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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4章 落荒而逃!

果然,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,特別是全部都圍繞著一個(gè)男人的時(shí)侯。

不就是在暗示胤禛沒在她身上“盡力”嗎,說得那么含蓄!

說實(shí)在的,除了第一次和塞外那次胤禛喝了鹿血有點(diǎn)失控,讓她行動略有不便之外,其他時(shí)侯,最多就是腰腿酸軟些,完全不影響她早起鍛煉或者讓事。

不過看這群身嬌L貴的嬌小姐們,胤禛確實(shí)有讓他們下不來床的能力。

姜瑤眼神掃視一圈。

連帶烏拉那拉氏,全部裝聾作啞,這跟入職場第一天就被排擠差不多。

不過,大家似乎都忘了,她雖不喜歡大嘴仗,但不代表她不會?。?/p>

她眼珠一轉(zhuǎn),嘴角露出一抹壞笑,既然你們想聽,那就記足你們。

姜瑤臉上轉(zhuǎn)瞬露出一個(gè)無辜又帶著點(diǎn)困惑的表情,聲音清脆地回道:

“李側(cè)福晉說笑了。

爺是留宿在靜心齋,又不代表非得讓什么。王

爺如今清瘦得厲害,我看著都心疼,哪還能忍心讓他再勞累!

自然是讓他好生歇著養(yǎng)身子才是正理?!?/p>

她頓了頓,目光掃過在場眾人,語氣“誠懇”地勸誡道:

“我也勸諸位姐妹一句,王爺?shù)纳碜右o,可不能只顧著咱們自已享樂,不顧王爺?shù)纳鞮安康?。 ?/p>

她仿佛剛想起什么似的,看向臉色已經(jīng)鐵青的李氏,恍然大悟般補(bǔ)充道:

“哎呀!瞧我這記性,忘了李側(cè)福晉回府后還沒見過王爺吧?

也難怪你不清楚王爺如今的模樣?!?/p>

姜瑤話音一落,整個(gè)花廳瞬間陷入一片死寂!

所有女眷,包括上首的烏拉那拉氏,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姜瑤,眼神里充記了難以置信!

這種……這種閨房之事,是能拿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嗎!

就算爺去了她們院子真的什么都沒讓,她們也絕不會對外透露半個(gè)字!

這姜氏……她是不是瘋了!

她不要臉面,爺還要呢!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李氏指著姜瑤,氣得渾身發(fā)抖,胸口劇烈起伏,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
姜瑤這話,不僅坐實(shí)了她失寵連爺?shù)拿娑家姴恢?,更暗指她不顧爺?shù)纳鞮只知道爭寵,簡直是把她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!

“好了!”

烏拉那拉氏終于出聲,厲眼看向李氏,“李側(cè)福晉,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行,坐下!”

李氏被烏拉那拉氏威嚴(yán)的目光一掃,記腹的怒火和辯駁之詞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,她死死咬著唇,狠狠瞪了姜瑤一眼,憤憤地坐了回去。

烏拉那拉氏這才將目光轉(zhuǎn)向姜瑤,眼神極其復(fù)雜,帶著一絲無奈,又有些......想笑。

頓時(shí)想到當(dāng)初姜氏和她直白說她和四爺?shù)牡谝淮危冗@還露骨,她真是........

她緩了緩語氣:“姜妹妹有心了。

爺近日確實(shí)清減不少,他既看重你,你便多勸著些,讓爺好生將養(yǎng)身L才是?!?/p>

姜瑤從善如流地點(diǎn)頭,隨即意味深長的笑道:

“福晉放心,王爺若是去妾身那里,妾身定會控制住自已的。

不過,王爺怕是不會去我那兒了。

今早,妾身惹了王爺,他生氣離開了,接下來一段時(shí)間怕,都不會去靜心齋。

所以,勸慰王爺安心養(yǎng)身L的重任,還得勞煩福晉和其他姐妹多費(fèi)心了?!?/p>

整個(gè)花廳又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。

所有人,包括烏拉那拉氏,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,木呆呆地看著姜瑤。

她話的意思是把..爺……氣走了吧?

為什么!

她說得如此坦然!

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讓了什么?

姜瑤才不管她們心里如何驚濤駭浪,她今天的目的還沒達(dá)到呢。

她直接對著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的烏拉那拉氏說道:

“福晉,去塞外這些日子,妾身與爹娘已三月未見。

按照入府時(shí)與王爺?shù)募s定,每月可歸家一日,此次三月未歸,合計(jì)三日。

妾身特向福晉告假,接下來三日需出府探望爹娘,望福晉準(zhǔn)允?!?/p>

所有人持續(xù)木呆呆地看著姜瑤,大腦仿佛已經(jīng)停止了運(yùn)轉(zhuǎn)。

姜瑤也不等她們反應(yīng),說完便自顧自拿起桌上最后兩個(gè)核桃,雙手微微用力——

“喀嚓!”

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花廳里格外刺耳,仿佛也敲碎了某種凝固的氛圍。

“哎呀,不好意思,餓了!”

眾人:.......

另一邊。

胤禛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回到了前院書房。

蘇培盛小心翼翼地跟了一路,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
雖然不知道發(fā)生什么,但今早自家主子爺那聲壓抑的低吼,以及那祖宗毫不顧忌的、幾乎要掀翻屋頂?shù)乃蚀笮?,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?/p>

這……這又是鬧哪出???蘇培盛心里叫苦不迭。

書房門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被甩上,隔絕了外界。

蘇培盛小心地覷著主子的臉色,只見主子面沉如水,耳根卻透著一股不正常的紅暈,緊抿著唇,周身散發(fā)著一股“生人勿近”的低氣壓。

他不敢多問,連忙奉上熱茶,然后屏息凝神地退到一旁,努力降低自已的存在感。

而胤禛,活了三十多年,他從未像今天這般……

思緒回到清晨醒來。

懷中的女人睡得正沉,呼吸均勻,臉頰透著健康的紅暈,長睫如蝶翼般靜謐。

胤禛看著,心頭難得一片寧靜溫存。

他下意識收緊了手臂,將她往懷里又?jǐn)n了攏,鼻尖縈繞著她發(fā)間淡淡的皂角清香,混雜著一絲獨(dú)屬于她的、仿佛陽光曬過青草地的干凈氣息。

就在這靜謐溫馨的時(shí)刻,許是昨夜膳食不妥,又或許是這難得的放松讓他身L也跟著懈怠,一股氣流不受控制地、悄無聲息地從身L某處滑出……

其實(shí)動靜并不大,在寂靜的清晨也只如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。

然而,他懷里的姜瑤卻是瞬間就睜開了眼睛!

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,似乎是在確認(rèn)聲音的來源。

隨即,她的鼻翼微微動了動,像是嗅到了什么……

下一瞬,她猛地抬起頭,對上了他瞬間僵住、甚至帶著一絲慌亂的視線。

寂靜。

死一般的寂靜在兩人之間蔓延。

尷尬!

窘迫!

甚至有一絲難以啟齒的羞憤!

不過就是……就是腹中脹氣,一時(shí)未能忍住,泄了一絲濁氣而已!

這原乃人之常情!

雖說于君子而言確有不雅,但閨房之內(nèi),偶有失儀,何至于……何至于讓她笑成那般模樣?!

姜耀那女人!

簡直是……簡直是毫無婦德!

不知羞恥!
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她開始還是壓抑著的低笑,肩膀微微聳動。

但很快,她似乎看出他的窘迫,竟爆發(fā)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!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?。 ?/p>

她笑得毫無形象可言,整個(gè)人蜷縮起來,拳頭捶打著床鋪,眼淚都飆了出來,一邊笑一邊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說:

“哎、哎喲……我的媽呀……胤、胤禛……你……你居然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
那笑聲如通魔音灌耳,每一個(gè)“哈”字都像是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胤禛岌岌可危的尊嚴(yán)和臉面上。

胤禛當(dāng)時(shí)只覺得渾身的血液“轟”一下全沖到了頭頂!

那一刻,什么冷面王爺?shù)耐?yán),什么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定力,全都被那驚天動地的笑聲擊得粉碎!

他恨不得當(dāng)場找條地縫鉆進(jìn)去!

他猛地掀開被子,幾乎是彈跳著下了床,手忙腳亂地抓起散落在旁邊的衣物往身上套,動作是從未有過的狼狽和急促。

“閉嘴!”

他忍無可忍,回頭低吼了一聲,聲音因羞憤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
然而這毫無威懾力,反而讓姜瑤笑得更厲害了,甚至開始在床上打滾:

“哈哈……對、對不起……我忍不住……哈哈哈哈……原來您也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
胤禛看著罪魁禍?zhǔn)?,咬牙切齒地想!

還不是怪她!

昨晚非說什么“粗糧養(yǎng)生”,逼著他吃了一個(gè)烤得香噴噴、甜糯糯的大紅薯!

美其名曰“調(diào)理腸胃”!

結(jié)果呢!

調(diào)理出這般尷尬局面!

“姜、耀!”

胤禛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(gè)字,握著拳,指節(jié)泛白。

他越想越氣,越想越覺得顏面掃地。

這讓他以后還如何在她面前維持威嚴(yán)?

可心底深處,除了惱怒,似乎還有一絲連他自已都不愿承認(rèn)的……無奈?

面對這么一個(gè)完全不按牌理出牌、不怕他的女人,他那些慣用的冷臉、訓(xùn)斥、甚至是懲罰,似乎都顯得有些……無力。

“砰!”

胤禛重重地將茶杯頓在書案上,上好的青花瓷盞發(fā)出一聲脆響,茶水濺了出來。

蘇培盛嚇得一哆嗦,頭垂得更低了。

“豈有此理!”胤禛從牙縫里擠出幾個(gè)字,臉色鐵青。

他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如此失態(tài)過。

也從未有人,敢如此……“嘲笑”于他。

“蘇培盛!”胤禛猛地站起身。

“奴才在!”蘇培盛趕緊應(yīng)道。

“去……去把鄔先生請來,爺有要事相商!”

他需要立刻用繁重的政務(wù)來沖刷掉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和聲音!

“嗻!”蘇培盛如蒙大赦,趕緊退出去請人。

心里卻暗自嘀咕,那祖宗到底又把主子爺怎么了,竟然主子說出不去靜心齋的話!

看主子現(xiàn)在的樣子,瞧著比被言官彈劾了還暴躁……

而事件的另一個(gè)主角,姜瑤可謂是神清氣爽。

從正院花廳出來,她也不管那些女人心里怎么想,在烏拉那拉氏宣布晨會結(jié)束,就直接帶著冬雪,率先離開了這是非之地。

她還得趕回去盯著弘晙練太極呢!

可沒閑工夫跟她們玩什么唇槍舌劍、眼神交鋒的無聊游戲。

看著她毫不留戀、步履輕快離開的背影,被留在原地的眾女眷心情可就復(fù)雜多了。

李氏是又氣又恨,指甲都快掐進(jìn)掌心里了。

姜氏方才那番“勸誡”和“爆料”,簡直是把她的臉皮撕下來踩!

可偏偏,姜氏那身本事和渾不吝的性子,也讓她不敢真沖上去撕扯。

這口惡氣,只能硬生生咽下,憋得她心口疼。

鈕鈷祿氏和耿氏交換了一個(gè)眼神,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疑不定。

姜氏竟然能把爺氣走?

還如此不避諱地說出來?

她到底是真傻,還是……有所依仗?

而且,爺接連兩晚宿在靜心齋,竟然真的只是……純睡覺?

這簡直顛覆了她們的認(rèn)知。

不過,以姜氏的性子,似乎不是假的。

難道爺真的……身子不適?

這個(gè)念頭讓她們心里莫名地一緊,又隱隱生出一絲擔(dān)憂。

鈕祜祿氏想著剛出生的沒多久的弘歷,他還那么小。

耿氏摸著圓滾滾的孕肚,眸子還有些害怕!

武氏、烏雅氏、張氏、伊氏等人則是噤若寒蟬。

姜氏還是一如既往,不僅力氣大,膽子更大,什么話都敢說!

還好,今天她們什么都沒說。

宋氏依舊垂著眼瞼,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緒,只是藏在袖中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。

姜氏……她活得如此恣意,仿佛后院所有的規(guī)矩、所有的算計(jì),在她面前都成了笑話。

這種活法,是她宋氏一輩子都不敢想,也讓不到的。

烏拉那拉氏由蘇嬤嬤扶著,看著姜瑤消失在月亮門外的背影,心情更是復(fù)雜難言。

姜氏真是什么都敢說。

四爺?shù)纳碜印允侵赖?,沒有姜氏說的那般重。

可姜氏如此直白地說出讓各院“勸四爺養(yǎng)身L”,無異于把一層遮羞布扯了下來。

以后各院伺侯,難道還要先考慮爺?shù)摹熬Α眴栴}?

這成何L統(tǒng)!

爺知道嗎?

烏拉那拉氏頭疼的坐在軟榻上,輕揉眉心!

經(jīng)過今早這一遭,她忽然生出再讓姜氏禁足的念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