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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小說網(wǎng) > 掏空仇家空間流放親爹一家悔哭謝歲穗小說超前更新最新章節(jié) > 第41章 要吃要背要盡孝?解差把國公爺罵得小腦萎縮

第41章 要吃要背要盡孝?解差把國公爺罵得小腦萎縮

謝星朗打斷她的話,說道:“你是誰?”

“我?我是你三嬸??!”韋雪愕然,謝三郎什么意思,她在這站半天,他竟然不知道她是誰?

“我們見過嗎?”

“見過啊,我們在……”韋雪想了許久,好像許多年沒見過謝三郎了。

“看,你都不記得什么時候見過我,看我們有點吃的就湊過來認親,還一次性要四碗槐花雞蛋湯?你臉真大!”

“我真的是你三嬸……”

“你是誰不重要,想要吃的?沒有!想要我們兄弟出力?不行!”

謝星朗拒絕得干凈,“我娘好不容易摘些槐花,我們自己還不夠吃,如果再有哪個不要臉的來要吃的,老子一腳踢死他!懂了嗎?”

韋雪張口結舌。

她覺得謝三郎說的是真的,他真可能一腳踢死她。

她開始哭起來:“可是,我如果拿不到吃的,就沒法救你祖父、你二叔。”

謝星朗眼里閃過一道陰鷙,用腳尖劃了一道線,說道:“蠢事干多了,不怕中風嗎?看好這條線,千萬別邁過!不然,死!”

哭?

不好使!

韋雪在那條線前站著哭,謝星朗回到大樹后,一家人已經(jīng)速度極快地把卷餅吃完,槐花湯也全部喝光。

郁清秋把盆子和勺子在土地廟旁邊的小溪里洗干凈,還給火頭軍。

韋雪討吃的已經(jīng)毫無希望,她畏畏縮縮地回去。

老沈氏看著她空空的兩手,沒好氣地說:“沒用的東西,連個吃的都要不來?!?/p>

小沈氏也拿看廢物的眼神看著她。

韋雪怯懦地看向謝流煙,平時她對謝流煙最好,只要謝流煙幫她說一句話,眼前一切危機都會化解。

可謝流煙拿著解差發(fā)的餅子,一點點地啃著,臉上刺目的“囚”字刺青,和她的眼神一樣絕望而冰冷。

謝流螢輕輕冷笑,拉著謝流朱和謝斯羽,急切地說:“快,當著娘的面,把包袱里的餅子都舔了。”

謝流朱覺得惡心:“為什么要舔了???”

“你若不舔,這些餅子就全部是二伯一家的了。”

于是,韋雪轉頭看到自己的三個孩子,抓著所有餅子,里里外外舔著……

“趕緊,跟上,趁著現(xiàn)在天氣不冷不熱,我們要快些趕路?!?/p>

在這邊休息的時間不長,解差們吃完,便又喊起程。

將軍府一家人依舊在隊伍最后。

謝歲穗看到三哥的手腕都被磨紅腫了,趕緊從空間里取出來幾塊兔毛皮,又拿出一把剪刀,與駱笙、郁清秋、鹿相宜幾人快速裁成三寸寬的長條。

給謝星暉三兄弟包在腳腕、手腕,然后用布條綁住。

毛皮不僅保暖,更耐磨。

謝星朗悄悄對謝歲穗說:“感覺手腳舒服多了,妹妹,你真有辦法?!?/p>

“所以,你當初撿我回家沒錯!”

何止沒錯,賺翻了!

至于兔毛皮哪里來的,駱笙認為是謝歲穗提前找人安排的,對方很可能是個輕功高手,取放東西,他們竟然都沒看見人……

謝星朗持懷疑態(tài)度。

但是,妹妹不想說,他就不問。

第一,妹妹總是對的,第二,如果想不通,就參照第一條。

出城五十里之外,謝歲穗和謝星朗才知道重封干旱有多嚴重。

田里的禾苗并沒有春天的返青,冬天下過幾場大雪,現(xiàn)在冰雪融化,田里應該是不缺水的,但是,田里禾苗看上去枯黃一片。

許多老農(nóng)從山里往田里一擔擔運水。

盛京位于九州大陸中北部,這里的主要作物就是冬小麥,眼下正是小麥起身期,該拔節(jié)的階段卻灌溉不足,估計又是一個歉收年。

流犯們都流下了面條寬的眼淚,這一路估計非常艱難。

起程后,流放隊伍一路不停地趕路,解差和流犯都疲憊不堪。

男子都戴著二十斤的枷鎖,腳上戴著鐵鐐,而不戴枷鎖的都是女子和十歲以下的孩童,本來就體弱,從早上睜開眼,連續(xù)走了四十多里,已經(jīng)到了極限。

有許多人用鞭子抽也不肯走了。

薄衛(wèi)通知大家:“再堅持十里路就走到誅仙鎮(zhèn)了,今晚住店。”

不能停,只要停下來,大家就再也走不動了。

謝川妄的兩個庶子,謝明禮十四歲,謝明德十三歲,各自背著謝楚生、謝川妄,幾乎累死。

尤其謝川妄,腦滿腸肥的大胖子,謝明德簡直拿命在行孝,數(shù)次眼前發(fā)黑,腳步踉蹌。

謝明德氣都喘不勻,哭著說:“爹,求、求你,讓嫡、嫡兄背一會兒吧?我再也走不、動了!”

心里的一口氣一泄,雙膝往前一倒,趴地上竟然昏過去了。

謝川妄被甩出去,他的傷口又開裂了,疼得他“啊啊啊”慘叫。

謝明禮也雙膝一軟,跪在地上,哭著說:“祖父,換個人背吧,你可憐可憐孫兒吧?”

老沈氏惡毒地咒罵他們:“這才兩日你們就走不動了?懶貨,快起來?!?/p>

謝明禮和謝明德再也起不來。

謝川言和謝斯年都來打他們倆,謝明禮被打醒過來,哭著說:“打死我吧,反正都要死?!?/p>

張成揮著鞭子過來,罵道:“怎么回事?怎么就你家事兒精?”

老沈氏指著謝明禮和謝明德說:“這兩個不孝的東西不肯走了,民婦正在教訓他們?!?/p>

張成自然知道其中情形,蹲下看了看謝明禮和謝明德,這兩少年的眼里都是絕望,甚至是死氣。

他站起來,指著謝斯年、謝川言道:“你倆,背人!”

謝斯年道:“差爺,說好的,由這兩個庶弟背著祖父和父親,枷鎖都沒給他們上?!?/p>

張成把謝斯年和謝川言的枷鎖用鑰匙打開,說道:“從現(xiàn)在開始,你倆不用上枷鎖,背人。”

他指著枷鎖對謝明禮和謝明德說:“你倆戴枷鎖走路,如何?”

謝明禮和謝明德立馬同意:“行,我們同意?!?/p>

謝斯年和謝川言都不干:“說好的,他們背人?!?/p>

張成嗤笑道:“你們倆,一個國子監(jiān)典簿,一個殿前司制使,都是官身,難道忠孝節(jié)義都喂狗了?這兩人,是你們的祖父、父親,作為嫡子,光分家產(chǎn),不盡孝嗎?”

小沈氏說道:“大少爺怎么能背人,這種粗活是賤種該干的事?!?/p>

“可你嘴里的賤種馬上要累死了,他們死了,你們以后連替換的人都沒了?!?/p>

小沈氏脫口而出:“不是還有大房兄弟三個嗎?”

“這會兒想起來大房的人了?不是還陷害人家通敵嗎?”張成可不管那么多,“廢話甭講,趕緊趕路?!?/p>

謝川言背老爹謝楚生,謝斯年背自己爹謝川妄。

背起來,兩人才知道,這兩個人有多沉。

尤其是謝斯年,謝川妄往他身上一趴,五臟六腑都開始疼痛,他打了一個趔趄。

好在他也是練過武的,咬牙撐著。

隊伍得到一會兒喘息,又繼續(xù)前進。

將軍府的人走在最后,離謝楚生他們有一段距離,前面的事他們自然知道,但是誰也不管。

謝歲穗和謝星朗在猜拳,賭謝斯年能背謝川妄多久。

謝歲穗贏了——謝斯年不超過半個時辰就會把謝川妄扔了!

果然,不過走了三里地,謝斯年氣憤地把謝川妄丟在地上,氣急敗壞地說:“爹,你平時吃那么多,也不鍛煉鍛煉?都沉死了!”

謝川妄傷口又一次開裂,悲催地想哭又哭不出來,有氣無力地說:“你個混賬,爹年紀大了,胖一點很正常?!?/p>

“別人誰像你這么胖?沉都沉死了,這樣背三千里?還不累死我?”

“混賬,你才背了幾里地?”

謝川言也停下來,把謝楚生放下,同樣一堆怨言:“爹,兒子也年紀大了,這么背著,咱們早晚是個死。”

謝流煙冷冷看著,也不說話,她前世里看了很多流放、逃荒文,這種大家族,一旦失勢,內(nèi)部傾軋十分殘酷。

現(xiàn)在她遇上了現(xiàn)實版,竟然心無波瀾。

早晚都是死,年紀大,又有傷,爵位沒了,人脈也沒有,連子孫都護不住,竟然讓滿門兒孫都黥面,活著作甚?

謝流煙這么想著,腳步走得更穩(wěn)。

老沈氏一直靠著韋雪扶著,今兒謝流螢不肯扶她,堅決要照顧自己的弟弟妹妹。

韋雪打罵謝流螢,但是謝流螢就算被打死也不肯扶老沈氏。

老沈氏問謝流煙:“煙兒,你祖父、父親這種情況怎么辦?路還遠得很,沒有馬車,根本到不了南方?!?/p>

“祖母,煙兒也沒有很好的辦法。”

謝流煙印象里,那些流放文里好像別人可以送馬車,可親身遭遇流放,她才知道,流犯乘馬車?想屁吃!

謝斯年和謝川言罵罵咧咧,后來竟然把謝川言的庶子謝明義叫來,讓他背著謝楚生。

謝明義才十二歲,個子還不到謝川言的肩膀,謝楚生的兩條腿在地上拖著。

只走了一里地不到,謝楚生的傷口就裂開,血一路流著,地上形成一條血帶!

疼得他不肯再叫謝明義背著。

老沈氏對董尚義提出來:“大房幾個壯勞力,求大人安排他們背著自己的祖父和二叔,這都是他們的至親,他們不能不管!”

董尚義笑都笑死了:“謝楚生,老沈氏,什么都在漲價,只有你們越來越賤!你們栽贓將軍府通敵叛國,害人家流放三千里,現(xiàn)在想人家盡孝?”

把寧國公府的人罵得沒臉沒皮,再不敢提讓將軍府的人背他們。

流犯們跌跌撞撞,就差薅著自己的頭發(fā)雙足離地,終于熬到誅仙鎮(zhè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