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內(nèi),盛霽川剛打開門就察覺到一陣勁風(fēng)襲來,對方朝他揮著武器砍來,他后退一步避開了攻擊,抬起頭就看見雙眼猩紅的游云歸滿眼的恨意再次揮劍。
盛霽川眼神微暗,顧忌著還在睡覺的陶枝,他不想弄出太大動靜。
閃著寒光的劍朝他脖頸處橫劈,他仰頭避開,但臉頰上還是被擦出了一道傷痕。
顧不上臉上的傷口,看著還要朝他襲來的游云歸,他眼神一暗直接朝著對方撞了過去,同時壓低聲音道:“她在睡覺?!?/p>
這話一出游云歸動作下意識的就停了下來,而這一停頓,人也被盛霽川撞出了門外。
快速將門小心翼翼的拉上,沒發(fā)出一點聲音,害怕吵醒里邊的人。
轉(zhuǎn)過身后,盛霽川眼神平靜的看向游云歸。
兩個保鏢也怕兩人再次打起來,也怕真的有誰血濺當(dāng)場,因此緊張的看著兩人,隱隱將兩人隔開。
游云歸沒再攻擊,就這么握著劍和盛霽川對視,眼中全是憤怒,手都有些抖,是氣的。
盛霽川發(fā)現(xiàn)了,但他什么也沒說,他并沒有覺得內(nèi)疚或是其他,兩人是情敵關(guān)系,對于陶枝,誰也不會退讓半分。
他也沒想過非要和游云歸爭個你死我活,從意識到陶枝不可能只和他或者誰在一起時,他就做好了和游云歸平靜相處的準(zhǔn)備。
如果他們真的斗的你死我活,說不準(zhǔn)到頭來陶枝誰都不會選擇。
畢竟她說過的,她不喜歡麻煩,他已經(jīng)牢牢記住了。
臉上破開的小口子有血流了出來,盛霽川抬手擦了擦,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。
抬眼看向游云歸,他道:“她中了藥?!?/p>
聽到這話游云歸眼神微動,握著劍柄的手卻又緊了緊。
目光觸及盛霽川脖子上那些連襯衣都遮不住的咬痕和印記時,他更是覺得心里疼的厲害,酸酸脹脹的,連帶他的眼眶都有些發(fā)酸,也更加的想要將眼前的人撕碎。
深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復(fù)了一下情緒,咬牙切齒的質(zhì)問:“誰干的?”
盛霽川搖頭:“還不清楚。”
“雖然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平復(fù)了,但我擔(dān)心那藥對她身體有傷害?!?/p>
“我叫了醫(yī)生,你看著點,她說她房間有可疑的東西,我讓人去查一下?!?/p>
盛霽川說完后游云歸沉默了下來。
他真的很想讓眼前的人消失,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清楚,就算不是盛霽川也會是別人。
而相較而言,盛霽川比起其他人好太多,最起碼他是真的愛陶枝,真的對她好為她著想。
但也正是因為清楚,心里的酸疼才越發(fā)清晰。
這就意味著,從今天起,他不再是她身邊的唯一了。
有人會來分走她對他的寵愛和關(guān)注。
壓下心里暴戾和難受的情緒,沒回答盛霽川的話,他自顧自打開門輕手輕腳走了進去。
而盛霽川也只是看著,并沒有阻止他。
收回目光,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,片刻之后他抬腳離開。
從陶枝房間內(nèi)找到了她說的那個圓形透明貼,用一個密封袋裝著回到了另一側(cè)的他的房間。
開門時他對面的門也打開了,一身睡衣還打著哈欠的凌之珩走了出來。
看到盛霽川,他靠在門邊喝了一口手里端著的紅茶,用打趣的語氣說道:“喲,去哪了一夜未歸?馬上都要天亮了才回來。”
見到他正好,他這次是公休期間來的南灣,帶的人自然也就不多,能調(diào)查這東西的人也就沒有,所以他需要凌之珩的幫忙。
想到這里他轉(zhuǎn)身看向凌之珩說道:“我記得船上有你安排的醫(yī)生?”
凌之珩聞言聳聳肩看向他:“怎么?你是有哪里不得勁?”
醫(yī)生是有,但是船上發(fā)生了大事,估計現(xiàn)在正忙呢。
盛霽川也沒有和他多解釋,而是從褲兜里拿出了裝著圓形貼的密封袋遞給他,說道:“讓你的人幫我看一看這是什么東西?!?/p>
將茶杯隨手放在門后邊的柜子上,凌之珩接過盛霽川手里的東西放在眼前看了看而后就笑了起來。
“不用查了,這玩意我知道?!?/p>
盛霽川有些驚訝:“你知道?”
凌之珩點頭,神色也有些嚴(yán)肅。
“你知道的,南灣臨港,進出口的東西海關(guān)一直查的很嚴(yán),剛好前段時間就查獲了這么一批東西?!?/p>
聽到他這樣說盛霽川立即問道:“那這是什么?對人體有沒有什么危害?”
凌之珩表情帶著幾分厭惡看著手里的東西說道:“這東西名叫addict,是國外最新研究出來的,起初是用于治療抑郁的,但是后來經(jīng)過某些不法分子的改良,變成了一些大型地下場所用來控制和調(diào)教不聽話的人的東西。”
“這東西有一個很大的特點,那就是生效慢,但藥效猛,被貼上這東西的人往往會在半小時左右才能察覺到不對勁,但它的效果是逐步遞進的,也是逐步增加的?!?/p>
“至于副作用嘛,相對市面上出現(xiàn)的其他同類型藥較小,但是也不是沒有,那就是會嗜睡,代謝也更慢,如果多次接觸還會有成癮性。”
“之前南灣出現(xiàn)了多起女性被下藥引誘迷奸的事情,最后追查到罪犯就是用的這種東西,后來聯(lián)合打擊之下才知道這玩意已經(jīng)開始流入國內(nèi)了。”
“不過后來查的嚴(yán),所以幾乎就已經(jīng)消失了,沒想到居然會在郵輪上出現(xiàn),你哪來的?”
盛霽川眼眸深沉沒有說話,心里也在想會是誰對陶枝下這種下三濫的藥。
見他沒回答,凌之珩又看了看手里的東西嗤笑一聲說道:“看來是已經(jīng)有人中招了?!?/p>
“這東西不是一個透明貼,是有顏色的,和人的皮膚顏色相當(dāng),貼上去根本就看不出來,而當(dāng)藥效全部吸收后這個藥貼就會變成透明色,更是讓人難以察覺?!?/p>
這么說著,凌之珩的目光在盛霽川身上掃視,見他一臉的面色難看凝重,就知道估計是和他那個求而不得的寶貝有關(guān)。
眼中帶著調(diào)笑,他目光戲謔在盛霽川身上打量,先注意到的是他身上已經(jīng)皺的不成樣子的襯衣和有些斑駁痕跡的西褲,繼而才看到他脖子上的曖昧的痕跡。
目光微凝,片刻之后他笑道:“看來有人給你送了個天大的驚喜啊?!?/p>
盛霽川聽到這話臉色卻更難看:“我寧可沒有這樣的驚喜也不想她受傷,幫我查一下這東西誰帶上船的,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姑息,你要是查不出來,回去給我寫報告,明年你所轄區(qū)域的財政會受到削減。”
其實就算盛霽川不說凌之珩也是要查的,只不過不可能是現(xiàn)在查,現(xiàn)在沒那人手,但是聽到他這么說,凌之珩臉上的笑都僵了,頗為咬牙切齒道:“哼,跟我耍官威?你等著,別讓我上去了把你踢下來?!?/p>
盛霽川眼神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說道:“等你?!?/p>
而后打開自已房間門就走了進去,而他身后的凌之珩笑了一聲,隨后拿起手里的東西看了看,轉(zhuǎn)身回房間拿起電話撥了出去。
既然有人在船上搞到了這東西,那就說明船上有人違背了他的政令,還在背地里偷摸搞這些事情。
這些商人啊,真是不知足,都敢舞到他眼皮子下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