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”
莊別宴沒有任何遲疑。
斬釘截鐵,目光坦誠。
甜絲絲的滋味從心底冒出,曲荷心里開始放小煙花。
但她嘴上卻還是習(xí)慣性地逞強(qiáng),偏過頭,故作大度的嘟囔:“其實(shí),就算你們真的在一起過也沒什么,反正誰還沒個前任呢,很正常。”
莊別宴被她這強(qiáng)裝大度實(shí)則醋意滿天飛的模樣弄得心頭發(fā)軟。
他捧住她的臉,再次堅定地重復(fù),語氣無比認(rèn)真,“沒有在一起過,從來沒有。阿荷,只有你?!?/p>
他頓了頓,繼續(xù)解釋:“在英國的時候,她父親是我的司機(jī),為人忠厚對我也很照顧。后來她家里出了點(diǎn)事,我看著他父親情分,資助她完成了后續(xù)的學(xué)業(yè),僅此而已?!?/p>
莊別宴輕輕握住她的手,“我和她之間,從未有過任何超出資助者與被資助者之外的關(guān)系。以前沒有,現(xiàn)在沒有,以后更不會有。你信我,阿荷?!?/p>
他說得很坦誠。
其實(shí)看他的態(tài)度,也能猜出他和燕舒之間沒什么。
可親口聽到和自己臆想猜測還是不一樣的。
曲荷心里那點(diǎn)別扭逐漸消散。
她抿了抿唇,這次終于不再嘴硬,主動往他懷里靠過去。
“嗯..知道了。那..再原諒你最后一次,下次,我就真的不要你了?!?/p>
“不會再有下一次?!?/p>
莊別宴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。
感受著懷里人重新變得柔軟以來,眼里的笑意和寵溺也逐漸蔓延。
他收緊手臂,把她牢牢圈進(jìn)自己的領(lǐng)地之內(nèi)。
陽光灑滿整個房間。
一室靜好。
所有的誤會和不安都在這個清晨化為了相互依偎的溫暖。
......
冷戰(zhàn)開始和結(jié)束都悄無聲息。
傍晚回家,曲荷發(fā)現(xiàn)她放在次臥的東西全都被搬回了主臥。
她的睡衣,護(hù)膚品,甚至看了一半的書,都被整整齊齊放在了主臥原本的位置。
而除了主臥之外其他房間的門都被從外面。
廚房飄來香味。
莊別宴系著圍裙在處理食材。
曲荷悄無聲息走到他身后,冷不丁開口,“莊別宴,昨天晚上,你是怎么進(jìn)我房間的?我明明反鎖了?!?/p>
莊別宴握著刀的手頓了一下,沒有回頭。
曲荷溜到他身側(cè),可他背后像是生了眼睛。
故意躲她似的,她往左,他就右轉(zhuǎn)去看鍋里的湯,她轉(zhuǎn)向右邊,他又轉(zhuǎn)回去拿調(diào)料。
曲荷心里起了火,煩躁。
一個跨步繞到他正前方,踮腳幾乎懟到了他臉上。
“啪”一聲,把他拿著菜的手按在了砧板上。
“說!到底怎么進(jìn)來的?”
莊別宴看著近在咫尺的人,氣鼓鼓瞪圓的眼睛,像只炸毛的小貓。
他心下一動,幾乎是順從本能低頭。
曲荷在看到他低頭那瞬間,就看穿了他的意圖。
空著的那只手飛快抬起,一把捂住他即將落下的唇,“問你話呢,想什么呢!”
“想親你。”莊別宴被她捂著嘴,聲音有些悶。
可落在曲荷耳里,卻異常清晰。
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漾著毫不掩飾的渴望和笑意。
曲荷:“....”
他被他這直白的三個字砸得一愣一愣的,大腦宕機(jī)。
她心虛似地移開眼,可正好撞上他俯身時露出的鎖骨。
他還穿著白天沒來及換下的白襯衫,只是領(lǐng)口的紐扣解開了兩顆,露出了一點(diǎn)鎖骨。
襯衫外面系著黃色圍裙,在后腰打了個簡單的結(jié),勾勒出寬肩窄腰。
這一副禁欲的模樣居然和現(xiàn)在廚房里的煙火氣奇妙融合,在加上他眼里那抹壞笑,曲荷感覺腰不自覺軟了一下。
她的臉?biāo)查g燒了起來,腦子里不受控制蹦出了些亂七八糟的想法。
心跳快得不像話,幾乎就要被他眼底的深邃吸進(jìn)去,被迷得有些五迷三道。
她晃了晃腦袋,強(qiáng)行把腦袋里那些黃色廢料清出去,“別扯開話題。你說清楚,到底是怎么進(jìn)房間的?!?/p>
莊別宴看著她泛紅的耳根,彎了下唇。
他知道今天這怕是躲不過去了。
只好如實(shí)交代。
他抬手,把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拿開,“其實(shí),每個房間,我都有鑰匙...”
“你說什么?”
曲荷聽到他每晚都趁著自己入睡后開鎖進(jìn)房間,驚訝的倒吸一口冷氣。
“你每晚都來我房間?...你這是什么習(xí)慣?莊別宴,我以前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你還有這陰暗的一面呢?”
莊別宴輕笑,握著她的手,低頭在她掌心輕輕吻了一下。
“現(xiàn)在你發(fā)現(xiàn)了,但是,晚了?!?/p>
他說得坦然,卻絲毫沒有被她看穿的慌張,甚至帶著幾分隱隱得意。
曲荷顫了下,肩膀不受控縮了下。
她抽回手,搓了搓被他親過的掌心。
空氣好像有些熱,是廚房的火開太大了?
曲荷不敢再抬頭看他。
“流氓!懶得理你!”
丟下這句話,她轉(zhuǎn)身落荒而逃。
從那天起,曲荷慢慢感覺到了莊別宴身上被刻意掩飾的屬性面。
他似乎撕下了他溫潤如玉的偽裝,不再掩飾自己的強(qiáng)勢和偏執(zhí),以及在某些方面的狠壞。
尤其是在情事上。
以前她喊累了他總會克制停下,即便意猶未盡也會以她的感受為先。
可自從冷戰(zhàn)結(jié)束那天,她那句“不要就是要”,就好像打開了他身上的某個危險開關(guān)。
每次她喊累說不要了,他反而像是來勁了。
一場情事結(jié)束,空氣里彌漫著曖昧氣息。
曲荷伸出軟趴趴的手,有氣無力推了推身旁的男人,“莊別宴,我想睡了,不要來了..”
莊別宴把她額前被汗打濕的碎發(fā)攏到耳后,眼神幽深:“阿荷說過,不要了就是要?!?/p>
曲荷:“....”
不是,合適嗎?
她那話是這么用的嗎?
這么會舉一反三,語文考試一定都是滿分吧。
莊別宴看著她瞬間呆滯的模樣,低笑出聲,酥酥麻麻的笑聲鉆進(jìn)耳朵,惹得曲荷后背一陣戰(zhàn)栗。
“阿荷,我學(xué)得對嗎?”他故意追問。
“....”
曲荷說不過他,又羞又惱在他肩膀上咬了口,留下淺淺的,圓圓的牙齒印。
莊別宴低頭看了看那個印記,非但不惱,眼里的墨色反而更濃,笑意更深,好像那不只是個印記,而是個勛章。
他大手撈起她的腰,輕易把她的身子重新帶入懷里。
低語聲和呼吸聲交織在一起,滾燙的呼吸落在耳旁。
“阿荷,那現(xiàn)在是要還是不要?”
“不..不要了..”曲荷下意識拒絕,聲音發(fā)顫。
“不要?那就是要!”他故意曲解,暗示性極強(qiáng)。
“要..不要..”曲荷腦袋一團(tuán)懵,逐漸語無倫次。
“要是嗎?”
“....”
“阿荷怎么不說話了?”他的吻落在鎖骨,“是我做的還不好嗎?那你再教教我...”
“.....”
曲荷無言回懟,徹底失語。
所有的抗議都被他拆卸入腹,最后只能被他帶著在情欲的海里再次沉浮。
這也以至于后面幾天,每次聽到“要不要”這三個字,曲荷都會條件反射,恨不得直接捂住他的嘴。
這天晚上,莊別宴剛把碗筷放進(jìn)洗碗機(jī),轉(zhuǎn)頭就看到曲荷從臥室換了套衣服出來。
她穿了條掛脖米色無袖雪紡裙,柔和的燈光襯得她皮膚白皙,整個人溫婉動人。
莊別宴眼睛亮了一下,閃過一抹驚艷。
“阿荷,你....”他邊說邊走上前,摟著她的腰就要低頭。
“打??!”曲荷警惕看了他一眼,退后一大步,雙手還下意識護(hù)著胸前。
她拿起手機(jī)對著屏幕檢查了遍脖子,看到?jīng)]什么印記后松了口氣。
“我晚上有直播,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。”她語氣帶著警告。
“直播?”莊別宴皺眉,看著她精心打扮的樣子,話里帶著酸味,“什么直播?”
“早上《成器》導(dǎo)演組給我打電話了,今晚正好播我錄制的那期,他們讓我參加陪看直播,和觀眾互動一下?!?/p>
曲荷看了眼手機(jī)上的時間,飛快敲擊鍵盤回復(fù)消息。
她發(fā)完消息,抬頭看著莊別宴,伸手,“我等會去書房直播,你把鑰匙給我!”
莊別宴心里酸味更濃了,跟喝了醋一樣不停冒泡。
他不情不愿拿來鑰匙放在她掌心,“真要鎖門?”
“必須鎖!你有前科!你等會不要進(jìn)來打擾我,聽到?jīng)]!”
曲荷不容拒絕,拿起鑰匙轉(zhuǎn)身就往書房走。
門被關(guān)上,甚至還傳出了她從里面反鎖的咔嗒聲。
莊別宴站在原地,看著緊閉的門,聽著書房里隱約傳來的她帶笑的聲音,眼神逐漸幽深。
直播是么?
沒聽錯的話,她剛才好像又說了“不要”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