“三口氣吊著半條命,再拖一一刻鐘,神仙都拉不回來了?!?
“師父,你從哪兒撿回來的?”黎洛嶼從背包里掏出人參養(yǎng)榮丸,撬開他緊抿的牙關(guān)給他塞了一顆進(jìn)去,想了想又塞了一顆,接著擰開自己的靈泉水壺,湊到他唇邊猛灌了兩口。
清虛道長蹲下身幫著按住男人不斷抽搐的肩膀,沉聲道:“我這不是一探查完往匯合點返的路上,就聽見離我不遠(yuǎn)處一陣又一陣的炮火轟隆炸翻天,近前一看,是這小子倒在亂石堆里,有氣出沒氣進(jìn)的,這不就順手背回來讓你看看先?!?
“還真叫您老說對了?!崩杪鍘Z皺著眉吐槽,順手又給他渡了一點兒木系異能,穩(wěn)住他的生命體征:“他這外傷、內(nèi)傷和蝕骨毒,除了我,估計這世上再沒人能救治了!”
揮手間,‘小星辰’悄無聲息地落在不遠(yuǎn)處的空地上,黎洛嶼抱起昏迷的001:“師父,這里不安全,也不適合手術(shù),咱們先上飛機(jī),找個安靜的地方?!?
“好。”清虛道長剛踏上飛機(jī)舷梯的腳步一頓:“先等一下。”
然后疾步返回雷區(qū),對著那些沒死透、在焦土上哀嚎的丑兵,干脆利落地擰斷脖頸,再三確認(rèn)再無活口之后,才拍著手返回機(jī)艙。
黎洛嶼望著清虛道長染血的手,眼底閃過明悟。
清虛道長擺擺手:“就算這鍋是我背的,也讓我有點兒參與感?!?
黎洛嶼無奈,輕聲道:“謝謝師父!”
這哪是爭著背鍋呀,分明是不想讓她的秘密有一絲一毫泄露的風(fēng)險??!
她這師父,真可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