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北霆來到縣城直奔供銷社,趕在供銷社關門前去買了麥乳精、奶粉,還有面包等各種點心。
又買了包大白兔奶糖。
林夏平時不怎么愛吃甜食,但每次身上來的時候,她都會買一些吃,說是吃點甜的心情好,而且來月事時吃甜的不會發(fā)胖。
陸北霆又買了一包紅棗,和蘋果。
這丫頭還喜歡吃黃桃罐頭,陸北霆讓服務員拿了兩瓶,想了下又讓人家放回去了。
罐頭涼,身上來的時候肚子本來就不舒服,吃了萬一再肚子疼,還是等她身上走了再給她買。
還有最重要的衛(wèi)生巾,買兩包,林夏用不慣月經(jīng)帶。
陸北霆不是第一次買衛(wèi)生巾了,現(xiàn)在的臉皮已經(jīng)磨的比城墻還厚。
給自已媳婦買不丟人。
服務員把東西裝好,滿滿的兩大網(wǎng)兜。
陸北霆把兩兜東西往車把上一掛,一邊一袋,騎車來到了梧桐巷,天色已經(jīng)快黑了。
到了耿淑芬家門口,一想到林夏今天離婚態(tài)度的那個堅決,以及拿棍子把他趕走的那一幕,陸北霆怯怯的。
沒著急進去。
先把車子放在一邊,悄悄探頭往院里看了下,觀察下敵情。
林夏和淑芬大姐正在院子里聊天。
他偷聽了一耳朵,是淑芬大姐在講,一個同事的男人帶個小寡婦在小樹林溜達呢,被媳婦抓包了,都抱在一起開始啃了,還死不承認各種狡辯。
只聽林夏恨恨的說,“這還等什么,這樣的渣男必須離,離之前最好把他那玩意給割了?!?/p>
陸北霆瑟瑟發(fā)抖,淑芬大姐啊,你說你講什么不好,你講這個干什么?
林夏肯定把那個渣男和他聯(lián)系到一起了,他嚴重懷疑林夏說割了的時候,想的是他。
陸北霆更不敢進去了。
林夏和淑芬姐聊了會,就各回各屋了。
陸北霆在外面想,該怎么辦?
正巧看到一個小胖墩拿個陀螺,從院子里出來。
陸北霆朝小家伙勾了勾手指,
“小胖墩,過來?!?/p>
柱子一看是個穿軍裝的,解放軍叔叔都是好人,不會拐賣小孩,柱子放心的走過去,
“叔叔好?!?/p>
小家伙挺有禮貌的,陸北霆從網(wǎng)兜里拿了一個雞腿面包給他,
“這是你家嗎?認識林夏姐姐不?”
柱子這個小吃貨一看見雞腿面包,兩眼放光,剛吃過晚飯的他吞了下口水,沒點抵抗力的接了過來,
“謝謝叔叔,這是我家,林夏姐是在我們家租房子的。”
陸北霆欣喜,這么說,以后就能把這小胖墩發(fā)展成他的小通訊員了。
那得好好收買收買,陸北霆又給了他兩塊桃酥,還抓了一把奶糖放他口袋里,
“叔叔給你布置個任務,行不行?”
柱子一手拿著雞腿面包,一手拿著桃酥,兜里還揣著奶糖,小吃貨的幸福你們誰懂呀。
開心的飛起,
“行,什么任務?”
“你去告訴林夏姐姐,一個姓陸的叔叔在巷口等她,能不能完成?”
“能。”柱子圓鼓鼓的肚子一挺。
林夏回到房間,就把開店還缺的東西再羅列一下。
上午陸北霆走后,她就去辦營業(yè)執(zhí)照了,本來還擔心營業(yè)執(zhí)照不好辦,需要這手續(xù)那證明的,但她的運氣也是真好,正好遇到了孫姐。
孫姐的老公在那上班,還是個領導,孫姐正好去找她老公。
一聽林夏要開店,孫姐那個給力,立刻讓他老公安排人給辦理好了。
營業(yè)執(zhí)照辦下來了,縫紉機鎖邊機裁剪臺這些大件也都有了,現(xiàn)在就缺些小東西了。
林夏打算明天把需要的東西買齊了,后天就開業(yè)。
掙錢的事,越快越好。
店鋪名字她也想好了,這個年代不適合什么高雅的名字,主打一個通俗好聽。
這店鋪靠近梧桐巷,就叫梧桐裁縫鋪。
梧桐的寓意也好,象征著高潔、清雅、高貴和不屈不撓的精神。
明天就去找人把門頭做出來。
林夏本來還打算,去批發(fā)些布料放在店里,以供來客人選擇。
之前已經(jīng)去市里的布料市場看過了,款式花樣質量都比供銷社的要好一些。
但各種布料加一起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,而且布料更新?lián)Q代快,容易過時。
投資那么多,萬一店里生意不好,這些布料可就砸手里了。
雖然她也認為自已手藝還可以,但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盲目自信。
俗話不是說了嗎,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。
林夏手抵下巴認真思索了一下,開店初期,還是要穩(wěn)扎穩(wěn)打,不能想著一口吃個大胖子。
還是先采用以前的那種模式,客戶自已拿布料來做衣服,只掙工錢。
先試試水,看看生意怎么樣。
如果生意不好,自已也只是虧個房租。
如果大家能對她的手藝認可,再想著擴大規(guī)模的事吧。
林夏繼續(xù)羅列明天的購物清單:兩把椅子,一個放置東西的架子,以及一些需要的針頭線腦……
店面的鎖也要換一把。
對了,還要買幾盆花花草草擺在店里。
把要買的東西都記在一張紙上,明天對照著買。
林夏拿過旁邊的畫本,想把這購物清單夾在畫本里,誰知隨手一打開,一下就翻到了陸北霆畫像的那一頁。
這是那次他們爬山時,林夏幫他畫的。
林夏的思緒一下就拉回爬山的那天……
那天天氣還很熱,他們只帶了一杯水,林夏喝了一半,把剩下的留給陸北霆,可陸北霆卻沒舍得喝。
他怕林夏待會再渴。
最后在她的命令和監(jiān)督下,他才把水給喝了。
當時林夏還想,這輩子就認定這個男人了。
可是,現(xiàn)在……
想到這些,林夏的心不受控制有點亂,她趕緊啪的一聲把畫本合上。
不讓自已想。
因為身上來了,肚子有點不舒服,林夏把畫本放到枕頭下,倒了杯開水,剛喝兩口。
就聽到柱子敲門,
“林夏姐,有人找你。”
“柱子,誰找我?”林夏開門問。
“是一個穿軍裝的叔叔,他說在巷口那等你,他姓、姓……”柱子撓了撓頭,光顧著吃了,把那叔叔姓什么給忘了。
林夏皺了皺眉頭,知道她在這住的沒幾個人,穿軍裝的……
“是姓陸還是姓江?”
這一提示,柱子才想起來了,“姓陸?!?/p>
陸北霆?
還把柱子給發(fā)展成通信員了,他可真能耐。
柱子憨憨的笑,
“林夏姐,你快點去哈,別讓解放軍叔叔等著急了?!?/p>
林夏納了悶, 這天都快黑了,該說的都說清楚了,他又來干什么?
難道是因為上午對他的質問太犀利,把他刺激的不輕,到家越想越憋屈,來找自已報仇的?
約她出去單挑?
單挑又怎么樣,去就去,誰怕誰?
她知道陸北霆的身手好,遠遠在自已之上,但林夏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。
打不過就跑唄,倏的一下躲進空間嚇死他。
巷口處,一身軍裝的陸北霆站在自行車旁,身材頎長挺拔,五官俊朗剛毅,在一眾來來往往的人中異常顯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