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炮明顯有些感動,他深呼吸了口氣,拿起胡麻電話。
“小焱,你就藏好了,老實等消息就行?!?/p>
“如果我們贏了,一切都好說,如果我們敗了,你就趕緊離開保市?!?/p>
“總之,你可千萬不要沖動,不要亂來。”
“麻子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,他所做的一切,也都是為了你?!?/p>
“如果你最后也出事兒了,那可就是真的全都白瞎了?!?/p>
“相信我,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的,好嗎?!?/p>
火炮苦口婆心,王焱也是相當(dāng)?shù)ā?/p>
“知道了,炮哥,您放心吧,我不亂來?!?/p>
“那就好。等我們消息吧?!?/p>
言罷,火炮直接掛斷電話。
他抬手示意,眾人直接上車......
電話另一頭,距離張佩家不遠(yuǎn)的一幢建筑物樓頂。
小手,鐵逵,張宗赫三人正在聊天。
王焱溜溜達(dá)達(dá)的過來了。
“餓了吧,我去給你們搞點吃的?!?/p>
“焱哥,我去吧?!?/p>
小手當(dāng)即就要起身。
王焱趕忙按住了小手的肩膀:“你們繼續(xù),我去?!?/p>
“你剛剛給誰打電話去了,打了這么久?”
“能給誰打,溜張佩唄。”
王焱應(yīng)付了兩句便獨自離開。
他駕駛車輛率先來到了康達(dá)診所,然后從隔壁超市買了紙,筆,酒,最后從飯店買了飯菜。
回到樓頂?shù)臅r候,小手三人居然無聊的玩起了撲克。
王焱笑呵呵的擺下飯菜:“來來來,別玩了,吃飯,喝點?!?/p>
鐵逵直接拿起一側(cè)的劍南春。
“嘿,焱哥,怎么舍得買這個酒了。”
“我還想買大茅呢,就是買不起?!?/p>
“這倆差的也有點多啊。哈哈,來來來。喝酒。”
哥幾個喝酒,聊天,吃飯,說笑。
王焱和鐵逵,張宗赫聊著他們上學(xué)的事情。
小手就在一邊安靜的傾聽,先后最多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。
鐵逵躺在地上開始呼呼大睡。
未過多久,小手和張宗赫也全部倒地不起。
王焱眼神閃爍,隨即干掉了杯中酒。
他拿起紙筆,一字一句。
“哥幾個,對不起?!?/p>
“很抱歉以這種方式和你們告別?!?/p>
“我不想這樣,但也不得不這樣?!?/p>
“麻爺被抓了,我得去救他?!?/p>
“不管我有沒有那個本事,有沒有那個能力,我都得去救他?!?/p>
“因為他是除了我母親以外,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長輩?!?/p>
“他在我的心目中,亦兄亦父?!?/p>
“我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理。”
“對面是張佩,是一個我們根本惹不起的存在。”
“這個局,也是一個無解局?!?/p>
“所以說,我一個人就夠了。沒有必要再連累其他人了。”
“這些日子膽顫心驚,顛沛流離,想必哥幾個也都累了?!?/p>
“好好的在這里睡一覺,休息休息,養(yǎng)精蓄銳。”
“等著睡醒了,不要去找我,更不要想著給我報仇?!?/p>
“你們直接跟著小手去倉市,從那里生活吧?!?/p>
“保市這里,就不要再回來了?!?/p>
“很抱歉沒能帶著兄弟們飛黃騰達(dá),還害得兄弟們無家可歸?!?/p>
“這輩子沒有機會彌補大家了,下輩子再說吧。”
“社會路真難走。江湖心太難摸。掛著腦袋打彩票。安慰獎都沒命花?!?/p>
“如果真的能有重新開始的機會,大家引此為戒,切走正途!”
“鐵逵,咱們哥倆從小一起光著屁股長大。”
“我對你沒什么囑托的,偷偷把馨想事成轉(zhuǎn)出去,從倉市重開吧?!?/p>
“完了就是咱們媽那塊兒,也就付給你了?!?/p>
“讓她忘了我這個不孝子吧?!?/p>
“二十多歲,一事無成,學(xué)習(xí)學(xué)習(xí)狗屁不是,江湖社會步履維艱?!?/p>
“我是真的沒有臉去面對她了。”
“赫子,你丫沒事兒少禍害禍害女人。踏踏實實的干點正事兒?!?/p>
“讓你家人給你投資點錢,從倉市做點什么買賣。比什么都好?!?/p>
“最后就是小手?!?/p>
“兄弟,你就跟著鐵逵一起干吧?!?/p>
“他腦子一根筋兒。轉(zhuǎn)不過來。有你在,我能放心不少。”
“別嫌錢賺的少賺的慢,最起碼能踏實睡覺,對吧?”
“換句話說咱們在江湖上打拼這么久不也什么都沒看到,還是一窮二白嗎。”
“咱們走的江湖,和咱們想的江湖,永遠(yuǎn)是兩個江湖?!?/p>
“咱們想的江湖,永遠(yuǎn)也不可能變成咱們走的江湖?!?/p>
王焱掏出自己的銀行卡,擺放在了一旁。
“我的卡上還有兩千多塊錢,密碼六個六,這是我的全部身家了?!?/p>
“哥幾個買幾條煙,買幾瓶酒,也就這樣了。”
“我現(xiàn)在其實有很多情緒想要表達(dá),但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(dá)?!?/p>
寫到這,王焱的眼圈兒紅了。
“那我就說的簡單點吧。希望下輩子還能再碰見哥幾個?!?/p>
“我最好的兄弟們,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留戀,再見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