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中心一處街道的二樓,一家寬敞明亮裝修十分有格調(diào)的咖啡廳,陶枝一身棕色的風衣推門走了進來。
服務員上前詢問,她抬手摘下墨鏡,笑道:“請問B25號桌怎么走?”
店員先是被她的美貌所震驚,一時有些發(fā)愣,回過神后忙紅著臉結(jié)結(jié)巴巴指路。
“二...二樓靠窗的第四桌。”
再次帶上墨鏡,陶枝朝她道謝:“謝謝。”而后將手插進衣服兜內(nèi)上了二樓。
二樓沒什么人,大概因為今天是工作日,人比較少。
上了二樓陶枝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灰色身影。
她面前擺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,手里拿著電話在和人通話,眉頭微微皺著。
高跟鞋的聲音傳來,她抬起眼朝陶枝看來,而后對著電話說了一句后就掛掉,繼而站起身望向陶枝。
陶枝墨鏡下的眼睛露出笑,抬手摘掉墨鏡,朝她歪了歪頭:“好久不見?!?/p>
窗邊的女人一身干練的灰色西裝,椅子靠背上還搭著一件黑色的大衣,頭發(fā)全部梳朝后邊盤成一個大光明丸子頭,露出她光潔的額頭和精致的五官來。
見到她,原本還有些嚴肅的女人臉上露出笑來,朝著她點頭:“好久不見,陶小姐?!?/p>
這人是歐家三房的大女兒,歐漠的堂妹,歐徽。
陶枝只見過她一次,就是在歐老太太的壽宴上,她當時也坐在大廳內(nèi)。
當時她瞧見陶枝時面上沒有對于的表情,不像現(xiàn)在,會笑。
陶枝輕笑一聲走到她對面坐下:“看來你很忙?!?/p>
歐徽笑著將已經(jīng)點好的咖啡推了過去,說道:“是有點,我哥出了事還躺在病床上沒醒,現(xiàn)在正是爭權的好時機,誰都想來摻一腳?!?/p>
聽到歐漠還沒醒,陶枝表情沒什么變化,反而挑挑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。
見她這樣的反應,歐徽暗暗松了一口氣,對今天要談的事情又多了幾分把握。
“我沒想到讓肖英找上我合作的人會是你,歐家什么時候也對服化行業(yè)感興趣了?”
歐徽笑了笑,搖搖頭:“不是歐家感興趣,是我?!?/p>
“畢竟女性才是消費的主力軍?!?/p>
對于她的話陶枝不置可否,看著手里的咖啡,輕輕笑了起來。
“歐家賺的其他方面的錢還不夠嗎?會想著在現(xiàn)在這種情況插一腳,這顯然說不通的?!?/p>
“直接說吧,你給我送上肖英這么大一個人情,是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?”
手指敲擊著杯沿,陶枝的神情慵懶。
“讓我猜猜,應該是我手里的股份吧。”
見陶枝說話直接,歐徽也沒有繼續(xù)繞彎子,而是直接承認。
“你猜的沒錯,我并不是真的想做服化,畢竟現(xiàn)在并不是樹敵的時候?!?/p>
“你知道的,歐氏之前的繼承人是我堂哥歐漠,他現(xiàn)如今已經(jīng)不能擔任這個重要的位置了,所以自然得有一個新的繼承人。”
“而我的目標,就是那個位置?!?/p>
“但是現(xiàn)在除了我,同樣也還有人在盯著那個位置,我想要從兩個他們手里勝出,概率不算大?!?/p>
陶枝挑挑眉看向她,問道:“所以,你要我怎樣做?”
“下個月,公司會召開董事會,而這場董事會將會選出歐家下一任繼承人,我需要你在董事會上站在我這邊?!?/p>
“我并不是歐氏的董事?!?/p>
對于陶枝的話歐徽卻笑了笑道:“你到時候自然會收到邀請?!?/p>
見她這樣陶枝就知道她大概率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一切,只差她這股東風了。
甚至于有沒有她這百分之五,她肯定都會有后手,既然這樣,她當然要讓自已的利益最大化。
“可以,沒問題,相比起歐家其他人,我也確實更看好你?!?/p>
聽到她的話,歐徽也笑了起來。
“這么爽快?”她以為她起碼會貨比三家
在她印象中,這個前嫂嫂以前是唯唯諾諾的,對歐家所有人都小心翼翼,她對這樣的人沒什么交往的興趣,所以只是在她回老宅時遠遠的看見一次。
后來第二次就是在她奶奶的壽宴上,她毫不留情的撕開她堂哥和歐裊的事,將歐家的顏面踩在腳下,但卻絲毫不害怕。
那個時候她就知道她和歐家所有人都錯了,錯看了陶枝。
雖然她已經(jīng)和她堂哥離婚,但其實歐徽一直都在關注著她,畢竟她手里握著至關重要的百分之五。
聽她這樣問,陶枝放下杯子,慢悠悠開口:“當然不是?!?/p>
“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不是嗎?”
“那我要付出的代價是什么?”
抬眼看向她,陶枝緩緩笑起來:“陶氏?!?/p>
歐徽早有預料,這些也在她的計劃之內(nèi)。
陶氏現(xiàn)如今也是一個爛攤子,拍賣的話大概只值十億,如果能用這樣一個爛攤子換得她的支持,也是值得的。
“我要歐氏的所有資產(chǎn)和控股都撤出陶氏,我需要陶氏完全的話語權?!?/p>
聽到這里歐徽微微皺眉:“你是想...合并你的兩條線?”
陶枝沒有否認,但也沒有回答。
見她這樣,歐徽也知道自已多余問了,于是點點頭:“可以,沒問題,只要我掌權,陶氏原封不動還給你?!?/p>
并不是她好說話,而是她現(xiàn)在不允許任何的變故發(fā)生。
如果不答應她,那她極有可能轉(zhuǎn)身就把手里的股份賣給她二伯家。
“陶小姐應該不會臨時變卦吧?”
陶枝有些好笑的看向歐徽:“妹妹,我們現(xiàn)在是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?!?/p>
聽到她這話歐徽徹底放下心來,抬起咖啡杯向陶枝舉杯:“先以咖啡代酒,預祝我們勝利?!?/p>
“等到我真的實現(xiàn)目標,到時的慶功宴上,再好好敬陶小姐兩杯?!?/p>
陶枝也和她碰杯,兩人相視一笑。,各自眼中都有成算。
“下個月月初第一批貨就會出海,你準備好。”
兩人說的是運往海外的服裝。
“嗯,到時候你給我消息,我提前安排好?!?/p>
“我們歐家做貿(mào)易上百年,這點小事,不會有什么意外,我也不允許有意外?!?/p>
聽到她的保證,陶枝笑了笑,這人可比歐漠適合掌管歐式。
“對了,你說歐漠還沒醒?”
聽到她提起,歐徽觀察了一下她的面色,見她真的是不在意的樣子才笑著開口。
“對,還沒有醒,醫(yī)生說不確定什么時候能醒?!?/p>
“他肺部被打穿,空氣灌進胸腔壓迫到了心臟,搶救時心臟都已經(jīng)停止跳動了,不過他命也夠大,又活了過來?!?/p>
“只不過雙腿還是廢了,以后也站不起來了。”
聽到這些陶枝沒什么感覺,只覺得有些遺憾,居然沒死。
“知道是誰干的嗎?”
歐徽眼中帶著深意搖頭:“根據(jù)查到的消息,說是許氏老董和私生子安排人襲殺許栩,我可能是被誤傷了,不過真相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?!?/p>
陶枝挑眉,狀似好奇的問:“子彈來源呢?不能通過這個查嗎?”
“查了,他雙腿和肺部中的彈型號不同,不過都來自國外,有些國家對槍支的管控并不如華國嚴格,所以誰手里都有可能有槍,要想通過子彈找到,那更是不可能?!?/p>
眉頭皺起,陶枝感嘆:“嘖,那可真是...只能算他倒霉了。”
歐徽心里其實有懷疑,但是她不可能表現(xiàn)出來,也不可能去多事。
歐漠癱瘓于她而言是天大的好事,不然她也不可能得到老太太的默許直接爭權。
這邊兩人又聊了一些合作事宜,而歐頓莊園內(nèi),從南灣被接回來的歐漠躺在醫(yī)療樓的病床上渾身插滿的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