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瑾幾人趕著馬群回來時這邊的戰(zhàn)斗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,流民一百多人全被滅了,無一人逃脫。
董斯正要搜身大業(yè),姜瑾忙制止:“這些流民能有什么財物,別浪費時間?!?/p>
她又轉(zhuǎn)向眾人:“有人受傷了嗎?傷的怎么樣?”
劉覓頭發(fā)散亂,臉上胳膊上都有淤青,不過她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,都沒傷到要害。
她拖著傷給立秋和霜降都看過,此時回復:“立秋和霜降被棍子打中,不過問題不大,我已經(jīng)給她們上了藥,養(yǎng)兩天就好?!?/p>
姜瑾看向她,語氣關(guān)心:“你自己的傷怎么樣?嚴重嗎?”
劉覓心中一暖:“我沒事,都是皮外傷?!?/p>
姜瑾這才放心,她點頭:“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,有傷的都坐馬車,快,動作快些?!?/p>
劉覓猶豫了一下上了姚稷的車,幫他看了看傷口,就怕他打斗時傷再次咧開,好在他還有分寸,沒出問題。
姚稷感激道謝:“謝劉娘子?!?/p>
劉覓擺手:“謝什么,都是女郎吩咐的。”
姜瑾和周睢騎馬走在隊伍的前面,她問:“前面有地方適合扎營嗎?”
不管是馬群,還是他們幾乎每人身上都是血跡,必須盡快找地方清洗一下?lián)Q套衣服。
更主要的是對于沒殺過人,甚至是第一次見殺人,第一次參加戰(zhàn)斗的孫阿草霜降等人來說,今天刺激的有些大,精神都還有些恍惚,這樣的狀態(tài)不適合長時間趕路。
周睢沉思,片刻后才說:“這附近沒什么地方有水的,不過前面有個村子,村外有條河,我們可以進村,或者順著河流找地方扎營?!?/p>
姜瑾蹙眉,說實話她不太想在太多人的地方扎營,有句話說的對,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。
周睢似是看出她的糾結(jié),猶豫幾息后道:“女郎,那村子,可能已沒人了?!?/p>
姜瑾愣了一下,就明白了,如今的硯國,十室九空,特別越是靠近北邊越是荒涼。
兩人沉默。
良久,周睢開口道:“女郎,我前去看看那村子什么情況。”
姜瑾同意:“嗯,注意安全?!?/p>
大概小半個時辰周睢就回來了,前面的村子果然已經(jīng)沒人。
姜瑾帶著人進了村,決定今晚就在村里過夜。
村里隨處可見白骨,由此推斷這個村子應該是遭受過襲擊,且時間比較久了。
隊伍找到一個相對干凈又適合過夜的地方停了下來。
吃完晚食后,姜瑾喊大家開會,先是表揚眾人一番,接著又說出今天應戰(zhàn)的不足之處。
最后她環(huán)視一圈問道:“流民搶我們的糧食,搶我們的馬車,搶我們的馬,他們還想殺了我們,你們說他們該不該殺?”
“該殺!”眾人異口同聲回答的很響亮。
姜瑾看向霜降和孫阿草:“你們開始時為什么下不了手?你們可知,一旦我們落入他們的手里會有什么下場?”
霜降和孫阿草都羞愧的低下頭,她們今天,確實拖后腿了。
姜瑾繼續(xù)道:“你們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,我可以理解,我提出來也不是責怪你們,而是讓你們看清現(xiàn)實?!?/p>
“面對敵人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,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,我希望你們記住我今天的話?!?/p>
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雖遠必誅!”
“諾!”回答的是現(xiàn)場所有人。
翌日清晨,姜瑾剛洗漱完就見霜降正在不遠處等著她。
“你找我?”姜瑾對著她招了招手。
霜降有些緊張,雙手不由握緊:“女郎,我,我想跟著您學武可以嗎?”
她昨晚幾乎一晚沒睡,閉上眼就是那亂棍打向劉覓的畫面,還那有咧開嘴露出黑色牙齒的扭曲笑容。
她明明一開始就可以殺掉流民,但她下不去手,導致劉覓被打,她自己也差點死掉。
女郎說的對,對敵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,也是對自己人的殘忍。
姜瑾挑眉:“為什么要學武?”
霜降低頭看著自己的手,她一直知道她能吃,力氣比普通人大,但她從不知自己力氣那么大。
因為她從來就沒吃飽過,在家時能吃2分飽就很好了,大部分時間都靠喝水撐著。
這幾天她終于能吃飽了,而且吃的都是干的,還有肉,她感覺身體充滿了力量,渾身有使不完的勁。
她鼓起勇氣抬頭:“女郎,我想保護您,保護我們的隊伍?!?/p>
她自懂事以來,就沒得過家人的關(guān)心,她以為她是女子,本就應該是這樣。
但在隊伍里的這幾天,她知道女子其實和男子也沒有太大區(qū)別,女子同樣可以很厲害,就如女郎。
她很喜歡現(xiàn)在生活,她想努力,下次再碰到這樣的情況,她就可以跟著女郎一起戰(zhàn)斗。
姜瑾很欣慰:“好,你跟周睢學,我晚點跟他說一下?!?/p>
姜瑾也不是不想帶她,而是目前兩人的訓練方向不同。
原主是個嬌嬌公主,身體素質(zhì)非常差,所以她現(xiàn)在訓練項目的重點是基礎(chǔ)訓練,體力,耐力,力量。
而對于霜降這個干慣了農(nóng)活的人來說,體力,耐力都是不差的。
當然這些也要加強訓練,但重點是拳法刀法,對戰(zhàn)和反應能力等。
不能跟在姜瑾身邊學習,霜降有些失望,不過她很快又振作起來,等她學好了,就可以跟著女郎了。
不多會姜瑾找到周睢,把事情跟他說了,并讓他帶李粟父子一起練,反正一個也是帶,兩個也是帶。
李粟看著長相有些老,其實他才34歲,僅比周睢大一歲,也是青壯年。
周睢答應下來,他也發(fā)現(xiàn)隊伍的問題,馬群,馬車,在別人眼中那就是肉,是肥肉,但隊伍的戰(zhàn)力又太少。
今天也就是這些流民都沒正規(guī)武器,不然還真不好全身而退。
姜瑾提出自己的想法:“你用練兵的法子練他們就行,特別是霜降,她力氣大,你看看她的承受能力,如果可以盡快給她安排上負重訓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