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滴——”
一道喇叭聲,忽然從她的身后傳來。
桑若被這道聲音嚇了一跳,掌心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,回眸看向身后。
薄燼延的車,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停在了她的身后……
男人從車上下來,她眉頭微蹙:“薄燼延!你敢用喇叭滴我?”
薄燼延迅速走上前來:“我那不是滴你,我看你對著空氣拳打腳踢的,怎么感覺好像沾染了什么不干不凈的玩意,我這是在幫你嚇走呢!”
桑若:“……”
我謝謝你??!
她沒搭理他,轉(zhuǎn)身想要進屋。
“你剛剛到底在干嘛呢?”
薄燼延跟著走上來,眼底泛起一片好奇。
桑若停下腳步,回眸睨著他:“我確實沾染了不干不凈的玩意,正打算打死他呢!”
薄燼延本來還很嚴肅的,看到她這幅一本正經(jīng)胡說八道的樣子,莫名的感覺很可愛。
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頰:“就愛胡扯!”
桑若淡淡一笑,朝著他擠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。
薄津州那個狗男人,明天該不會是真的要來吧?
晚上,桑若趁著薄燼延去洗澡的間隙,原本想給薄津州發(fā)去了消息,打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打聽到了節(jié)目。
結(jié)果才剛剛拿起手機,電話就打了進來。
不是薄津州打來的,而是薄語康打的。
“喂……”
“媽媽,爸爸說明天要帶我,去看你的比賽!”
桑若才剛剛把電話接起來,里面就忽然傳來薄語康滿是亢.奮的聲音。
桑若簡直一個頭兩個大。
這下好了,是真的要來。
桑若也不好駁了孩子的興致,淡淡道:“嗯,來就來吧!”
“那明天琳琳會來嗎?我也好久沒見到琳琳了,最近在學(xué)校都沒看到她,我還挺想她的。”
桑若淡淡道:“回頭我問問她?!?/p>
“好的,媽媽。”
掐斷電話之后,桑若并沒有去問宋琳琳,因為孩子已經(jīng)睡覺了。
桑若因為明天要早起,所以今日睡得很早,還沒等薄燼延洗澡出來,她就已經(jīng)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桑若本來以為,他們父子倆來看她錄制節(jié)目,和薄燼延坐在同一個觀眾席上,已經(jīng)夠讓她絕望的了,沒想到真正絕望的事,居然是他們四個人的座位,居然是連在一起的!
由于她八點就要到現(xiàn)場,所以率先離開了家,并沒有等薄燼延。
她抵達后臺,就開始做準備的工作,開始要錄制節(jié)目之前,原本只是想偷偷地瞄一眼觀眾席,看看他們父子兩個的位置,究竟會不會跟薄燼延的挨得很近?
沒想到僅僅只是一眼,她就愣住了。
他們都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,宋琳琳和薄語康坐在中間,薄燼延和薄津州則是坐在他們的身旁。
兩人恰好四目相對,誰都沒有吱聲。
即便隔得這么遠,桑若卻依然能感受得到,兩個男人的氣場,都變得不一樣了。
好像無形當中,有一股力量在不斷的撕扯著。
她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回頭薄燼延肯定要拿她是問了!
桑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打算把這件事放一放,先比賽再說。
因為她在后臺,見到了秦雄。
雖說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面,但桑若對此人的本事,還是略有耳聞的,不能掉以輕心。
既然敢陪桑蕓搞事,那她就不可能放過他!
主持人的聲音落下之后,所有的參賽選手,都已經(jīng)陸續(xù)登臺。
一共七位雕刻家,而站在桑若身邊的人,就是秦雄。
今日雕刻的主題,是馳騁在水上的野馬。
馬的主題雖然不是很難,但真正的難度,其實是水。
水在雕刻界,是一個難度非常高的存在,很多非常優(yōu)秀的雕刻家,都不一定能把水雕刻好,所以想要雕刻得栩栩如生,簡直就是天方夜譚。
除非功底非常深厚,或者非常有才華的雕刻家,才能完成這種最高難度的作品。
桑若拿到玉之后,心中已經(jīng)大致有了基本的雛形,迅速拿起了刀子。
秦雄是第二個拿起雕刻工具的人,其余的人都面面相覷,好像無從下手。
薄燼延坐在臺下仔細的看,視線一直盯著桑若的手。
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桑若雕刻玉器的樣子,這還是頭一回。
他掏出手機來,本能的想給她拍照,結(jié)果越放越大,最后把畫面直接定格在她的手上。
越看這雙手,越是感覺很眼熟,好像在哪里見到過的,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。
他摁下快門之后,忽然想到了一個人。
那便是去年就開始爆火的雕刻家,懷桑。
薄燼延把手機靜音,隨后點開了懷桑的短視頻平臺,隨意點開一個視頻,然后截了圖。
退出去之后,兩張照片進行了比對。
看到一模一樣的手時,他愣住了。
她……
該不會就是懷桑吧?
薄燼延震驚的抬起眼眸,視線定在了桑若的臉上。
她專注的雕刻玉器,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美好得如同一幅畫,讓她忍不住想拍下來。
他又掏出手機,連續(xù)拍了好幾張照片,才把手機放下來。
“爸爸!媽媽好棒啊!”
“媽媽也太厲害了?!?/p>
……
就在這個時候,耳畔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薄燼延聞聲扭頭,一眼就看到了薄語康。
薄津州也恰好扭頭,發(fā)現(xiàn)薄燼延的注視后,猛然抬起視線,與他四目相對。
空氣中,仿佛有火花在閃爍……
“我怎么感覺,這個女雕刻家的手好眼熟啊!有點像我很喜歡的那個大博主!”
“你是說懷桑嗎?”
“對!她的手跟那個懷桑的手,好相似??!而且雕刻手法都一模一樣?!?/p>
“有沒有可能,就是懷桑???”
“不是吧!”
……
薄燼延的耳畔,忽然傳來了觀眾的議論聲。
他聞聲扭頭,發(fā)現(xiàn)是自己后側(cè)方的幾個女孩子,正在交頭接耳。
薄津州也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。
懷桑。
這兩個字怎么那么耳熟呢?
想了很久,他才想起一件事。
當初爺爺送給他的那個古董花瓶,被梁語欣不小心打碎之后,好像就是托‘懷桑’大師修復(fù)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