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平威抿唇,片刻后出列:“臣愿前往?!?/p>
秋道猶豫兩息后出列:“臣亦愿前往?!?/p>
反正家中也只剩下他了,唉,如今的日子一言難盡。
老父親在豐州混的風生水起,據(jù)說準備入什么研究院,豐州醫(yī)學院還請他去給學子講課。
卿卿更是開了一家兼做糕點的飲子鋪,只因她自已喜歡吃糕點喝飲子,所以干脆自已開一家,可勁的吃。
就連家里以前最沒出息的兒子阿泰,聽說已經準備開第二家藥鋪,準備在豐安開,已經在物色店面。
姜淳對他們兩人的主動很是滿意,只是這兩人一武將一醫(yī)者,還是要再加文官才行。
他把視線看向溫自心:“溫愛卿?”
溫自心心里一凜,忙出列:“臣愿前往?!?/p>
姜淳這才滿意點頭,看向董誠:“辦報之事進展如何?”
董誠忙回:“已經在辦了,到九月中應能出第一期,陛下放心。”
這邊君臣各懷心事的時候,大慶郡的顧必也發(fā)現(xiàn)了問題。
他急匆匆準備往縣衙去,剛出門就碰到一路小跑過來的王伯山。
“你也發(fā)現(xiàn)了?”他快走幾步急問。
王伯山點頭:“對,泗州水災嚴重,特別是洮郡和山康郡,據(jù)說什么都被淹沒了,糧食莊稼全被毀了?!?/p>
顧必微微蹙眉:“泗州水災?”
他其實對泗州水災并沒太大意外,畢竟他出發(fā)的時候,雨勢已開始有不可控之勢。
讓他意外的是水災的嚴重程度。
王伯山奇怪看著他:“你剛剛說的不是泗州水災嗎?”
顧必搖頭:“不是,大慶就在前幾天奪回了其余四縣。”
“甚?”王伯山驚呼。
片刻后他反應過來,滿臉震驚:“大慶,是瑾陽公主的?”
如果盧佑有這本事,大慶也不至于丟失四縣。
而今四縣被突然攻占回來,很顯然瑾陽公主出手了。
而瑾陽公主不可能平白無故出手,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,大慶已歸順瑾陽公主。
顧必面色凝重:“看來是的?!?/p>
雖不能百分百確定,但八九不離十。
當然了,不排除盧佑給出極大的利益,讓瑾陽公主幫他。
不管怎么樣,都說明大慶軍跟瑾陽軍的關系越來越緊密。
兩人對視一眼,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事情的不妙。
李瓚對于王伯山兩人的到來,并不意外,溫潤一笑:“兩位有何事?”
顧必面色難看:“你們大慶可是奪回了其他四縣,請如實告知。”
李瓚沒猶豫就點頭了:“是。”
顧必作為武將,對戰(zhàn)事敏感,這事確實瞞不住。
王伯山低喃:“竟真的攻取回來了?”
顧必心緒復雜,以前他們還能寬慰自已,認為曲召軍比不上蛟軍,瑾陽公主能奪回豐州是因為曲召弱。
而今,同樣面對蛟軍,他們泗州節(jié)節(jié)敗退,瑾陽軍卻是攻城掠地,轉眼間就把城奪了回來。
沉默片刻,他還想再確認一下:“你大慶如今可是已歸順瑾陽公主?”
李瓚蹙眉:“顧將軍何出此言?”
顧必冷嗤:“你如實告知便可,如今再瞞此事毫無意義?!?/p>
李瓚搖頭:“此言差矣,瑾陽軍確實幫我們一起攻城,但我們只是合作關系?!?/p>
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。
顧必決定不再演戲,直言道:“不知我何時能見到左將軍,我想在軍中謀一職。”
李瓚搖頭:“將軍如今繁忙,職位之事,需要緩緩。”
顧必咬牙:“大慶可是對陛下有何不滿?”
李瓚淡笑:“怎會?陛下乃是陛下,我們怎會不滿?”
顧必看他一副打太極的樣子,心都涼了,知道多說無益。
他唰的站起身:“既如此,我便告辭了?!?/p>
李瓚微微挑眉:“可是我等有何招待不周?”
顧必搖頭:“無,只是爾等對泗州似是毫無信任可言。”
李瓚眼里閃過諷刺,嘴里卻道:“此話怎講?”
顧必不欲多言,拱了拱手:“事情如何,你們心知肚明,既然你們大慶無心談回歸,我這便帶著錢物回泗州?!?/p>
李瓚見他去意已決,便嘆了一口氣:“如此我也不勉強,請便?!?/p>
顧必磨了磨后槽牙,轉身離開。
王伯山愕然,幾句話功夫而已,怎么就談崩了?
想起水災的事,他忙問:“泗州可是水災嚴重?”
李瓚點頭:“你如何得知?”
王伯山的心都提了起來:“我也無意間聽到的,你們大慶準備捐款?”
他是在酒肆時聽到幾個商戶說起捐款之事,才知道泗州水患嚴重。
李瓚也不隱瞞:“是的,泗州水災嚴重,豐州的瑾陽公主仁慈,準備去泗州救災,我們大慶也想出些微薄之力?!?/p>
大慶由于回歸的較晚,百姓是沒什么閑錢的,但大慶的富商小世家不少。
而這些人也確實還算給力,三縣捐到兩千多兩銀子,按豐州的物價,能買一萬石左右的糧食。
王伯山愕然:“瑾陽公主準備去泗州救災?”
李瓚摸著胡子點頭:“不錯,據(jù)說豐州也在各地捐款,款項都會換成物資運往泗州?!?/p>
說著他感慨:“我們也是看到豐州百姓都在捐款,有所感觸,所以就想著也捐點,到時候把物資交給豐州,算是為泗州災民出一份力。”
王伯山張了張嘴,只覺事情很是超出他的想象,瑾陽公主去泗州救災?圖什么?
最后他擠出一句:“公主確實仁慈?!?/p>
想起什么,他忙問:“陛下呢,可有安排人救災?”
李瓚搖頭:“目前我們沒收到消息,具體不太清楚?!?/p>
王伯山一想就大概明白了,陛下對災民不予理會已不是第一次,此次只怕也是同樣的情況。
一股無力感襲來,他的腰腹微彎了彎。
片刻后他起身告辭:“泗州水災,我便不再留在大慶,就此告辭?!?/p>
李瓚起身:“我送你吧?!?/p>
他對王伯山的印象還是不錯的。
新歌碼頭。
看著之前停船的地方,此時卻是空空如也,顧必額頭青筋狂跳:“怎么回事?我們的船呢?”
跟在他身邊的親信也是滿臉的茫然:“不知,之前就停在這的呀?!?/p>
顧必心里涌起不好的預感,大聲下令:“快,去找碼頭的負責人過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