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徵看了眼窗外漸暗的天色,擺了擺手:“今天天色已晚,你們回去好好準(zhǔn)備,明天一早就出發(fā)。”
想到明天要出發(fā)去找劉輝明,沈云梔心里還惦記著南省的丈夫和孩子。
她走到電話旁,撥通了部隊(duì)家屬院的號碼。
電話很快被接起,那頭傳來滿崽雀躍的聲音:“媽媽!是媽媽嗎?”
“是媽媽?!鄙蛟茥d的嘴角不自覺地?fù)P起,“滿崽今天乖不乖?有沒有聽爸爸的話?”
“我可乖了!今天還幫爸爸掃地了?!睗M崽的聲音里透著小小的驕傲,“媽媽,你在外公家好不好呀?什么時候回來?我……我有點(diǎn)想你了。”
聽著兒子稚嫩卻懂事的話語,沈云梔心頭一軟:“媽媽也很想滿崽。媽媽在外公這里有些事情要辦,等辦完了就回去。你在家要好好聽爸爸的話,照顧好閃電,知道嗎?”
“知道啦!媽媽不用擔(dān)心我,我會很乖的。”滿崽乖巧地應(yīng)著,又把電話遞給了顧承硯。
顧承硯低沉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:“云梔,一切都順利嗎?”
“很順利,我們已經(jīng)找到了重要線索,明天就和哥哥一起去調(diào)查?!鄙蛟茥d輕聲說道,不想讓丈夫太過擔(dān)心,“你和滿崽在家還好嗎?”
“我們都好,你不用擔(dān)心?!鳖櫝谐庮D了頓,聲音里帶著幾分心疼,“倒是你,我不在你身邊,一定要照顧好自已。查案固然重要,但別忘了按時吃飯休息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沈云梔心里暖暖的,“等這件事了結(jié)了,我就回去?!?/p>
掛斷電話后,沈云梔站在窗前,望著京市的夜空。
想到遠(yuǎn)在南省的家人,她更加堅(jiān)定了要盡快查明真相的決心。
這不僅是為了國家的文化瑰寶,也是為了能早日回到她牽掛的人身邊。
第二天一早事不宜遲,沈云梔、謝祁白與兩位行事干練的組織同志立刻出發(fā),按照信封上那個最為具體的地址。
終于一路輾轉(zhuǎn),找到了位于鄰省的一個大隊(duì)。
幾經(jīng)打聽,他們在村尾找到了兩間略顯破敗的土坯房。
敲開木門,一對年老的夫妻出現(xiàn)在門口,眼神里帶著疑惑和警惕。
“你們找誰?”老漢啞著嗓子問。
“請問,這里是劉輝明同志的家嗎?”沈云梔上前一步,開口問道,“我們是組織上派來慰問劉輝明同志的?!?/p>
聽到這個名字,老兩口臉色明顯一變,老太太更是眼圈瞬間就紅了。
老漢重重嘆了口氣,渾濁的眼里滿是悲痛:“是……是劉輝明的家……可是輝明他……他沒了,好幾年前就沒了。你們是來找他有什么事?”
雖然早有心理準(zhǔn)備,但親耳聽到“沒了”兩個字,沈云梔心頭還是一沉。
她和謝祁白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“伯父伯母,節(jié)哀?!鄙蛟茥d放緩聲音,拿出那份刊登著山本浩一照片的報紙,小心地展開,“我們這次來,是因?yàn)榭吹搅诉@個人。他……跟輝明同志長得非常像,我們覺得很奇怪,所以才特地來了解一下情況?!?/p>
老兩口湊近了些,瞇著眼仔細(xì)看那報紙上的照片。
只看了一眼,劉母就“啊呀”一聲,手都有些發(fā)抖:“他爹,這、這人怎么……怎么跟咱輝明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?”
劉父也是滿臉驚疑不定,看看報紙,又抬頭看看沈云梔幾人:“是像,太像了……可我們輝明真的已經(jīng)不在了啊?!?/p>
又指著報紙上的字問沈云梔:“同志,我們不認(rèn)識字,這報紙上面寫的是什么???你能跟我們說說嗎?”
不過沈云梔卻沒有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,而是又問道:“伯父伯母,我想冒昧問一句,當(dāng)初你們……就只生了輝明同志一個孩子嗎?他有沒有什么兄弟,比如雙胞胎之類的?”
老兩口對視一眼,沉默了片刻,似乎有些難以啟齒。
最終,還是老漢抹了把臉,開口道“其實(shí),輝明,不是我們親生的,是我們在后山撿到的娃。輝明他媽……年輕時是懷過一個,可惜摔了一跤,沒保住。后來就一直懷不上……我們一直想養(yǎng)個孩子,后來撿到了輝明,就帶回來養(yǎng)了。”
是撿來的!
一個被中國夫婦收養(yǎng)的孩子,長大后成了敦煌研究員,然后“死亡”,同時一個與他容貌酷似的目本人山本浩一出現(xiàn),并精通壁畫藝術(shù)……
所有的線索瞬間串聯(lián)起來,似乎都指向了同一種可能。
那就是劉輝明或許根本就沒有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