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闖來到服務(wù)社,先讓招弟選自已喜歡吃的面包和糖果,然后才打電話。
田桂蘭來服務(wù)社買東西。
一進(jìn)門,就看到打電話的劉闖。
田桂蘭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和春鳳作對了,本不想偷聽電話內(nèi)容。
但劣性使然,還是忍不住支棱起耳朵偷聽了幾句。
只聽劉闖對那邊說,
“媽,春鳳懷上了,快兩個月了?!?/p>
田桂蘭那個震驚,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。
春鳳懷上了?
和曹大山結(jié)婚四年沒動靜,被認(rèn)為不能生的春鳳懷上了?
她腦子想正事不行,但對這樣的八卦,腦子轉(zhuǎn)的那叫一個溜。
很快就琢磨到,春鳳既然懷上了,那就是曹大山不行。
那,沈瑩瑩肚子里的孩子……
誰的?
哇塞,天大的八卦呀,獨家消息呀。
跟沈瑩瑩勢不兩立的她那個激動,簡直比春鳳還激動。
回過神來還想細(xì)打聽一下,但見劉闖打完電話已經(jīng)走了,她追了出去拉住他的胳膊,
“春鳳真懷上了?確定不?在哪家醫(yī)院查的呀?”
劉闖知道這個田桂蘭不是個好東西,嫌棄的一把甩開她的手,沒好氣道,
“你想干什么,我警告你,要是再敢對我媳婦使壞,別怪我的拳頭不認(rèn)人?!?/p>
田桂蘭一個踉蹌,差點摔倒,但卻沒有生氣,攀近乎道,
“劉闖,我現(xiàn)在不和春鳳林夏作對了,專門和沈瑩瑩對著干,我和春鳳林夏是一伙的了,我也去看看春鳳?!?/p>
劉闖狠狠瞪了她一眼,
“誰稀罕跟你一伙,我不管你跟誰對著干,反正再敢惹春風(fēng)和林夏嫂子,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,以后離我家遠(yuǎn)點。”
抱起招弟,氣沖沖的走了。
以前他就不允許有人欺負(fù)春鳳,現(xiàn)在春鳳懷孕,他更要護(hù)著,不能讓她有一點閃失。
田桂蘭撇撇嘴,
“不識好人歹,不就是讓春鳳懷上了嗎,拽的吧,不知道自已姓啥了?!?/p>
田桂蘭現(xiàn)在沒心情和他生氣,她得抓緊時間去串門,用最快的速度,讓春鳳懷孕的消息席卷到各家各戶。
沈瑩瑩,叫你利用我,叫你挑撥我干壞事把鍋都甩給我。
我倒要看看你這次怎么收場。
田桂蘭現(xiàn)在巴不得春鳳生個雙胞胎,氣死沈瑩瑩。
第二天,恰逢是個周末,大院里人不上班幾乎都在家。
春鳳懷孕的消息,就像油鍋里進(jìn)了水一樣。
在家屬院炸了起來,
“原來人家春鳳好好的,是能懷孕的,被冤枉了那么多年,真是錯怪人家了?!?/p>
大家關(guān)注的焦點,只在春鳳懷孕的事上稍微停留了一下下,就立刻轉(zhuǎn)移到曹大山和沈瑩瑩兩口子身上了。
“那春風(fēng)能生,就是曹大山不行嘍。”
“要是曹大山不行,那沈瑩瑩肚子里的孩子哪里來的?”
哇……還沒吃過這么帶勁的瓜呢。
比起春鳳肚子里的孩子,大家對沈瑩瑩的肚子更感興趣。
沈瑩瑩這幾天不在大院。
那天被林夏用尿潑了之后,生怕第二天林夏再接著找她麻煩。
就回娘家去了,到現(xiàn)在還沒回來呢。
沈瑩瑩每次回娘家,曹大山都提心吊膽的。
她肚子里可懷著自已的寶貝兒子呢,她娘家條件不好,人多又窮,吃不好睡不好的,別再影響兒子的發(fā)育了。
也不知道那個破娘家,有啥好回的,三天兩頭往那跑。
正好今天周末,他便去把沈瑩瑩接回來。
一出門,就見路邊隔一段距離三五成群的人,交頭接耳在議論著什么。
見他走過來,大家不約而同自動閉麥,頓時鴉雀無聲。
探究又好奇的目光,一眨不眨的緊緊跟隨著他走。
他走一步,大家的目光隨之移動一分。
像是在看猴,而且是個新品種的罕見的猴。
而且,那些目光主要聚集在他頭上,仿佛透過黑發(fā),在尋找那一片茂盛的青青大草原。
以往大院里有什么八卦新聞,男人們是不參與的。
但這件事,也引起了男人們的好奇心。
當(dāng)兵的男人不行,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。
丟人吶。
此時,曹大山還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,
也沒人告訴他呀。
不能生,被戴綠帽子,替人當(dāng)?shù)?,這哪一條可都是天大的恥辱。
三管齊下,鬧不好是要出人命的。
誰敢跟他說。
就連田桂蘭都被她男人鎖在家里了,不許出門再多嘴惹禍。
大院里的人,第一次這么不約而同的,嘴這么嚴(yán)實。
這突如其來的安靜并沒有讓他感到輕松,反而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。
越是安靜,越是嚇人吶。
此刻曹大山被看的渾身發(fā)毛,特別是頭上,感覺涼颼颼的。
上次被這么關(guān)注,還是因為春鳳不能生。
這次又是因為什么。
因為沈瑩瑩懷孕了?這不是什么新聞了。
難道自已要被破格提拔了?自已也沒立過什么功勞呀。
曹大山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
他想找個人問一下怎么回事,正好看到陸北霆從對面走來。
參謀長找他和江川有點事,辦完事他剛從部隊回來。
曹大山梗著脖子問,
“老陸,咱們大院是不是發(fā)生什么大事了?”
陸北霆看傻子的目光,打量了他一眼。
這是……
自已的瓜還沒吃上?還還蒙在鼓里呢?
既然大院的人對曹大山那么‘好’,那么齊心協(xié)力瞞著他。
陸北霆怎么能打破這‘和諧’的氣氛,掃了大家的興致呢,
“沒聽說?!?/p>
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,你們繼續(xù)看猴吧,好不容易一個周末,我得回家陪媳婦。
曹大山問了個寂寞。
篤定大院肯定發(fā)生了大事。
曹大山不甘心還想找個人問問,正好看到周蘭騎著車子過來了。
周蘭是婦女主任,大院里大事小事她都知道,肯定知道咋回事。
曹大山熱絡(luò)的朝周蘭揮手,
“周主任,咱大院是發(fā)生啥大事了嗎?”
周蘭一聽,好家伙,還不知道自已沒出力就當(dāng)?shù)四亍?/p>
她就納悶了,大院整日扯老婆舌的那幾個婦女,平時聽風(fēng)就是雨的,芝麻大點的事都能說的跟世界末日似的。
這會遇到百年難得一遇的瓜了,她們嘴反倒一個比一個嚴(yán)實。
周蘭嚴(yán)重懷疑,她們之所以不拆穿,是怕曹大山一氣之下把沈瑩瑩打流產(chǎn)了,她們就吃不上后續(xù)的瓜了。
畢竟孩子生下來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已喜當(dāng)?shù)攀亲畲蚰樀摹?/p>
周蘭心想,你們不說,我也不說。
我是婦女主任,是為婦女撐起一片天的,你曹大山的事可不屬于我工作范疇哈。
周蘭車子都沒下,就加速給騎過去了,
“哎呦,我這怎么還剎不住車了呢,回聊哈,曹副營長?!?/p>
就嗖的一下,騎過去了。
曹大山一臉問號,這次又問了個寂寞。
最后心一橫,干脆不問了,愛誰誰。
我曹大山行得正坐得端,沒做任何虧心事,你們又能奈我何。
然后,在大家的目送下,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了家屬院。
他一走,大院就立刻炸開了鍋。
號外號外。
曹大山不能生
曹大山喜當(dāng)?shù)?/p>
曹大山年度最佳接盤俠。
……
陸北霆回到家,林夏正在東屋做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