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他從此遠(yuǎn)離她,還不如直接讓他死在那天。
他越說聲音越啞,眼眶甚至也開始泛紅,卻緊緊盯著陶枝的眼睛不肯移開。
陶枝輕笑出聲來,語氣也有些感嘆。
“真是癡情?!?/p>
“可是我不是一個專情的人,所以和盛先生恐怕是道不合?!?/p>
“不!沒關(guān)系的,枝枝?!?/p>
盛霽川語氣有些激動,立即說道:“我...我不在意,我只是想要留在你身邊,有一個和你說話的機(jī)會。”
“我只是想要你,不要推開我?!?/p>
嗓音干啞艱澀,要是說之前他還幻想過把她身邊的其他人全部趕走,只有他和她。
那么現(xiàn)在,他已經(jīng)徹底看清了現(xiàn)實,底線也已經(jīng)降到了只求她不要不要他就行。
因為他嘗試過了,想著默默守護(hù)她也行,但事實卻是他做不到。
人總歸是貪心的,何況他曾經(jīng)還距離她給予的幸福那么的近,又怎么會甘心再也不能和她對視?
不能靠近,得不到她的目光,他真的會崩潰。
他會從內(nèi)到外的,徹底的爛掉。
如果讓他眼睜睜看著她和其他人恩愛,甚至是結(jié)婚或者生子而這些都與他無關(guān)他都不能參與,他真的會瘋的。
那樣的話,說不準(zhǔn)哪天他就會默默自殺,結(jié)束這樣讓人痛苦的人生。
這是陶枝第一次和盛霽川挑明她不會只喜歡誰一個人,她以為盛霽川這樣身份的人,會接受不了,會震驚甚至是退卻。
卻沒想到他好像接受的很良好。
氣氛一時間沉寂下來,陶枝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。
對于盛老爺子要把她強(qiáng)行送走的事其實她已經(jīng)不在意,因為她有仇當(dāng)場就報了。
她只是不想再處理這樣的麻煩,不想再面對這樣的人,那樣會顯現(xiàn)出她現(xiàn)在的無力。
但現(xiàn)在盛霽川卻來和她說,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,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再向她施壓。
不過她還是有顧慮,因為她記得盛老爺子說過,盛霽川要做的,從來不只是為了家族。
她雖然不是一個多有大義的人,但是如果他真的要成為一個為人民而活的人,那么她或許真的不該再和他牽扯。
盛霽川不知道陶枝心里的想法,而是緊張的看著她的反應(yīng)。
只見陶枝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,片刻后她站起身,神情也沒什么變化。
“你的意思我知道了,我先過去了?!?/p>
“枝枝...”
“嗯?”
沒有得到切確的回答盛霽川也不急,而是笑著看向她,說道:“謝謝你愿意聽我說完?!?/p>
陶枝朝他挑挑眉,而后轉(zhuǎn)身離開。
盛霽川看著她的背影深深呼了一口氣,心里壓著的石頭終于松動了一些。
也不能太著急,不管她原不原諒他,他都尊重她,卻也同樣不會放棄。
直到看不見陶枝的身影,他才轉(zhuǎn)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。
陶枝來到餐廳時廳內(nèi)除了那幾個外就沒什么人。
大概也是因為郵輪上有好幾個餐廳的原因,這邊又較為隱秘,所以過來的人就比較少。
長桌上,剛才分開的幾人又湊在了一起,且桌上氛圍十分的古怪。
聽到腳步聲,幾人都抬眼看去。
游云歸站起身笑著迎上,自然的給她拉開椅子:“說完了?”
“嗯?!?/p>
“海鮮餛飩,我親自煮的?!庇卧茪w笑瞇瞇的將餛飩推到陶枝面前。
陶枝看了他一眼,笑道:“你怎么不說里邊的海鮮也是你現(xiàn)捕的?”
餛飩不會是游云歸煮的,而游云歸也知道陶枝不會信,不過依舊笑嘻嘻道:“寶貝想吃的話我明天親自去捕?!?/p>
陶枝白了他一眼,笑道:“好啊,那就麻煩游少了?!?/p>
順桿子往上爬這種事,她也很擅長的。
兩人的互動看在桌上其他人眼里那就是無比的刺眼。
尤其是歐漠,他什么時候得到過陶枝的一個好臉色?現(xiàn)在看到她對其他男人那么縱容寵溺,他簡直嫉妒的牙都要咬碎了。
“游少為了爭寵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?!?/p>
游云歸看都沒看歐漠,淡淡道:“哈,有些人想爭寵還沒機(jī)會呢,應(yīng)該羨慕死了吧?”
這話一出那是將坐在桌上的幾個男人都得罪了個遍,簡直是無差別攻擊。
程沅面色難看,他坐在許栩身邊,眼神幽怨又帶著幾分委屈的看了看陶枝,而后瞪著游云歸:“狐媚子一個有什么好的!早晚膩了你!”
這話自然是被兩人聽見了,游云歸抬眼朝他看去,程沅梗著脖子:“看什么看?難不成我說錯了?你就是狐媚!”
然而想象中的游云歸懟他的場面并沒有發(fā)生,他反而朝他笑了笑說道:“程少有時候還是挺有慧眼的,這點歐總可要好好學(xué)學(xué)?!?/p>
陶枝也贊同的點點頭,喝下一口湯道:“確實,他剛才在夸你。”
程沅一噎,不是,那是夸他嗎?
“我哪里夸他了?”
他是說他狐媚??!
不是!等等!狐媚的前提是不是長得好看???
那好像......?
歐漠臉色更臭了,瞪向程沅,不會說話能不能閉嘴?。?/p>
程沅也不服氣瞪了回去,你有種你上啊,總歸我就是比你強(qiáng)!
許栩都要被這兩人十分幼稚的行為蠢笑了,不過卻沒有開口幫他兩人說話。
笑話,現(xiàn)在這桌上的,除了陶枝,其他人全都是敵對關(guān)系,不背后捅對方兩刀就算感情深厚了,幫?幫誰?
“剛才說的事,游少覺得怎么樣?玩兩局?”
剛才陶枝不在,許栩向游云歸提出要玩牌,不過游云歸沒理。
他們這種人是不會輕易上賭桌的,何況對方還是他不想看見的人。
不過許栩再次提出來,看來他不給他點教訓(xùn)是不行了。
游云歸手支著桌面撐著腦袋,聞言目光從陶枝臉上移開,淡淡看向許栩,笑道:“許總這是知道我財政上交了,所以還想給我送點?”
許栩聽到這話眸色一深,趙靖黎握著叉子的手也頓了頓,抬眼朝著許栩看去。
然而許栩卻神色未變,依舊溫潤的笑著,回道:“呵,難不成游少真相傳聞中,逢賭必贏?”
收回目光,游云歸看向陶枝:“寶貝,想不想從這幾個人手里贏點錢來花花?”
陶枝聞言握著湯匙的手一頓,隨后放下筷子和勺子,抽過紙巾擦了擦嘴唇后放下,抬眼從幾人身上依次掃過。
那目光堪稱掃描儀,把幾人上下打量個遍,而后笑著看向游云歸。
“玩錢多沒意思啊,不如,我們來玩點有意思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