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觀面色難看:“王爺,我也是為了您為了我們南武,你看他們剛來就把這兩郡的權利抓在手里,到時候我們南武還有什么話語權?”
韓朗蹙眉:“你們是不是忘了什么,我們是歸順瑾陽公主,這兩郡的政權本就該是她的,她要怎么安排我們都無權干涉?!?/p>
他最近一直跟在姚稷身邊,回到南奉自然是要來看看兄長的,沒想到碰到楊觀等人。
楊觀被他的話噎了一下:“大將軍,話不可能這樣說,作為南武人,我們有話語權才能更好的為我們的百姓做事。”
韓朗冷笑:“據(jù)我所知,洛大人他們好像已經(jīng)開始在掃盲和培養(yǎng)南武的官吏了,你們不是也開始接受培訓了嗎?”
“可見主公并不是不讓我們南武人掌權,只是現(xiàn)在需得掃盲和學習?!?/p>
“至于你說的南武百姓,他們現(xiàn)在拿到戶籍,能買到低價糧,日子不知比之前好了多少?!?/p>
楊觀再次被噎了一下,抖著嘴唇不知該說什么。
韓衡無奈擺手:“你們都回去吧,我如今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,你們求我也沒用。”
楊觀等人自是不甘心:“王爺,您身份不同,您的話定是有分量的。”
林太傅附和:“對,我們不能坐以待斃,不管是掃盲還是學習,其實都不會影響我們?yōu)槊褡鍪??!?/p>
“他們如今如此作為,只不過是為奪權找的借口罷了,等他們真正掌控了南武,那還有我們的活路?”
韓衡看著這些曾經(jīng)的臣子,嘆氣:“不是我不幫,我現(xiàn)在真的無能為力?!?/p>
但看韓衡一副真的不管的樣子,楊觀等人面面相覷,最后只得默默退去。
看著他們的背影,韓衡無奈:“我當初就說了,該怎么就怎么的,別做那些小動作,唉?!?/p>
如果姜瑾的人想用他們,確實可以一邊掃盲一邊做事,畢竟他們熟悉南武,做起事來更得心應手。
韓朗面色也是不太好看:“他們,只怕是保不住了?!?/p>
韓衡嚇了一跳:“你是說瑾陽公主她,她會對他們動手?”
韓朗無奈:“兄長,您和主公的人接觸的少,不知他們的為人處世。”
“我最近一直跟在姚師長身邊,對他們的政權多少也了解一些,主公只怕不會容下他們這樣的人?!?/p>
韓衡臉色唰的白了:“這,這不至于吧?”
他以為姜瑾只是準備給他們一個下馬威,畢竟楊觀等人現(xiàn)在正在掃盲和學習,如果上面真要辦他們,應該不會做這些安排。
就是連楊觀等人也是這樣想的,所以他們來找他,也只是哭訴姜瑾的人一來就奪權架空他們,而不是擔心姜瑾真的辦他們。
韓朗看他樣子,不由搖頭:“洛大人和董大人可不是表面看的這么簡單,他們心思誰又能看的清?讓他們跟著掃盲學習,或許只是迷惑對方罷了?!?/p>
韓衡眼神微動:“為了奪權?”
韓朗搖頭:“您太小瞧主公了,奪權不是重點,重點是他們不配合主公的政策?!?/p>
韓衡倒抽一口涼氣:“你是說,土地?”
韓朗點頭:“我也不過是猜測罷了,具體的不太清楚,兄長不必緊張,主公是極講規(guī)矩的人,只要我們按規(guī)矩辦事肯定不會有事?!?/p>
“兄長又是第一個歸順的,只要不做的太過,主公都不會拿您怎么樣,只是,以后還是少見以前的文官,以免被人誤會?!?/p>
韓衡點頭:“好?!?/p>
他看向自已這個弟弟,滿臉欣慰:“剛剛你跟我說的話,出去了可不能對其他人透露?!?/p>
韓朗眼神閃了下,不由自嘲一笑。
看來自已的提醒有些多余,就算兄長暫時看不明白主公的一些行事風格,很快也會明白的。
要說朝堂的這些彎彎道,自已跟兄長比起來那是完全不夠看的。
韓衡笑笑:“我跟他們君臣一場,如果可以我自是希望他們都能好,以后萬一我真有個什么事,這些老臣多少也能看在往昔多照拂一二,只可惜……”
只可惜他們把姜瑾當成了另一個他,以為姜瑾如他一般被他們這些權臣世家掣肘。
姜瑾是真刀真槍真正白手起家的,她的轄下無一世家,這就很說明了問題。
韓朗心緒復雜,勸道:“兄長,可以的話,五石散就戒了吧,那玩意,不好?!?/p>
韓衡點頭:“嗯,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
韓朗目標很明確,臉上還帶著些興奮:“現(xiàn)在所有的士兵都在訓練,接受掃盲和新的學識,還有新兵器?!?/p>
“威震炮您知道嗎?那威力簡直了,還有手雷,連弩,全是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又威力巨大的武器。”
他又搖頭,帶著遺憾:“只可惜如今這些武器不多,我們這邊的軍備主公還沒撥下來,不過姚師長說了,等主公拿下定陽,這些武器就會撥些來南武……”
看著弟弟侃侃而談,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蹭亮,韓衡百感交集,情緒復雜。
如此的少年朝氣,他似乎很久沒見過了,這幾年他們兄弟二人都被‘南武’這座大山壓的喘不過氣來。
韓朗的聲音還在繼續(xù):“主公必然是要把整個南武歸入她的轄下,所以我猜,明年主公應會出兵攻打溧丹?!?/p>
“我要跟著主公征戰(zhàn)天下,特別是南武,我們還有那么多的百姓被蠻族欺壓侮辱,只希望能盡快收復?!?/p>
韓衡突然開口:“主公她,不限制你的發(fā)展?”
韓朗如果是普通的將者,姜瑾一視同仁理所當然。
但韓朗是他的弟弟,親弟弟。
讓他這個曾經(jīng)的南武帝的親弟掌握兵權,這對于任何一個帝王來說,都會心生忌憚和芥蒂。
韓朗卻是笑了:“我以前確實擔心過,也想過或許歸宿主公后就解甲歸田,但我發(fā)現(xiàn)我錯了,我們都錯了。”
他的聲音帶著欽佩:“我們都小看主公的心胸了,在她的麾下基本都是實力說話,所以,只要我有能力,我就能為將帶兵打仗?!?/p>
心間突然豪情萬丈,他看向自已的兄長:“主公胸懷寬廣,不是你我能想像的,南武于她而言,或許只是不起眼的一個起點罷了。”
所以他的身份對于她來說又算得了什么?
韓衡愕然,片刻后釋然一笑:“看來我的選擇沒錯。”
他忍不住拍拍韓朗的肩:“好樣的,以后兄長就靠你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