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人摟著閆曉靜肩頭,兩人樣子無比曖昧。
閆曉靜眼含桃花,滿臉笑意,一副討好他的模樣。
林強看的,心像是被生生剜走了一塊,空落落的疼。
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個親昵動作,都如在傷口上撒鹽。
拼盡全力供養(yǎng)她多年,那么在意她,可剛和她分開,她就對別人百般溫柔。
越看越氣,氣的伸手抄起了一個空瓶子,一腳踢翻了酒桌。
借著酒勁,大步朝兩人走了過去。
附近眾人瞬間將目光鎖定在了林強身上。
他身高一米八,光著膀子,露著一身健碩筋肉,給人壓迫感很強。
有幾人被震懾的,下意識朝后退去,與他拉開了距離。
這伙計紅著眼睛滿臉淚痕,看著跟要和人拼命似的。
閆曉靜也注意到了林強,心臟猛地一縮,忙向前跨出半步,擋在了秦浩身前,
“林強,你要干什么?”
她直直盯著林強,故作強硬,刻意拔高了聲調。
但聲音里,卻帶著幾分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慌亂。
她真的怕,怕林強失控動手。
秦浩被她擋在身后,先是愣了愣,隨即,伸手攬住閆曉靜腰肢,“別怕,沒事的。”
安撫著閆曉靜,目光從林強發(fā)白的指節(jié),掃到他滿是淚痕的臉,最后,落在了那身繃著青筋的健碩筋肉上,
“這位兄弟,喝多了吧?有話好好說,別嚇著我女朋友?!?/p>
這話像一把尖刀,狠狠刺進了林強心里。
曾經(jīng)無數(shù)次在山溝里并肩走的身影,此刻卻牢牢護著另一個男人,成了他的女朋友。
握著酒瓶子的手緊了緊,怒聲道:“你摟著的女人,是我的?!?/p>
“我們已經(jīng)分手了!”
閆曉靜忙開口,并轉身撲進了秦浩懷里,“我現(xiàn)在過得很好,請你不要胡攪蠻纏,不要來毀我日子!”
“兄弟,話都說這份上了,你還糾纏什么?”
秦浩見林強穿著大褲衩,撩著破拖鞋,眼中盡是鄙夷之色,
“我也不屑與你這種人一般見識,你要是識相,就趕緊滾,別找不自在?!?/p>
閆曉靜抱著秦浩,頭也不回的道:“林強,就當我對不起你,你走吧!別在這丟人現(xiàn)眼了?!?/p>
“在我這掀桌子還想走?”
這時,有道冷冽的聲音傳來。
眾人扭頭看去,見是一位四十歲上下的女子,穿著一身開叉旗袍,踩著高跟鞋,正在大步走來。
雪白雙腿忽隱忽現(xiàn),性感高胸呼之欲出,臉上精致妝容,沒能遮住半分凌厲。
她身后還跟著四位穿著西裝的打手,個個身形挺拔,面無表情。
幾人步伐整齊,一看就不好惹。
“是紅姐!”
“那小子攤事了。”
“紅姐可不是一般人,道上大哥都得給幾分薄面?!?/p>
“這酒吧能安穩(wěn)的開著,全靠紅姐鎮(zhèn)場。”
“她最忌諱有人鬧事了,上個挑釁掀桌子的,給錢都沒管用,現(xiàn)在還沒出院……”
……
不少人壓低了聲音議論。
話里話外,全是對紅姐的忌憚。
“先把他給我打個半死。”
紅姐漫不經(jīng)心的秀手一擺,語氣里的淡漠,比呵斥更讓人發(fā)怵。
四位西裝男子,齊齊朝林強走了過去。
“等等!”
紅姐突然叫停,一雙好看的美眸,不斷上下審視著林強。
這不是今天開車撞的那人嗎!
當時精神溜號,把他撞出了好幾米遠,本以為得花錢了事,都做好賠錢的準備了,可他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了。
林強無視紅姐等人,直直盯著閆曉靜,
“你說過,畢業(yè)就跟我回村蓋房,說要跟我過一輩子,這些話你全都忘了嗎?”
“我在工地扛鋼筋,搬水泥,啃著冷饅頭,舍不得多花一分錢,只為了供你讀高中、讀大學?!?/p>
“你爹癱瘓,我像照顧親爹一樣,端屎送尿,伺候了他三年?!?/p>
“他身體好轉后,我也沒少給過他生活費?!?/p>
“你爹都說,我比他親兒子都親?!?/p>
“我是大山里的娃,沒什么本事,可這么多年來,一直在苦著自己,盡全力的對你好,但換來的,卻是你躲在別人懷里,說我丟人現(xiàn)眼。”
“你這么對我,你爹讓嗎?”
林強越說越激動,說到此時,幾乎是在吼,
“你回頭看看我??!”
“看看我這雙手,都是為了給你攢學費熬出來的老繭?!?/p>
“我沒給自己買過一件好衣服,礦泉水瓶里裝著的,始終都是自來水?!?/p>
“生怕你缺錢,生怕你被同學們瞧不起,每次開工資我都只留幾百?!?/p>
“我被砸傷了右腿,沒休息過一天,不僅一瘸一拐的去工地干活,還要求加班,只為了給你買件像樣的新衣服?!?/p>
“為了你,什么苦我都肯吃,一想起你,再累我也能咬著牙扛過去?!?/p>
“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身上,把你當成了我的全部,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?”
“你告訴我,我究竟做錯了什么、做錯了什么……”
平時少言寡語的林強借著酒勁,徹底爆發(fā)了。
閆曉靜被說的不敢回頭,抱著秦浩不停抽泣。
她也知道,林強對她好的不能再好,背叛林強選擇秦浩,是為了擁有更好的物質生活。
提出分手,也是深思熟慮后做出的決定。
林強如此傷心欲絕,早在意料之內。
既然做出了選擇,哪怕被人戳脊梁骨,也要硬著頭皮走下去。
只要以后過的好,比什么都強。
前來買醉的眾人,聽的都沉默了。
是??!他究竟做錯了什么?
看著他,覺得都可憐。
“你什么都沒做錯……”
紅姐突然開口,
“錯就錯在你出身卑微,沒錢沒勢?!?/p>
“紅姐這話算是說到點兒上了?!?/p>
秦浩忙開口附和,“他沒學歷沒背景,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,一輩子只能在工地上混日子?!?/p>
“就這樣的,還敢奢望哪個美女跟他過苦日子,簡直就是在搞笑?!?/p>
“省吃儉用攢那點逼子,算什么呀!我隨便給女朋友買個包,都夠他在工地干一年了?!?/p>
秦浩神色鄙夷,說話的同時,充滿了優(yōu)越感,
“連個安穩(wěn)生活都提供不了,在這扯什么?”
“除了能扛能熬,還會什么?”
“沒本事的底層人,誰跟你在一起才是真的丟人現(xiàn)眼?!?/p>
“紅姐您看,他就是個啥也不是的廢物,在您的地盤上撒野掀桌子,這不打你臉呢嗎!”
秦浩聲音特意放低了些,但卻足夠清晰,語氣里還帶著刻意的討好與挑唆,
“您要是不給他個終身難忘的教訓,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您鎮(zhèn)不住場子,那多丟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