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一道凌厲的聲音劃過。
緊接著,那名烏瑞亞仆從的臉上傳來一陣刺骨的劇痛。
他愣住了,僵硬地抬手摸了摸臉頰,指尖觸到一片溫熱的濕潤。
一瞬間,他的腿就軟了,驚慌失措地看向凌羅,聲音帶著哭腔,“副、副會長……”
沒有半分剛剛看到凌羅之后無所畏懼的底氣。
她既然敢動手,便證明絲毫沒有把凌家放在眼里,她是真的……可能會殺了他。
凌羅瞬間瞪大了眼睛,難以置信地看向出手的單知影,“你!你竟敢!”
“公然對非參賽人員動手!我要向大賽組委會最高委員會舉報你!”他厲聲指控,氣得聲音發(fā)顫。
“請便?!眴沃熬従徴酒鹕?,投向他目光輕蔑得如同在看一堆垃圾。
“我們?yōu)跞饋唽W院和你勢不兩立??!”這種極致的羞辱和最近連續(xù)的失敗,徹底擊潰了凌羅岌岌可危的自尊心。
他眼神猩紅,不管不顧地放著狠話。
“既然如此,”單知影的聲音冷得像冰,“那我們就在明天的賽場上見。”
她并不打算現(xiàn)在就徹底了結他們。
對于這種真正觸怒了她底線的人,她要讓他們在絕望中徹底崩潰。
說完,她不再多看他們一眼,徑直起身離開了負一層。
選擇在監(jiān)控覆蓋的負一層演這場戲,目的已經達到,流出的片段,足以將外界的猜測和輿論引向明確的方向。
【剛剛發(fā)生了什么?這么大陣仗,把所有工作人員都聚集起來了?】
【這也可以嗎?組委會給莫里斯的權限是不是有點過大了?】
【嘖,強者擁有絕對話語權不懂嗎?很明顯組委會也想賣單姐一個人情。】
【但那也不能完全不顧公平性啊……】
【不過后面烏瑞亞學院那的人怎么也從負一層出來了?臉色還那么難看?】
【看樣子,絕對是發(fā)生大事了,而且和烏瑞亞脫不了干系。】
……
單知影剛回到三層,便與林諾打了個照面。
“正要去找你呢,會長?!?/p>
“嗯?”
“聽說你在下面鬧出了不小的動靜,”林諾微微皺眉,語氣帶著關切,“是發(fā)生了什么嗎?”
她頓了頓,補充道,“那幾位……可是擔心壞了,正準備下去找你了。”
“那幾位”自然指的是那幾個心思各異的男人。
不過,出乎意料林諾的是,其中似乎少了白欽南的身影。
畢竟這幾天白欽南對單知影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們都看在眼里。
話音未落,其中一個聲音便在身后響起。
“影,出什么事了?”柏溪快步走來,目光第一時間將她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,確認她沒有受傷,才溫和地對上她的視線。
“沒事。”單知影回答得簡短冷淡。
柏溪微微一愣。
她這副周身散發(fā)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的模樣,可完全不像是“沒事”,明明看起來動了真怒。
“好好休息,準備明天的比賽。”她無意多說什么,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。
房間在她離開前已經通知客房服務徹底打掃過,整潔得仿佛白天那場激烈的情事從未發(fā)生。
單知影坐在書桌前,拿著鋼筆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桌面。目光無意間瞥到那張從凌羅那里來的挑戰(zhàn)卡,眼中瞬間掠過一抹冰冷的殺意。
她似乎……對烏瑞亞學院太過寬容了。
明天的比賽,她要讓這群人當著全世界的面,付出永生難忘的代價。
正當她凝神思索時,房門被敲響了。
她不悅地瞥了一眼房門,還是起身走過去打開了門。
然而,門外站著的人讓她眸中的不耐瞬間化為更深的冷意。
秦灼站在門前,雙手插在褲袋里,努力裝出一副隨性松弛的模樣,但那緊繃的身體卻出賣了他的緊張。
“給?!彼麖耐馓卓诖锬贸鲆粋€信封,從形狀看,里面裝著的顯然是籌碼。
單知影將借貸來的200枚籌碼分配下去后又全部投入了拍賣,如今手頭僅剩兩枚,這對明天的終極賭局而言,無疑是極其不利的局面。
蘇清雅敏銳地注意到了這個問題,她沒有公開提及,只是一臉狡黠地暗示秦灼“把握住機會”。
“不必?!眴沃袄淠厥栈匾暰€,抬手就要關門。
下一秒,門卻被秦灼用手臂擋住。
他蹙緊了眉,聲音里帶著不解和一絲隱藏極深連他自已都未意識到的委屈,“這樣對整個學院都有利,為什么不要?”
他想不通。
為什么?為什么厭惡他到了連這種明顯對她、對學院都有利的東西都不愿意接受的地步?
他死死盯著她的眼睛,試圖從那雙眼眸中尋找到一絲答案。
然而,他找到的只有讓他心臟刺痛的厭惡和漠然。
“滾?!眴沃皩嵲跓o暇與他糾纏。
今天發(fā)生的一系列事情已經讓她久違地動了真怒,對于秦灼,她連往日那點有限的耐心都徹底耗盡了。
秦灼眼中閃過一抹痛苦。
“你收下,”他聲音干澀,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話,“那幅畫……我會還給你?!?/p>
說完,仿佛怕暴露太多真實情緒,他又生硬地補充了一句,“畢竟,你的表現(xiàn)……關系到整個學院的成績?!?/p>
“你是在和我談條件?”她的視線掃過來,帶著駭人的威壓。
“我……”秦灼愣住了。
他只是……只是不想她再這樣繼續(xù)厭惡他下去。他找不到任何更好的辦法來靠近她。
“畫,你喜歡就留著?!彼穆曇衾涞脹]有一絲溫度,“讓開?!?/p>
她自有她的辦法拿回屬于她的東西,不需要以此作為交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