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瑾嘴角勾起:“成交?!?/p>
雖是骨折價,她卻同意的毫不猶豫。
她的目的本就是處理尸體和拖延時間,給士兵爭取休息時間,錢是順帶的,開價也是隨口的。
褚青等人目瞪口呆,戰(zhàn)場上的尸體竟能賣錢?
不是,明明就是主公想處理尸體,結(jié)果不但尸體處理了,還得了錢?!
卞淮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,但他能有什么辦法?
總不能真讓瑾陽軍當(dāng)著數(shù)萬將士的面,羞辱他們士兵的尸體吧?
最重要的是大單于和文武百官都在瑾陽軍手里,一個不好說不定就瑾陽軍打殺了。
姜瑾指向城門處前面的一片空地:“你們把錢運到這里,我們收了錢就會把尸體運到這里,你們再運走即可?!?/p>
卞淮冷哼:“要是你們不講信譽又該如何?”
姜瑾笑了:“我們是漢人,禮儀之邦,最講誠信。”
“再說了,你的士兵看著,我們的士兵也在看著,不誠之人如何服眾?”
事情就此談妥,卞淮不放心看向戢多顏。
姜瑾寬慰:“不必憂慮,我們會好好對待你們大單于,尸體之事處理完畢就談他的事,所以,希望你們動作快些。”
說著她很大度下令:“把戢族大單于放下來,掛在那跟條咸魚似得,多不雅觀?!?/p>
戰(zhàn)停了,尸體也談妥了,要是真掛死了就不美了。
卞淮咬牙,卻忍著沒再說話。
直到看到大單于被放了下來,拉進(jìn)城樓,他才稍微放下心來。
不多會城墻上射下一張紙條。
卞淮看著上面的銀錢數(shù)量,不由皺眉:“你們搞錯了吧,城中守衛(wèi)不過兩萬多點,你這數(shù)量都快三萬了?!?/p>
姜瑾擺手:“這不是有你們戢族奴仆和少量百姓嗎?深更半夜的我們也看不太清楚。”
特別是戢多顏的大單于府邸,奴仆成群,只要反抗的都?xì)⒘恕?/p>
她又忍不住腹誹:“你們的人下次要加強教育,我們都說了別動,偏他們還是不住的往外跑,我們也是不的已才動手的?!?/p>
卞淮只覺要吐血,說話咋那么氣人呢?
不跑才是傻子吧?
想起死了這么多的戢族人,不知這其中有沒自已的親人,他心中就是一疼。
文夏城住著的
施句等人同樣義憤填膺,卻又無可奈何,除了罵一句卑鄙無恥,他們?nèi)缃褚沧霾涣耸裁础?/p>
看著退下去準(zhǔn)備銀錢的戢軍,姜瑾快速下令:“輪流洗漱休息,暫時應(yīng)該打不起來?!?/p>
眾人忙應(yīng)下。
很快城墻上就悄然退下近三成的人。
戢軍的動作很快,不到一個時辰就抬著一箱箱銀子到了姜瑾指定的位置。
而城中一車車尸體也準(zhǔn)備就緒。
看著文夏城城門打開,吊橋放下,卞淮眼神閃動。
戢倉建議:“不如現(xiàn)在沖殺過去?”
謀士施句搖頭:“距離太遠(yuǎn),不等我們靠近,吊橋便會拉起?!?/p>
戢軍由于領(lǐng)教過瑾陽軍的連弩威力,不管是駐扎還是陳兵都距離兩三里開外。
不是他滅自已威風(fēng),而是瑾陽軍的連弩確實厲害。
他們即使是騎兵奔襲,不顧一切沖向城門,等他們過去時,吊橋肯定早被拉起。
戢倉不甘:“就這樣白白放過機會?”
施句無奈:“不然呢?”
他又看向卞淮:“大將軍,瑾陽軍夜襲文夏城,人數(shù)必然不少,不可能是提前混入城中?!?/p>
卞淮蹙眉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施句沉吟道:“我猜測他們在附近挖了地道,不如派人在周圍探查一番?”
戢倉蹙眉:“不可能,這周圍都是平地,我們也有士兵天天巡邏,有人挖地道能發(fā)現(xiàn)不了?”
卞淮卻是心中一跳:“文夏城西北方向的那片山林?”
施句點頭:“正是。”
鮑黟驚呼:“怎么可能?那片山林距離這里十幾里地,還有這護城河那么深,他們怎么挖?”
“何況,那片山林我們也有士兵巡邏,并無發(fā)現(xiàn)異樣?!?/p>
施句看了他一眼:“確實有士兵巡邏,但巡邏士兵會進(jìn)山嗎?”
鮑黟一下被問住了,誰巡邏天天上山的?
都是在常規(guī)路上巡查,何況那片山林那么大,即使偶爾上山也只是在山腳下看看,不可能翻遍整座山。
施句開始也覺得不可能,但在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,挖地道反而成了最大的可能。
卞淮猶豫片刻便點頭:“派人上山看看,務(wù)必給我探查清楚了?!?/p>
副將領(lǐng)命,快速點了上萬人,浩浩蕩蕩往山林方向而去。
姜瑾拿著望遠(yuǎn)鏡,看著突然離開的隊伍,嘴角微翹。
夏蟬衣同樣看到了:“主公?”
姜瑾笑笑:“不急?!?/p>
冬至略微有擔(dān)憂:“主公您要不先去休息片刻?”
姜瑾搖頭:“無事?!?/p>
城外的銀子已經(jīng)被運回,并清點完畢,確定數(shù)量無誤后,一車車的戢軍尸體被運出。
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,因為城中只找到約五十輛板車。
一車只能運五六具尸體,運出去后,等戢軍把人搬走,板車才被推回繼續(xù)裝尸體。
姜瑾為了士兵休息,自然不急。
而戢軍正派人前去山里探查情況,自然也不急。
看了一會,確定沒什么問題,留下姚稷守城,她便下了城樓。
“你也趕緊去休息吧?!彼龑χ南s衣交待。
夏蟬衣點頭:“諾!”
城中忙亂卻又井然有序,百姓在瑾陽軍的指揮下清理城池各處的血跡。
城中有水井,謹(jǐn)慎起見,吃喝的水用水井里的水,外面引來的地下水只用來清理衛(wèi)生,洗漱衣物等。
此時的劉覓還在忙。
兩年多的鍛煉,她如今是軍醫(yī)第一人。
不是說她的醫(yī)術(shù)比索乾和穆灼好,而是她年輕,身體素質(zhì)好,能跟著姜瑾南征北戰(zhàn)。
姜瑾到臨時醫(yī)所的時候,劉覓正在做一臺手術(shù)。
她并未進(jìn)去打擾,而是問一旁剛做完一臺手術(shù)的孔花楹:“情況怎么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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