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劉思杰,并未有任何異常反應,只是笑呵呵的喝了口茶,跟著便平靜的解釋道:“我是托朋友打聽,得知王組長人在鳳城,所以特意趕過來的!”
“可您剛剛見面的時候并不是這么說的?。 ?/p>
此言一出,劉志杰的臉色明顯陰沉了不少。王常琛也不傻,自然看出來了劉志杰表情的變化,所以趕忙跟著道:“劉老師,我開玩笑的,您沒有當真吧?”
“我都這么一大把年齡了,還有什么可當真的?!?/p>
“好好好,不當真就好!”王常琛笑了笑,繼續(xù)道:“那敢問劉老師,”您是托哪個朋友打聽到我的呢?”“這個實在不方便說?!薄翱蓡栴}是我們是來執(zhí)行任務的,我們的行蹤也是機密?!薄笆堑?,我知道,所以我才不能說。”
“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,您一直在監(jiān)視我呢?”說到這的時候,王常琛的言語中,已經(jīng)帶著一絲憤怒了。
“那可沒有?!眲⑺冀軜O其圓滑:“你們這次一下來了這么多人,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朋友圈。我也有我的朋友圈。所以大家的朋友圈互相對上了。然后恰好還碰見了。知道在此,也實屬正常,王組長說對吧?”
王常?。骸昂呛恰钡睦湫α艘宦暎骸斑@可真是莫大的緣分呢,不然趕不了這么巧!”
“這不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嗎?”劉思杰“呵呵”一笑:“老天爺也看不慣他們的所作所為了,也想要收他們了。”
“所以老天爺就安排您來給我送材料了!”王常琛的言語中帶著一絲調(diào)侃;“早不來,晚不來,然后偏偏在這個時候來,是吧?”
“怎么了?”劉思杰故作一臉茫然:“有什么問題嗎?送材料還不對嗎?”
“肯定對啊?!蓖醭h≡俅涡α似饋恚骸爸皇?,劉老師一直都這么熱心嗎?”
“什么熱心?。俊薄熬褪菢酚谥?,喜歡幫助別人破案。而且還是破這種大案?!?/p>
“那自然沒有了?!眲⑺冀軗u了搖頭:“你以為我平日里有多閑啊,哪有功夫老管這些事兒!”“那這次是為了什么呢?”王常琛盯著劉思杰,故意問道:“就是為了幫我?還是說幫江華?再或者說是幫段輝呢?”
此話一出,劉思杰直接陷入了陳默,片刻之后,他無奈的嘆了口氣,一本正經(jīng)的說道:“其實嚴格意義上講,我是在幫我自已,也是在為我自已贖罪?!?/p>
“為你自已贖罪?”王常琛眉毛一立:“怎么著?劉老師也與這件事情有關嗎?!?/p>
“這事兒說來話長,要是說沒有,也算是有,要是說有,肯定不算是真有?!?/p>
“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?”王常琛略帶玩笑似的嘲諷:“都給我說懵了?!?/p>
劉思杰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常琛,隨即話鋒一轉(zhuǎn),解釋道:“你知道我和田野是什么關系嗎?”“他好像是您的學生,對吧?”“是的,而且之前關系還不錯。”
“哦?然后呢?”“然后你知道田野是一個什么人嗎?”
王常琛搖了搖頭:“實話實說,我們之前并沒有打過交道,所以并不是很了解!”
聽到這,劉思杰微微一笑:“這家伙其實就是一個標標準準的賭棍!然后從上學的時候就開始賭,后面畢業(yè)了也一直再賭。”
王常?。骸鞍 绷艘宦?,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:“那再然后呢?”
劉劉思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,跟著道:“十多年前,他賭的傾家蕩產(chǎn),債臺高筑,氣的父母住院,老婆改嫁,都已經(jīng)這般模樣了,他依舊不知悔改,騙盡親朋好友就算了,最后還騙到了我的身上?!?/p>
說到這,劉思杰頓了下:“只不過我比較聰明,識破了他的謊言,所以才沒有被他欺騙!然畢竟師生一場,之前關系也還不錯,而且他當時的問題對我來說也確實不算是什么大問題。所以我便動了惻隱之心,決定幫他一把,給他一次改過自新,重新再來的機會。”
“于是乎,我?guī)退鉀Q了所有債務,并且?guī)椭{(diào)換了崗位。他呢,也承諾我要好好工作,發(fā)奮圖強,重新來過!”
“后面他正干了以后,確實也是比較爭氣,對我更是極度尊敬,如同再生父母?!?/p>
“如此時間一久,我就對他有所放松,對他的幫助也就越來越大?!闭f到這,劉思杰深深的吸了口氣:“這也就為后面的事情埋下了伏筆。”
其實當劉思杰說到這的時候,王常琛已經(jīng)明白劉思杰想要說什么了,但他很聰明的并未接話,而是繼續(xù)故作疑惑的盯著劉思杰。
劉思杰呢,也“不負期望”,繼續(xù)道:“其實自從我意外得知穿山甲的事情之后。心中就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,然后稍微打聽,發(fā)現(xiàn)丟失的穿山甲屬于火藥山武器庫的銷毀彈藥之后,心中立刻就想到了田野?!?/p>
“畢竟是看著這小子長大的,對于這小子的脾氣性格,也是非常了解。我知道這是一個膽大包天,什么都敢干的主兒。所以從那會兒開始,我就已經(jīng)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,開始動用自已的手段,暗中調(diào)查穿山甲的事情了?!?/p>
“完了我一邊和他一切都保持正常,一邊想方設法的從他的嘴里往出套話?!?/p>
“最后通過我的不懈努力,終于將所有的一切都調(diào)查清楚了?!闭f到這,劉思杰指了指王常琛面前的文件袋:“之后打聽到你正好負責這個案子,所以我就找人打聽你的行蹤,然后就趕過來送給你了?!毖粤T,劉思杰深呼吸了口氣,一本正經(jīng)的拍了拍王常琛的肩膀:“王組長,你不了解田野。這小子膽大包天。什么都敢做的。所以你可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啊!”說著,劉思杰又一次的看向了田野,言語中充滿了警告的味道:“另外再說句不該說的,你和你的人現(xiàn)在都挺危險的,多注意注意自已的安全,三思而后行,總歸是沒錯的!”
“謝謝劉老師的提醒!”王常琛靠直身體,話里有話:“不過也請劉老師放心,只要沒有您這種通天人脈與手段,我們就不會出什么事兒!”
一看王常琛如此強硬,劉思杰頓時也冷笑了起來:“王組長,這可未必??!”
“做人做事兒,還是要謙虛點的好,自信過頭兒可不是什么好征兆!”
“好的,我記住了?!蓖醭h旱驼Z調(diào),看向劉思杰:“還有其他事情嗎?”
劉思杰當下并未吭聲,只是冷冷的盯著王常琛。
片刻之后,他突然起身,冷笑了一聲,隨即二話不說,轉(zhuǎn)身便走。
王常琛坐在原地,目不轉(zhuǎn)睛的盯著劉思杰的背影:“劉老師,恕不遠送!”
話音未落,劉思杰便摔門而出,只留下了:“咣當~”的撞擊聲響。
古云龍上前一步,皺起眉頭:“琛哥,這家伙來者不善,咱們還真得小心點。畢竟這地方還是他們的地盤!”
“哪里是他們的地盤?”王常琛簡單直接: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。他們算什么?”
“可問題是這家伙確實是人脈通天、不容小視啊。而且連輝哥都是他的學生,這可讓咱們怎么辦???”
此言一出,王常琛頓時蔫了不少。他瞇起眼,稍加思索,跟著便開口道:“是他的學生又怎么樣?難道是他的學生,他就可以違法亂紀、混淆是非嗎?”
“但問題就是所有的一切都得講究證據(jù),對吧?現(xiàn)在這會兒是田野沒有證據(jù)能證明劉思杰參與,但劉思杰卻有全套證據(jù)指證田野。那你說咱們怎么辦?”
“這材料到底是交還是不交,完了要交的話交哪份兒,交給誰?”
王常琛一聽,下意識的說道:“這有啥好糾結(jié)的,自然是都交,交給輝哥了!”
此言一出,古云龍突然上前一步,壓低聲音:“琛哥,剛剛您與輝哥通話的時候,沒有聽見輝哥說什么嗎?他說讓咱們看清楚點,別整錯了!”
“那您說這種時候,輝哥這么說話,是什么意思啊?不就是在點咱們呢嗎?”
“完了咱們還能一起交嗎?這不是明擺著讓輝哥為難嗎?換句話說就算是咱們真的一起交了,也是交給輝哥,那后面接下來該怎么著也不是咱們能決定的!”
古云龍越說越焦慮,越說越著急:“您在官場這么多年,對這里面的事兒肯定也是一清二楚,所以您可真要三思而后行啊。別最后把所有該得罪的人都得罪了,完了咱們自已不落好不說,還搞得后患無窮,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!”
古云龍所說的這些,王常琛自然心知肚明,此時此刻,他的內(nèi)心也是無比的煩躁,他點燃支煙,使勁的吸了幾口,跟著便看向了古云龍:“那你說怎么辦?”
古云龍微微皺眉,當下并未吭聲,見此情況,王常琛更加生氣:“你看,說了半天,分析了半天,一到正格的,就沒有動靜了。你哪如什么都不說啊?”
“不是,琛哥,不是沒有動靜,是我了解你的性格。我說了也沒有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