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6喬寅不同于楚伯承的剛硬內(nèi)斂,他更偏向于斯文精明。
膚色偏白的臉沒有楚伯承的立體深邃,但同樣好看,一雙多情的桃花眼,很迷惑女人。
晃動的橘黃色燭火下,他望向姜止的視線專注又撩人。
姜止無動于衷,不解風(fēng)情道:“一個男人,如果過分關(guān)注一個女人和另外一個男人,只能說明他吃飽了撐的沒事干?!?/p>
喬寅微愕,三秒后低低悶笑出聲。
笑夠了,他才道:“有沒有可能,是這個男人對那個女人,有什么不軌想法?!?/p>
姜止面無表情,“喬先生,我聽說你和程小姐要結(jié)婚了,提前恭喜?!?/p>
“姜小姐有沒有聽過這么一句話?”喬寅似笑非笑看著她。
他過于不懷好意,姜止沒搭腔。
喬寅邊吸著煙,邊直勾勾盯著她,“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!”
“多謝喬先生告訴我真相,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姜止起身離開。
喬寅沒阻止,視線一直隨著她身影游移,直到她被包房的門徹底隔絕,他才重新低聲笑起來。
幾分鐘過后,屬下進(jìn)來,一臉憂愁,“喬先生,姜止可是楚伯承的女人,你這樣招惹她,萬一楚伯承找我們麻煩...”
“你怕楚伯承?”喬寅挑眉。
“有喬先生坐鎮(zhèn),我沒什么可怕的?!睂傧碌溃拔抑皇桥履恍战呐嗣曰?,耽誤了計劃?!?/p>
他實在是沒見過喬寅對哪個女人這么上心過。
家里幾個姨太太,他已經(jīng)冷落許久。
外面的女人,睡過就忘在腦后。
對未來的妻子程卉,也是出于某種目的,逢場作戲。
他跟隨喬寅多年,隱約覺得喬寅對姜止不一般。
喬寅漫不經(jīng)心抽著煙,不走心哼笑,“我還不至于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,你是不是想太多了?!?/p>
屬下低頭,不再言語。
姜止離開后,坐黃包車徑直回了督軍府。
吃完飯,她上樓打算溫習(xí)完功課,就早早睡下。
可當(dāng)打開臥室門時,姜止被嚇了一跳。
她沒想到楚伯承會來。
他正躺在她床上睡覺。
穿著她送給他的白襯衫,挺立的眉骨下是一雙狹長的鳳眼。
姜止想到喬寅的話,心里莫名發(fā)涼。
她鎖緊門,一步步靠近。
楚伯承眼睛都沒睜,略顯疲憊道:“回來了?!?/p>
姜止嗯了一聲。
她的聲音過于沮喪,楚伯承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,緩緩起身,屈膝靠在床邊,問她怎么不高興。
姜止直視著他的眼睛,“因為你?!?/p>
“我怎么你了?”楚伯承蹙眉。
“我和費(fèi)榮結(jié)婚那晚,明明你有把握毀了這門親事,卻不告訴我,故意讓我提心吊膽一夜?!?/p>
姜止甚至不敢回想那一晚。
楚伯承的到來,給了她希望,她不惜一切討好他。
他把她按在婚床上找完刺激,又離開。
幾乎讓她希望破滅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,那晚她有多難捱。
楚伯承輕描淡寫道:“不是你耍我在先?”
“所以你報復(fù)回來了?!苯贡瘺鰺o力,“你明明可以盡早阻止我和費(fèi)榮的婚事,卻還是眼睜睜看著我上了費(fèi)家派來的花轎,進(jìn)了費(fèi)家的婚房?!?/p>
楚伯承眉頭擰得更緊了,“你是這么想的?”
“難道不是嗎?”姜止反問。
楚伯承沒解釋,但臉色肉眼可見的發(fā)沉。
他起身,修長的身子將姜止抵在他和墻之間,“原來我在你心里是這種人?!?/p>
“你不是嗎?”姜止揚(yáng)眸,專注盯著他深邃的眼睛,“如果你不是,你就不會利用我和費(fèi)榮的婚事,逼我跟你。”
楚伯承撩起她的碎發(fā),挽在她耳后,“是我逼你嫁給費(fèi)榮嗎?”
他傾身逼近她,鼻尖幾乎挨著她側(cè)額,“不是我讓你嫁給費(fèi)榮,而是你的嫡母暗中攛掇督軍,把你嫁給費(fèi)榮。我大費(fèi)周章毀了這門親事,不管過程如何,我都幫了你,我向你索取一些報酬,有什么問題?”
頓了頓,他撫摸著她的臉,“更何況,我逼你了嗎?你和費(fèi)榮結(jié)婚那晚,不是你主動勾引的我?”
姜止面色寸寸發(fā)白。
“姜止?!背刑鹚南掳?,“我說過,你乖一些,很多事情我都能依你。太倔的話,對你沒好處?!?/p>
她倔,他強(qiáng)硬。
硬碰硬,姜止在楚伯承身上討不到好處。
姜止偏頭,不情不愿,嗓音哽咽,“你要這具身子,就拿去。但你和沈玥結(jié)婚后,再想繼續(xù)和我糾纏不清,我拉著你一起死。”
楚伯承愣了一瞬,突然忍不住笑,“這么狠?”
“你逼的?!?/p>
“你可舍不得拉著我死?!背袕澭揭曋?,“我死了倒沒什么,你如果死了,怎么給你姆媽報仇。”
姜止顫著唇,沒有言語。
他把她抱到床上,指尖撩開她的衣服。
姜止不理會,躺的像個干尸。
楚伯承看著她委屈的臉,沒了興致,起身從旁邊拿出一盒桂花糕,“給你買的?!?/p>
姜止像沒聽見,把自己蒙進(jìn)被子里,嬌小單薄的身子微微蜷著。
她看不到身后,只感受到一堵堅硬的肉墻,慢慢貼緊她脊背。
很快,姜止身后,傳來均勻平穩(wěn)的呼吸聲。
她回頭。
楚伯承已經(jīng)睡熟了,眼下有淡淡烏青,眉心溢出幾絲疲憊,像是沒有好好休息過。
姜止沉吟片刻,一腳把楚伯承蹬下了床。
今晚,注定是個不眠之夜。
被惹怒的男人,在床上是難以招架的。
姜止被折騰了很久。
她捂唇仰著頭,被刺激的缺氧,甚至分不清是燈在晃,還是床在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