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張南北,顧家這才開始吃晚飯。
飯菜香氣彌漫,沈云梔給虎崽準(zhǔn)備晚餐時,特意在它的食盆里多兌了些靈泉水。
輕輕撫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,柔聲夸獎:“今天多虧了我們虎崽,真棒,守好了家?!?/p>
虎崽像是聽懂了這番夸獎,喉嚨里發(fā)出舒服的“咕?!甭暎兹椎哪X袋在她掌心蹭了蹭。
隨即它昂起頭,下巴微微抬起,那雙圓溜溜的虎眼里閃著靈動的光,竟流露出幾分與滿崽被夸時如出一轍的驕傲神態(tài)。
滿崽正扒著飯,看見虎崽這模樣,忍不住噗嗤笑出聲:“媽媽你看,虎崽學(xué)我!”
小家伙說著也學(xué)著虎崽的樣子揚(yáng)起小臉,逗得沈云梔忍俊不禁。
滿崽扒著飯,小臉上還有些后怕和自責(zé),小聲嘟囔:“媽媽,我以后出門一定記得鎖門……都怪我忘了?!?/p>
沈云梔給他夾了一筷子菜,溫聲安慰:“不怪滿崽,是那些動了壞心思的人的錯。不過,咱們以后多留個心眼,總沒壞處。”
第二天晌午,佟愛菊拎著個針線筐過來串門,一坐下就忍不住跟沈云梔分享最新消息。
“云梔你是不知道,高秀梅昨天挨了那一下,還想借著腿傷在張家耍賴呢!”佟愛菊撇撇嘴,手里麻利地紉著針線。
“結(jié)果你猜怎么著?張副師長他媽,嘿,那可是個利索人!壓根不吃她這套,昨天晚上就直接把她的行李打包好,全給丟到部隊(duì)衛(wèi)生所去了,讓她在那兒養(yǎng)著去!”
沈云梔正捏著個青翠的李子小口咬著,酸澀的汁水讓她滿足地瞇起眼,聞言只是抬了抬眼皮,饒有興致地聽著這后續(xù)。
佟愛菊見她愛聽,說得更起勁兒了:“高秀梅這下沒轍了,今天一早,瘸著腿跑去通訊處,給她京市的爹媽打電話,想讓她爹媽來給她‘做主’呢!結(jié)果你猜怎么著?”
她故意賣了個關(guān)子,見沈云梔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神色,才心滿意足地揭曉答案。
“聽說她爹媽在電話那頭就把她給罵了個狗血淋頭!說她盡會惹是生非,把娘家哥哥的工作都攪和黃了,現(xiàn)在還有臉哭訴?讓她自個兒惹的麻煩自個兒收拾,別想再拖累娘家!嘖嘖,這下可是連親爹媽都不待見她嘍!”
沈云梔咽下嘴里的果肉,搖了搖頭,語氣里帶著點(diǎn)看透的淡然:“這不都是她自個兒作的么?!?/p>
“可不就是自作自受!”佟愛菊用力點(diǎn)頭,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痛快,“我看啊,以后咱們這家屬院里,沒了她這號人,空氣都清新多了!”
她說著,順手也從桌上的果盤里拿起一個李子,毫無防備地咬了一大口。
下一秒,她整張臉?biāo)查g皺成了一團(tuán),倒吸著涼氣:“哎喲……我的老天爺!云梔,這李子……這李子可真酸??!你這口味,我現(xiàn)在是真服了!”
沈云梔看著她那齜牙咧嘴的滑稽模樣,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了聲,順手給她推過去一杯溫水。
窗外陽光正好,院子里安寧靜謐,仿佛那些糟心的人和事,真的隨著這場風(fēng)波,被徹底清理了出去。
……
虎崽因?yàn)樽o(hù)家有功,待遇更是水漲船高。
顧承硯特意托人去山里打了最新鮮的野兔,給它加餐。
連帶顧家養(yǎng)了只通人性的小老虎的事也成了孩子們津津樂道的新聞。
虎崽儼然成了家屬院里的明星。
好些孩子羨慕得不行,纏著自家大人要來看。
有家長拗不過,又實(shí)在不放心,便陪著孩子一起上門,站在院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明來意。
沈云梔理解他們的顧慮,也沒阻攔,只笑著將虎崽喚到身邊。
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,在滿崽的鼓勵下,怯生生地伸出手,飛快地摸了一下虎崽的背毛。
虎崽像是明白她的善意,不僅沒躲,反而主動歪過頭,用毛茸茸、帶著溫?zé)岬哪橆a蹭了蹭她的手心。
小女孩先是一愣,隨即驚喜地叫出聲,眼睛亮晶晶地回頭對媽媽喊:“媽媽!它蹭我!它喜歡我!媽,我也想要一只小老虎!”
她媽媽被女兒這天真的話逗得哭笑不得,輕輕拍了她一下:“凈胡說!你以為老虎是阿貓阿狗啊?那么好養(yǎng)?”
見虎崽真的很乖巧不咬人,她也放心了許多,不再繼續(xù)緊盯著了。
而是轉(zhuǎn)過頭來跟沈云梔聊天,“欸,沈科長,”
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語氣里帶著點(diǎn)打聽的意味,“我記得你之前給文工團(tuán)做過演出服,跟團(tuán)里的人應(yīng)該挺熟的吧?團(tuán)里那個叫許沁的姑娘,聽說前兩天從樓梯上滾下來,摔傷了腿,這事兒你知道嗎?”
沈云梔正含笑看著孩子們和虎崽,聞言臉色倏地一變,笑容瞬間凝在嘴角:“許沁從樓梯上摔下來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