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焱瞅著小手:“你再薛琪的事情之后,知道自已錯了,你有在改變,然后現(xiàn)在我不敢說你完全改變了吧,但至少改不了許多。而張宗赫呢?!闭f到這,王焱提高語調(diào),指向金鯊軍營的方向:“這狗日的王八蛋到現(xiàn)在都不覺得自已錯了,也從來沒有給我表現(xiàn)出任何悔改之意,哪怕我為他做了這么多。他依舊沒有任何改變。他骨子里面還是認(rèn)為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,我就應(yīng)該按照他說的來。”
“那你說你讓我怎么和他溝通交流啊,這是我的問題嗎?”一提到張宗赫,王焱的話就不自覺的多了許多,情緒也異常激動:“完了你光說我這些年一直沒有和他開口說過話,換句話說,他這些年和我開口說過話嗎?大家不都是一樣的嗎?那你為什么不去指責(zé)他,而是來指責(zé)我呢?”
一看王焱明顯有些急眼了,小手趕忙搖了搖頭:“哥,哥,你別當(dāng)真,我不說了,不說了,以后保證都不說了,別生氣啊,我知道這事兒不怪你。得怪他。他這么和你僵著確實不對,完了我之所以和你說,就是覺得你有格局么!他沒有!”
“我不僅有格局,還有底線!然后格局是格局,底線是底線,這是兩件事兒!”王焱簡單直接:“然后原諒一次可以說是有格局,那原諒兩次的話,就叫沒底線?!闭f到這,王焱深呼吸了口氣:“完了我在張宗赫這邊已經(jīng)是非常非常的沒有底線了,我也真的真的已經(jīng)受夠了。所以我現(xiàn)在雖然希望他好,但也真的不希望再和他扯上任何關(guān)系,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“明白,明白,焱哥,我再也不提這個事兒了。”小手趕忙繼續(xù)往回圓:“這狗日的張宗赫也是,就不能低頭認(rèn)個錯,服個軟!真不能怪焱哥?!?/p>
“我不需要他低頭認(rèn)錯,也不需要他服軟。因為狗改不了吃屎。”言罷,王焱看向小手:“所以其實你們也要小心。當(dāng)然了,并不是說小心他害你,是要小心這小子再做出什么無法無天的事兒,連累了你們所有人。所以必須要約束他!”說到這,王焱刻意加重語調(diào):“然后最好也趕緊脫離王焱系這個標(biāo)簽兒。”說完,王焱:“呵呵”一笑:“因為可能連累你們的,不僅僅有他,還有我!”
“焱哥,你這話可就說遠(yuǎn)了,如果不是你,哪兒有我們的今天??!對不對?”
“好了,我告訴你,你聽就行了!不然萬一真出點什么事兒,都麻煩!你懂得!”
王焱這話說完,小手微微皺眉,片刻后,他點了點頭:“焱哥,我記住了?!?/p>
見此一幕,王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,隨即繼續(xù)道:“邊境那邊怎么樣了?”
“放心吧,都安排好了!但凡執(zhí)棋要從那邊過,就逃不出我的監(jiān)控!”
“那就行!”言罷,王焱又將目光看向了前方大門,稍加思索,他再次抬手砸門。一邊砸,一邊還不忘記叫罵:“這混蛋到底什么情況,還他媽談不談了?”
話音剛落,一輛轎車便行駛而至。徒哥從車上走下,極其熱情的迎向王焱,滿臉歉意: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路上有點堵車,抱歉,抱歉啊!”
“沒事兒,這有什么可抱歉的!都能理解!”王焱話里有話,皆是點撥:“畢竟要是不把這周邊探清楚了。您也沒心思和我談啊,對不對?”
“哎呀,閻王這話可就說遠(yuǎn)了,怎么可能呢,真的就是路上堵車而已?!?/p>
“好了,大家都是聰明人,就少些無意義試探與面子話吧!”王焱滿臉笑容,故意道:“不然萬一我要是把證據(jù)亮出來,您心里面不得犯嘀咕啊。是不是?”
這話一出,徒哥頓時就不吭聲了。王焱上下打量著徒哥,跟著冷笑道:“開玩笑的。別當(dāng)真嘛。就是單純的活躍一下氣氛!”
一看王焱這么說,徒哥:“哈哈哈”的笑了起來:“沒當(dāng)真,沒當(dāng)真,來來來!進屋談!”說著,徒哥便打開大門,引著王焱一行人入院。
這院兒雖規(guī)模不大,但卻花鳥魚香,別有洞天。中間區(qū)域擺放著一張偌大的紅木茶臺,格外亮眼。徒哥端坐主人側(cè),輕車熟路的燒水沏茶。
不會兒的功夫,兩杯香氣滿滿的茶葉,便擺放到了王焱和小手面前,徒哥滿臉笑容,一副紳士模樣,輕輕抬手:“來,嘗嘗我們自已種的茶葉!”
王焱點了點頭,端起茶杯,細(xì)品一口,跟著便笑了起來:“好茶,好茶啊?!?/p>
“哈哈哈,承蒙夸獎啊?!蓖礁缣岣哒Z調(diào):“等著完事兒了,給兩位帶兩包回去?!?/p>
“???真的啊?”王焱聲音不大,話里有話:“那如果談不好,還能有嗎?”
或許也是被王焱持續(xù)不斷的挑釁有所激怒,徒哥笑呵呵的放下茶壺,跟著道:“只要是真心想要談,就不會談不好的!”“那可未必啊?!薄霸趺茨兀俊?/p>
“就是說,談肯定是真心想要談的。但總不能因為我腸胃好,吃的多。你就說我不是真心想談的,對吧?”“那肯定不能,但正常人的腸胃,再好能好到哪兒去呢,對吧?總不能跟一頭大象似得吧?”“那肯定不能!”
“那就沒問題。”徒哥滿臉笑容,話里有話:“只要是正常正規(guī)的,我們都有。”
“什么叫正常正規(guī)的???”“就是大家都能理解的。尋常人都能接受的?!?/p>
“哦?那是不是得有一個區(qū)間范圍呢?也省的感覺被冒犯,對吧?”
“這就看你們自已了。畢竟每個人和每個人的認(rèn)知不一樣?!?/p>
“你說的沒錯,每個人和每個人的認(rèn)知確實是不一樣的。所以就更需要有一個區(qū)間范圍了,對吧?畢竟不同地區(qū)的不同習(xí)俗也不一樣。就好比我在保市吃驢火,在麗市吃蟲子一樣。那你若是麗市人,就會覺得保市吃驢火不正常不正規(guī),完了若是保市人,就會覺得麗市吃蟲子不正常不正規(guī)。完了這種情況下,又該如何界定什么是正常,什么是正規(guī)呢?”
“沒錯!這種情況下確實是不好界定!”說到這,徒哥突然“呵呵”一笑,跟著道:“但這兩個地方也有都有的,對吧?比如說大米飯,這不就是正常正規(guī)的了嗎?所以你只要是吃大米飯,那就都有,正常范圍,管飽管夠。”
“但如果就像是你說的,我們只有驢火,而你卻要吃蟲子,那我們可就沒有辦法了!這就只能說明,您不是真心想要談的,而是瞎要的。”說到這,徒哥突然加重語調(diào):“完了如果真瞎要的話,不光事情談不好,還會吃壞肚子,對吧?!?/p>
“那要是萬一吃不壞,還吃著挺好吃呢?”“那也得有才行啊。我一個驢火店,你和我要蟲子,哪兒給你整去???”“想想辦法就總會整來的啊?!薄澳钦麃砹艘膊粫?,做完了也不好吃,尤其是這些蟲子,極難做,做不好真的會吃死人的?!?/p>
“沒事,我膽子大,不怕死。”說到這,王焱話鋒一轉(zhuǎn):“再說了,自古以來,殺人償命欠債還錢。那要是從你們家吃飯吃死了,你不得承擔(dān)責(zé)任嗎?”
“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會承擔(dān)責(zé)任呢?”徒哥冷笑了一聲:“我早就提醒過你了,讓你別瞎吃,完了你不聽,非要瞎吃,那吃死了能怪我嗎?”
“那你放心吧,指定會有人怪你!”王焱嘴角微微上揚:“而且不光是我身邊的人會怪你,你身后的人也不會原諒你的。”“那可未必呢?!薄安挥梦幢?,是一定!”
“哦?你怎么就知道就一定呢?我們家的事兒,你又怎么能知道呢?”
“這還不簡單嗎?如果沒人怪你的話,你怎么可能會請我吃飯啊,對不對?如果沒有任何壓力,你又何必請我吃飯啊,對不對?”王焱簡單直接,一語中的:“完了既然想請我吃飯,還舍不得出點血請我吃好的,還想著拿亂七八糟的東西糊弄糊弄我,那能行嗎?我王焱又不是沒有見過東西,你說對不對?然后換句話說,你要請你認(rèn)為非常重要的朋友,能隨便糊弄人家呢,對不對?”說到這,王焱頓了下:“所以說啊,真正沒有誠意的不是我,而是你啊。”言罷,王焱“呵呵”一笑:“畢竟我大老遠(yuǎn)的跑過來了。還只帶了一個人來。這就已經(jīng)是我最大的誠意了。完了如果您要是不認(rèn)可或者不尊重,看不起我的話,那咱們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。大家就各憑本事,各了各的事兒就完了,對吧?”
聽完王焱這話,徒哥明顯有些生氣了:“各憑本事?那你對自已的本事有認(rèn)知嗎?”“當(dāng)然有了?!薄澳悄銓ξ覀兊谋臼掠姓J(rèn)知嗎?”“沒有,但是不重要?!?/p>
“哦?那什么是重要的?!薄爸匾木褪俏彝蹯妥叩浇裉欤瑥膩頉]有關(guān)心在意過對方的本事。所以也就不存在因為你本事大我就害怕你,你本事小我就欺負(fù)你。完了如果徒哥要是不信的話,盡管可以去打聽打聽,看看我王焱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,到時候不用我說,相信您也心中自有定數(shù)?!毖粤T,王焱突然話鋒一轉(zhuǎn):“然后,如果我推測的不錯,徒哥應(yīng)該也早就已經(jīng)打聽過,也了解過一些大概了,對吧?”說著,王焱再次笑了起來:“完了既然已經(jīng)了解了不少大概,還能來,那自然也是抱著肯出血的態(tài)度的來的!所以咱們就像我最開始說的那樣,少些無意義的試探與面子話。直接切入正題吧。大家也都不是傻子,對不對?”言罷,王焱直接掏出了一個文件袋,甩到了徒哥的面前:“這里面有田野的所有相關(guān)信息以及各種證據(jù),足以證明他現(xiàn)在就在我的手上!”
“然后除了田野之外,還有一些我們已經(jīng)掌握的,與你們有關(guān)的各種線索證據(jù)!”
“當(dāng)然了,這只是一部分,完了應(yīng)該也是你們了解并且做出整改的部分,至于剩下的,我們還了解的,我不能說。不然你們都改了,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?!闭f到這,王焱頓了下:“哦,對了,差點忘記說了,文件袋內(nèi)的最后一張紙,就是我想吃的菜單。完了如果您覺得一切OK,沒問題,那咱們就喝了這杯茶,然后你再送我們一人一包,我們喝著也順心!”
“但如果說您覺得不行,覺得我再瞎點亂要、我不配吃這些菜。那我不光不用您送我們這一包茶了,就連您這一杯,我都不喝了。因為不配么,對吧,嘿嘿。”
隨著王焱這番話說完,院內(nèi)瞬間就安靜了下來。徒哥坐在主人位,目不轉(zhuǎn)睛的盯著王焱,眼神中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。其實說實話,早在和王焱碰面之前,徒哥就已經(jīng)對王焱進行了大概的摸底,也做了不少準(zhǔn)備。但沒成想王焱居然如此的不按套路出牌,三言兩語,就把事情給說透說死了。這就令徒哥明顯有些不適應(yīng)。他就這么盯著王焱,然后足足的盯了好幾分鐘,這才長出了口氣,跟著道:“王焱,你知道你現(xiàn)在在跟誰討價還價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