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荷被放在大床上,陷入其中。
灼熱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下來,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。
吻,從一開始就失去了以往的溫柔試探,變得急切而深入。
狂喜中帶著和確認彼此存在的迫切。
他撬開她的唇瓣,掠奪著她的呼吸和甜蜜,仿佛要將這些時日的思念,盡數(shù)補償回來。
莊別宴的手在她身上游移,隔著衣服,曲荷也能感受到他掌心滾燙的溫度。
從她背脊滑到腰窩,再緩緩向下。
“阿荷?!?/p>
他的唇移到她的耳畔,“告訴我,哪里想我?嗯?”
曲荷早已被他吻得渾身發(fā)軟,意識迷離,像一灘融化了的春水。
她抬起軟綿綿的手臂,摟住他的脖頸,將他往下拉,然后湊近他的耳邊,用氣聲吐出了幾個大膽的字。
莊別宴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收緊,身體一僵,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。
他撐起身子,在昏暗的光線中緊緊盯著身下的她,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,此刻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欲念和深情。
“阿荷,你現(xiàn)在還可以逃?!?/p>
逃?
要逃嗎?
曲荷看著他那雙為她意亂情迷,痛苦忍耐的眼睛,感受著他身體傳來的同樣緊繃滾燙的溫度。
這個男人,她愛他。
從懵懂的依賴到清晰的心動,再到此刻毫無保留地交付,她無比深知,她愛他。
然后,她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。
她抬起手,沒有推開他,而是伸到了他的頸間。
手指有些顫抖,她開始解他那條早已松垮的領帶,然后是襯衫的第一顆紐扣,第二顆……
這個動作,徹底瓦解了莊別宴所有的自制力。
他抓住她解紐扣的手,與她十指相扣,壓在枕邊。
他低下頭,再次吻上她的唇。
“這次,你沒有后悔的機會了。”
衣衫不知何時盡數(shù)褪去,肌膚相貼。
昏暗的房間里,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,心跳聲。
莊別宴一直都知道曲荷很美。
從青澀的少女時代,到如今綻放的年紀。
她的每一次蛻變,都一點點在他心中烙下印記。
但直到此刻,在朦朧的夜色里,感受著她全然信任的接納,他才終于見識到了她最美的時刻。
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,將純真與嫵媚完美融合的美。
是他守護了這么多年,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花,終于在他眼前,為他一個人,綻放出了最極致的美。
莊別宴俯下身,汗水從額角滴落,落在她泛紅的臉上。
他凝視著她迷離的眼眸,“阿荷,我愛你?!?/p>
結束后。
莊別宴披著水汽從浴室出來,臥室里只開了一盞暗黃的床頭燈,光線底下是床上那隆起的一小團身影。
他放輕腳步走到床邊,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去。
床墊微微下陷,即使他動作再輕,還是驚擾了床上人。
曲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眼睫微顫,視線里是熟悉的輪廓。
她還沒完全清醒,只是本能地朝他靠攏,在他懷里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,然后在他懷里蹭了蹭,很快又沉沉睡去。
莊別宴低頭,看著懷中人,一顆心被徹底填滿。
他收攏手臂,把她更緊地擁入懷中,饜足和幸福共存。
從這一刻起,他的阿荷,從身到心,完完整整都是屬于他的了。
他們會一起度過漫長余生。
……
翌日清晨,曲荷慢慢清醒。
她下意識伸手摸向旁邊,指尖卻觸到一片涼涼的床單。
沒人。
她慢慢睜眼,臥室里果然只剩下她一個人,窗簾縫隙間透進熹微天光。
昨晚那些旖旎而混亂的記憶,瞬間涌現(xiàn),想起昨夜的瘋狂,臉頰就發(fā)燙。
初嘗情事,歡愉中帶著青澀。
但不得不承認,莊別宴的學習能力真的很強,后來那幾次他很快就掌握了技巧,甚至能引導她,共同沉淪。
她想伸手去拿手機看時間,但只是稍微動了一下身體,酸脹感就從側腰蔓延開來,連帶著大腿根和臀部,微微動一下就扯著痛。
她忍不住“嘶”了一聲,只能維持著側躺的姿勢,單手撐在床上,等待這陣不適慢慢緩過去。
就在這時,臥室門被推開了。
莊別宴走了進來。
他已經(jīng)穿戴整齊,一身深灰色西裝,白襯衫領口挺括,鼻梁上架著那副熟悉的金絲眼鏡,頭發(fā)一絲不茍地梳向腦后,整個人看起來清雋矜貴。
清晨的陽光恰好透過窗縫,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暈。
曲荷看著這樣的他,一時竟有些看癡了。
直到他走到床邊,帶著清洌的雪松味氣息俯身靠近,她才回過神。
“醒了?”
他在床邊坐下,手自然地探進被窩,覆上了她酸脹的腰肢,揉按起來。
“還難受?”他問。
他的按摩慢慢緩解了肌肉的酸痛。
曲荷后知后覺地感到一陣羞赧,卻嘴硬強撐道:“還、還好。我正想下床呢。”
為了證明自己“沒事”,她試圖起身,然而剛一動彈,那股熟悉的酸軟感再次襲來,她不自
覺得倒吸了一口冷氣,眉頭也皺了起來。
莊別宴見狀,輕輕按住她的腰,不讓她亂動,低聲道:“抱歉,昨晚后來是我沒控制住,下次不會了?!?/p>
聽他這么說,曲荷反倒不好意思起來。
雖然身體確實不適,但后面其實她也體驗到了快樂。
她覺得在這種事情上,男人的自尊心還是要適當維護的。
于是她強裝鎮(zhèn)定,別開微微發(fā)燙的臉,小聲嘟囔:“沒事,其實,后來也還好。”
她話音剛落,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低笑,帶著戲謔:“那……今晚繼續(xù)?”
“啊?”
曲荷驚得抬起頭,卻撞進他含笑的眼眸里,她立刻明白過來,這家伙又在逗她!
“逗你的?!?/p>
莊別宴見她炸毛,見好就收,揉按的動作更加輕,“餓不餓?阿姨已經(jīng)準備好早餐了。”
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還是他的按摩確實有效,曲荷感覺腰部的酸脹感確實減輕了不少。
她慢悠悠起身去了浴室洗漱。
等她收拾妥當后,莊別宴已經(jīng)坐在餐廳的長桌旁等她。
桌上擺滿了早餐,做飯的阿姨已經(jīng)離開了。
“先吃飯,今天天氣不錯,帶你去外面逛逛?!?/p>
“你不用去公司嗎?”
“原本就是想回國陪你,公司的事情,可以往后放?!?/p>
曲荷心里一甜,咬著吐司,目光落在他西裝上,“那你還穿這么正式???”
莊別宴推了推眼鏡,意味深長地看向她,“阿荷不是喜歡嗎?我記得昨晚你好像很....”
“好了好了!不許說了!吃飯!”
曲荷生怕他再吐出什么讓人面紅耳赤的字眼,趕緊叉起一塊培根,塞進了他嘴里,成功堵住了他后面的話。
莊別宴嚼著培根,看著她強裝鎮(zhèn)定的模樣,眼底的笑意愈發(fā)深邃。
接下來的幾天,莊別宴推掉了大部分工作,專心陪她約會。
他們像所有普通的情侶一樣,手牽著手在倫敦的街頭漫步。
莊別宴是個極好的向導和伴侶,也是個非常稱職的男朋友。
這幾天,手機里都是他拍的照片。
但其實更多的時候,他們還是喜歡窩在別墅里享受二人世界。
明明只是各自做著事情,但偶爾一個不經(jīng)意的眼神交匯,或者只是一個動作,然后,不知是誰先主動,下一秒,就情不自禁地吻在一起。
最后天雷勾動地火,一發(fā)不可收拾。
在愛河里沉浸得太久,以至于曲荷幾乎快要忘記和遠在國內(nèi)的連主任匯報近況。
某天下午,倫敦開始下雨,原定的外出約會計劃只好取消。
莊別宴臨時有個電話會議去了書房,曲荷就在旁邊的沙發(fā)里看電影。
中途,莊別宴起身出去了一趟,回來時,手上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紅糖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