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者團的人都不認識這東西,全把視線投向一旁的瑾陽軍士兵。
瑾陽軍士兵笑了下,解釋道:“這是威震炮,一會你們就知道它的威力了?!?/p>
張文幾人面面相覷,都閉了嘴,有些期待起來。
韋泰看著遠處的城樓,請命:“一會我做前鋒。”
南文暗暗翻了個白眼:“憑什么你做前鋒,這次輪也輪到我了?!?/p>
說著他又討好的看向姚稷:“這次給我做前鋒唄,我保證把那將領的頭擰下來?!?/p>
姚稷斜睨他一眼:“他的頭需要你擰?一炮就給他轟了,”
南文:“……”
魯平嗤笑,面上不顯,做他的乖寶寶。
上官戰(zhàn)也沒說話,只等動手的機會。
“師長,威震炮已準備完畢,可隨時開炮?!?/p>
“師長,踏橛箭已準備完畢,可隨時射擊目標。”
姚稷點頭,看向毫無動靜的城樓。
魯平有些失望:“看來他們不準備斗將了?!?/p>
姚稷眼睛微瞇:“那就,炸了它!”
隨著他的一揮手,炮彈如流星轟向城墻。
不得不說炮手的精準度非常不錯,第一炮炸的就是守將和小將站的位置。
兩人連同身邊的幾個士兵都沒反應過來,就被轟上了天……
副手呆若木雞,周圍是揚起的沙土,前面是缺了一大片的垛口,耳邊是同伴的驚呼和慘嚎,鼻尖是濃重的血腥氣。
他的腦子一片空白,寒意從腳底板升起,瞬間蔓延全身。
這就是硯國的轟隆神器?!
不過剎那間,一切灰飛煙滅!
他本能的抬起手里的刀,卻發(fā)現(xiàn)找不到敵人,因為敵人遠在一里之外,別說刀了,就是弓箭他也遠遠夠不到。
誰能告訴他,這仗怎么打?
看著滿城墻的尸塊,無力感和恐懼感升起,讓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,進退不得。
不等他回過神,又是幾聲轟隆巨響,城墻上徹底亂了起來,溧丹士兵不是被炸死就是嚇的四處逃竄……
張文等人此時腦海里也是一片空白,他們第一次見識到瑾陽軍威震炮的威力。
那似要震碎耳膜的聲音,在此刻顯得那么動聽和悅耳。
這是真正的攻城利器,是殺向敵人的最鋒利的刀,有了這個神器,還要什么攻城槌?
“原來,這才是瑾陽軍真正的神器!”他聲音發(fā)著顫。
他身子忽地一軟,旁邊的同伴忙扶住他,才不至于讓他倒下。
他喉嚨有些發(fā)緊:“我們這次真的有救了!”
他們向硯國求救,歸順了硯國,但對于瑾陽軍對上溧丹,他們心里其實也沒太多底氣。
直到現(xiàn)在,此時此刻,看到威震炮的恐怖威力,他的心才算徹底放了下來。
同伴也是紅了眼眶:“主公果然是神人,竟有如此神器?!?/p>
張文擦了擦眼角的淚,看向幾乎沒了人的城墻:“好,太好了!”
他又看向城墻壁上一個個排列有序的黑點,這是踏橛箭射的?
竟能深入城墻,可見其威力巨大。
正想著就聽姚稷大聲下令:“殺!”
瑾陽軍如離鉉的箭沖了出去,殺向城池……
廣陳拿下的速度比姚稷預計的還要早些。
他走在滿是血污正街,這里除了溧丹士兵的尸體,空無一人。
百姓都躲在家中瑟瑟發(fā)抖,即使外面的廝殺聲停了,他們也無一人敢出來。
魯平把一個大喇叭遞給張文:“你喊一嗓子,以免一會我們做戶籍登記時造成不必要的誤會。”
張文抖著手接過,到了此時他其實還有些沒反應過來,城破的太快了!
廣陳就這樣回來了?
這一戰(zhàn),讓他徹底看清,瑾陽軍厲害的不單是神器,士兵的作戰(zhàn)能力也極為強悍。
這樣的一支軍隊,即使沒有各種神器,在這樣的亂世也必能爭的一番天地。
之前對歸順的抵觸在這一刻徹底煙消云散,有了瑾陽公主的庇護,他相信他們肯定也能和硯國百姓一般,再也不用擔驚受怕。
“城,咳咳。”張文第一次用喇叭還有些不適應,差點被自已洪亮的聲音嚇到。
“城中的百姓聽著,我是鴻臚寺的張文,從即日起,我們南武歸服硯國瑾陽公主?!?/p>
“如今殲滅溧丹救你們于水火的,正是瑾陽公主麾下瑾陽軍,晚點會有人上門登記戶籍,你們記得配合?!?/p>
躲在家中的百姓面面相覷,話他們聽懂了,又有些沒聽懂,什么叫歸服?
他們以后都是硯國瑾陽公主的人了?
“我聽說,瑾陽公主轄下的百姓過的可好了?!庇腥巳滩蛔¢_口。
“真的?”
“我也是聽說的,硯國的崇州你們知道吧,之前被戢族人侵占了,后來被瑾陽公主奪了回去,公主給百姓分了地,說是如果百姓沒錢買糧種和建房,都可跟官府借錢?!?/p>
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:“還有這等好事?”
“我還聽說,瑾陽公主只有拿回的城池,就沒失去的城?!?/p>
眾人又是一喜:“真的?”
他們對于自已是南武還是硯國人,還真不是太在意,如今戰(zhàn)亂,政權更迭很快,南武國建權其實也不過幾十年。
有些年齡大的都還記得,他們以前也不是南武國的民。
他們求的其實是安穩(wěn)的日子,是不再被蠻族欺辱踐踏的日子。
“太好了,只要不讓我們再落入蠻人手里,我愿做公主的民?!?/p>
說著他不由低聲啜泣起來:“要是他們早點來就好了,我的一雙兒女也不會……”
一番話說的不少人都跟著哭了起來,如今戰(zhàn)亂,家人完整的幾乎沒有。
雖然廣陳被溧丹人攻占不久,但他們已經(jīng)體會到溧丹人的殘忍和蠻橫。
他們在溧丹人眼里連人都算不上,被隨意踐踏,過的生不如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