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齊懷仁,四十三歲,入圣醫(yī)門七年,暗中幫金點點私藏糧食,藥材,實則三分給她,七分私吞?!?/p>
“就這點小事,他吞了多少,我給他補上!”富商叫嚷。
陸青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。
墨朗瞬間出手,一個用力卸掉了富商的下巴。
富商說不出話了,疼的眼淚直流。
全場鴉雀無聲,小聲議論都消失了。
陸青青繼續(xù)宣讀:
“為歐陽冰燕貢獻藥方河車大造丸,并參與制作,大乾三州六府五十二縣,共八百二十三名孕婦被害!”
什么?
那篇文章中說的圣醫(yī)門制作大造丸的事,是真的,且齊大夫也參與了?
他們看向齊懷仁,震驚。
齊懷仁卻一臉冤屈。
“我齊某為醫(yī)幾十載,一心向善,被歐陽冰燕脅迫來此,多次陽奉陰違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熬到現(xiàn)在,不曾害人半分!
未料竟有一天,被人冤屈至此!蒼天,你睜開眼哪!”
悲愴的神色,加上那副慈善模樣,又讓人信了他。
陸青青沒有證據(jù)。
齊懷仁心里清楚的很。
因為那些東西,早在圣醫(yī)門被滅的那天就銷毀了。
他現(xiàn)在唯一的把柄,就是那些女子。
之前覺得陸青青就是來取代圣醫(yī)門的,勢必要發(fā)展自已的門派,而他作為城中很有威望的大夫,定會被拉攏。
所以,他沒有將那些被馴化的賤民放在眼里。
大人物怎么會關(guān)注那些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呢?
所以,他沒有理會。
可沒想到他們還真的去查那些村姑。
不過他不怕,她們都是自愿的。
為了得到免費的藥材。
他只是心軟而已。
她們有臉說出來,只會得來世人的唾罵和羞辱!
生不如死!
可是現(xiàn)在,那么多人,沒一個敢說話,他們相信他有什么用,他們要對抗!跟陸青青對抗!
這樣他才有活路!
齊懷仁內(nèi)心焦急無比。
陸青青繼續(xù)宣讀:“利用治病耍弄心機,誘奸女子十八人!
惡行昭著,喪盡天良,神佛不渡!
廢執(zhí)醫(yī)證,判剮刑!”
“……”
全場依舊是鴉雀無聲。
很多人腦子里浮現(xiàn)一句:這不可能!
一雙雙不敢置信的眼神落在齊懷仁身上,陸青青身上。
齊懷仁大喊:“要殺就殺!不要往我身上潑臟水!這個城里,多少人受過我的恩惠!你以為憑你編造的這些胡話就能讓人信你!”
他看向眾人,悲聲詢問:“吳老板,你娘的病是我治好的,你忘了嗎?
李婆婆,你孫子差點被車撞是我救的,忘了嗎?
盧四,你賭博被人打也是我跟人說和,人家才沒剁了你的手,你忘了嗎?”
“……”
沒忘!沒忘!
當然沒忘!
一時間,所有人憤怒了!
他們大聲叫喊。
認定是陸青青給齊懷仁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。
富商的下巴也被一個大夫接上了,他帶著學子抗議。
一人高呼,眾人跟隨。
甚至有人不怕死,竟推搡起士兵,想要沖過來。
“我們不信!放了齊大夫!放了齊大夫!”
齊懷仁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笑意。
他的信徒,要為他沖鋒陷陣了。
激烈一點,再激烈一點。
只要躲過今天的判決,就有機會逃走。
士兵阻擋,又怕傷了人,不由看向陸青青。
然后他們看到,陸青青手中多了一把長劍。
劍身烏黑黝亮,隔得老遠,都能看出它的鋒銳,沉重,和煞氣!
這是……太子殿下殺敵的那把,玄鐵寶劍!
他竟贈送給了陸姑娘!
一個不留神,有幾人竟從士兵身邊沖了過去。
一直往高臺跑去。
士兵馬上去抓人。
臨近高臺,他們抓住了那幾個替齊懷仁喊冤的人,也恰恰好看到臺上濺血的一幕!
齊懷仁眼珠子期待的盯著那些為他喊冤的人。
所以沒看到,陸青青已經(jīng)來到他的身后,對著他的頭頂,高高舉起了玄鐵寶劍。
“嗤!”
劍身入肉的聲音。
齊懷仁是雙手反綁,跪坐,而沉重的玄鐵寶劍從上到下,從頸椎,穿透胸腔,插進木質(zhì)的臺面。
他整個人像被草桿穿著的蚱蜢,被釘在臺子上。
形成低頭,弓身,向人謝罪的姿勢。
他嘴角的笑,都沒來得及收回去,又被闖入的痛苦浸染,形成怪異的面相。
沸騰的人群猶如被潑進一盆冰水,再次沉寂。
陸青青披風染血,更加紅艷。
她手法一絕,避開要害,所以別看將人穿透了,除了癱瘓麻痹,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。
還沒經(jīng)受剮刑呢,怎么能讓人輕易死呢?
“現(xiàn)在,能好好安靜安靜了嗎?再吵,我可真生氣了哦?!彼f。
聲音不大。
可眾人聽的清清楚楚。
沖過來的人瞬間癱軟,被士兵拖走。
年輕的學子心態(tài)有些崩,身體抖如篩糠,“你算什么大夫,不是大夫……你是惡魔,惡魔!”
“抗議,我們要抗議,你不能不尊律法,你藐視皇權(quán)……”
陸青青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,高舉。
金光閃閃,一個大大的令字,霸氣而蒼勁。
拿出的那刻,千名士兵全部跪地,震耳高呼:“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!”
巧秀還在驚嘆陸青青手里那一大塊金子看起來好值錢,就被一雙小手拉住扯到地上。
“太子令在此,如太子親臨!
眾位學子,太子殿下有沒有最終判決權(quán)呢?”陸青青厲聲問。
“不,不可能……太子,太子殿下最仁慈……”
一群剛才正義凜然的學子臉白的沒了血色。
再看四周,一多半的人,已經(jīng)是跟著士兵跪在地上了。
“因為仁慈,所以你們才敢跑來抗議!”
“如果今日這里的人是歐陽冰燕,你們還敢來嗎?”
“學子抗議,是危難之際匡扶正義!不是用來當做特權(quán)一般濫用!
你們是非不分,輕易被人鼓動,未曾探查真相就來鬧事,將來就算科舉有成,入仕為官,怕也是一介昏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