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嗤。
脖頸傳來涼意,視線變的模糊,一陣天旋地轉,溧丹小將從馬上摔了下來。
嘉虞國士兵被突然的變故弄懵了,不等他反應過來,他的胸口中了一箭,血水噴濺,摔落瞬間耳邊是慌亂的喊聲。
“敵襲,敵襲,快應敵!”
只可惜這么一支不到兩百人的巡邏隊,在云羽帶著百名龍影衛(wèi),楚千峰帶著兩百名巡邏士兵的圍攻下,不過十幾息時間就被全滅。
就連孔花楹都用連弩殺了一個溧丹人,搶了一個軍功。
瑾陽軍的軍醫(yī)不是那么好做的,沒點騎射技術,你根本跟不上主公的行進隊伍。
殷子坤等人雖被保護在隊伍中間,孩子被捂著眼睛,但他們都看到剛剛的戰(zhàn)斗。
宋虎還好一些,畢竟他當初也算跟著云羽等人救了半場人,殷子坤卻是驚的差點從馬上摔下來。
實在是云羽等人的戰(zhàn)力太強,溧丹士兵在他們手里毫無反抗之力。
“你可算回來了?!背Х蹇吹皆朴鸷芨吲d,更高興的是他的連弩今天第一次飲血。
雖然沒完成任務搶到五個人頭,只殺了兩個,但他也滿足了,畢竟他可是在跟瑾陽軍最精銳的龍影衛(wèi)搶人頭。
云羽笑著點頭:“你在這先把尸體處理了,速度快些。”
楚千峰點頭,指揮士兵趕緊打掃戰(zhàn)場,箭矢等有用的東西都回收,然后或一人扛或兩人抬,快速把尸體搬去提前挖好的坑里。
龍影衛(wèi)則是開始處理留下的痕跡,把溧丹人的戰(zhàn)馬牽回去等等。
姬朔不由抽了抽嘴角:“其他就算了,這提前挖坑的什么操作?”
朱礪也不知該說啥了,該說不說,這售后服務還挺好。
云羽笑道:“這不是邊界嗎,尸體留在這里有礙觀瞻,也怕引起兩國爭端?!?/p>
姬朔:“……有一個問題,這里是邊界,除了你們,還有其他人嗎?”
意思就是你埋不埋的,人也是你殺的。
云羽一副‘你不懂’的表情:“你這話說的,這里偏僻,山林野外,野狼精怪出沒也是常有的事?!?/p>
意思就是都毀尸滅跡了,沒有證據就算知道是我干的,又能奈我何?
姬冕拍拍兄長的肩膀:“三哥,這就是阿瑾給的底氣?!?/p>
有底氣,不怕打,才敢如此明目張膽。
姬朔神情復雜,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了。
云羽笑笑:“走吧,我們先回去。”
看著他們的背影,副將低聲詢問:“那些人就是云師長這次去嘉虞國的任務嗎?”
楚千峰其實也不太清楚云羽的具體任務,但他知道姬樂皇后的娘家正是嘉虞國。
所以云羽出發(fā)之時他多少猜到可能跟姬家有關,現(xiàn)在看他帶了這么些人回來,他更確定了自已心里的想法。
不過這種事上面不明說,就表示現(xiàn)在不宜宣揚,這也是他剛剛假裝沒看到的原因。
“你小子問那么多干嘛,趕緊的,不然一會溧丹人來了就麻煩了。”
要是埋一半就來人,那可真是尷尬了,有理說不清。
副將嘿嘿笑:“那不能,都開始蓋土了?!?/p>
想起什么,他又問:“我們要給他們立個碑嗎?”
楚千峰:“……你很有想法,按你的想法做即可。”
副將很高興,忙在附近撿了一塊大石頭,用匕首在上面刻下:一群qin授,請勿打擾。
楚千峰:“不是,你這個qin是什么意思?”
副將撓撓頭:“這不是剛學簡體字,不會寫就用拼音了,不要在意這些細節(jié)。”
楚千峰蹙眉,他的簡體字學的也不是很好,但他總覺這幾個字有些不對勁,他一時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。
走在平坦的路上,姬朔忍不住感慨:“你們這路真不錯,還分區(qū)了?!?/p>
云羽點頭:“這些都是主公想出來的?!?/p>
他離開的時候,這路還沒修好,沒想到短短時間就都建好了。
看向路邊兩旁長勢良好的稻田,他心情更好了,今年是個豐收年。
泗州果然是好地方,如果在豐州,這么晚才開始種就毀了,泗州卻可以種兩季,春季沒了,還有一季可種。
他有些期待糧食豐收之時,每次看到沉甸甸的麥穗或是稻穗,他都有種想哭的沖動。
“你這的糧種是什么品種?我怎么看著有些不同?!敝斓Z開口問道。
他雖是錦衣玉食長大的世家子,但他對糧食糧種這些都了如指掌。
云羽略微得意:“這是我主公從其他地方買來的高產糧種,再配與主公研制的肥料,畝產可達一千五百斤。”
朱礪和姬朔都差點從馬背上滑下去,異口同聲的問:“你說多少?”
“你說多少?”姜瑾差點被自已的口水嗆到。
張文不明白姜瑾為何如此意外,又重復了一遍。
“一千二百五十余萬兩,這是陛下的私庫,您可是答應了他,讓他的私庫自已留著的?!?/p>
他昨天剛得到陛下給他傳來的消息,說是同意歸順硯國,雖然他猜到這樣的結果,但他心里還是一陣惆悵。
不過他很快調整好心態(tài),把各項數據都整理了一遍,以免到時有什么差錯。
幾人忙活了一個晚上才整理好,今天一早他就急匆匆來找姜瑾。
姜瑾:“……”
誰能告訴她,為何一個人的私庫有一千多萬兩銀子?
大皇子連人家的零頭都不如,她以為其他國也差不多。
真的,她太草率了!
她就不應該答應南武帝可以留著私庫,起碼得扣一半,不,扣八成才行。
現(xiàn)在心痛也沒用了,總不能出爾反爾。
看張文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,她默默收斂了自已的表情,不能讓人看出她這個窮鬼的嫉妒。
她咳嗽一聲,問:“那國庫呢,國庫有多少錢?”
張文把一份文書遞過去:“因為我們一直在打仗,用了大量銀子激勵士兵,所以國庫的錢所剩不多,僅有六千多萬兩?!?/p>
姜瑾差點又一口水噴出,六千多萬兩是能用‘僅有’‘所剩不多’來形容的?
此前的姜瑾確實不知南武國的富裕。
而此時的張文也不知姜瑾的貧窮。
畢竟他看到的硯國,百姓安居樂業(yè),道路寬敞,就是農戶的房子也大多是青磚瓦房,村里還有書院,百姓的孩子也能上的起學。
南武國跟硯國一比,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所以他很自動的認為,能做了那么多基礎建設的硯國,絕對富的流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