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若直接把手機(jī)拿起來,把免提關(guān)掉。
她拿著手機(jī),走向院子的方向。
男人看著她遠(yuǎn)去的背影,眸色越發(fā)幽暗。
那雙握著筷子的手,力道持續(xù)在捏緊。
他盡可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……
桑若來到院子后,才淡淡的開口道:“前陣子我確實跟他鬧了矛盾,但是我們現(xiàn)在也確實是和好了,還請你不要再過來這里,以后回到京城之后,沒事也不要再來找我?!?/p>
“什么意思?你該不會真的打算,跟他長久在一起把?”
薄津州的聲音,帶著不可置信。
桑若毫不猶豫的開口道:“是的?!?/p>
“我可以先回去?!北〗蛑莺敛华q豫地回應(yīng)著:“但是讓我放棄你,我真的做不到?!?/p>
隨后,還沒有等桑若做出應(yīng)答,對方就果斷掐了電話。
手機(jī)里頭傳來了‘嘟嘟嘟’的忙音。
桑若隱約的聽到,外面?zhèn)鱽碥囕喣雺郝访娴穆曇簟?/p>
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,那個狗男人,剛剛應(yīng)該就在院子外頭。
桑若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整顆心亂如麻。
為什么偏偏在這種時候,對她舊情復(fù)燃呢?
偏偏在她跟那個男人,如此相愛的時候。
無論薄津州對她做什么,哪怕是一個擁抱,或者是一句簡單的問候,或許都能傷到薄燼延。
眼下的處境,她真的有些束手無策了。
接下來的兩天,薄津州沒有再出現(xiàn)過,或許是真的已經(jīng)回了京城。
桑若在薄燼延的照顧下,身體也開始慢慢地好轉(zhuǎn)。
在第三天時,桑若恢復(fù)到了工作崗位,去了嵩山醫(yī)館。
薄燼延怕她的身體沒有好完全,所以并沒有著急離開,而是留在醫(yī)館里陪她,偶爾幫忙打個下手,給她端茶遞水,照顧得無微不至。
這些小細(xì)節(jié),全部都被方乾看在眼里。
休息的時候,忍不住調(diào)侃他:“薄總,把若若盯得這么緊,該不會是怕其他男人撬墻角吧?”
薄燼延端著水杯的手,突然頓了一瞬,隨后散漫的笑著:“是啊!我怕你翹了我的墻角?!?/p>
此話一落,現(xiàn)場驟然陷入一片寂靜。
桑若趕忙抬起腳,踹了一下男人的小腿,示意他別再胡說八道。
方乾卻什么話也沒有說,只是靜靜地看著他。
薄燼延以同樣嚴(yán)肅的神色回看著他。
兩人四目相對的一剎那,空氣中仿佛有股無形的力量,在不斷地撕扯著。
桑若察覺到氣場有些不太對,趕忙開口道:“師兄,既然大家的病情,已經(jīng)初步得到了控制,可能我也不會呆太久了?!?/p>
方乾抬起視線與她四目相對,眼底泛起一片淡淡地不舍。
桑若來這里也確實有半個月了,經(jīng)過這半個月的時間,大部分患者的病情,確實得到了控制,倘若再留她下來,確實也不太妥當(dāng)。
當(dāng)初之所以喊她過來,其實他也是有私心的。
因為他太久沒見她了,很想見她。
只是沒有想到,他們兩個居然正式在一起了。
“那明天走可以嗎?”
薄燼延微微勾起唇角,看向了桑若的方向。
方乾聽完他的話后,迅速抬起眼眸,眸色越發(fā)的幽暗。
要是他現(xiàn)在點頭的話,估計薄燼延巴不得馬上就帶桑若離開。
“可以嗎?師兄……”
桑若好奇的扭頭,看向了身旁的男人。
“后天吧!明天我這邊也要撤了,明天晚上我給你們做頓飯吃,想謝謝你這段時間過來幫我……”
薄燼延抬眸瞪著跟前的男人,欲言又止。
桑若卻毫不猶豫的點點頭:“好,都聽師兄的。”
送完最后一批病人之后,他們在晚上八點回到了家。
桑若去洗澡了,薄燼延獨自一人坐在院子里,拿著手機(jī)正在對接工作。
關(guān)掉手機(jī)的時候,方乾恰好走上前來,坐在了他的對面。
薄燼延大概猜到他想要說什么,把手機(jī)移到一旁去,靜靜地注視著他:“方醫(yī)生有話想跟我說?”
方乾神色好奇的問他:“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?”
“在她離婚之后。”薄燼延口吻淡淡的:“差不多是去年的下半年吧!”
方乾將視線垂下,看向了地板:“前陣子她剛來的時候,其實狀態(tài)特別的不好,雖然工作很繁忙,但我感覺她的心不在這里,是不是因為你?”
薄燼延沒有想到,他居然能猜得這么精準(zhǔn)。
方乾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,淡淡的笑道:“若若沒有告訴過你嗎?我還會心理學(xué)……”
薄燼延忽地低啞一笑:“所以你能看出我的心思?”
“差不多吧!我這個人看人很準(zhǔn),尤其是看微表情,雖然薄先生沒什么微表情,但你的心思我確實能猜得出來。”方乾口吻淡淡的:“你放心,我沒打算跟你搶人?!?/p>
薄燼延似笑非笑:“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,你這次喊她過來,應(yīng)該存在私心吧?”
“這是最后一次,以后不會再有了?!狈角敛华q豫的開口道:“我確實很想她,想到快瘋了,可我沒法去看她,只能出此下策……”
想得快瘋了。
這句話落入薄燼延的耳畔時,他的眉頭越蹙越緊。
聽到其他的男人說想她,這種感覺真是太不爽了!
“我就說嘛!整個江州那么大,怎么可能會沒有醫(yī)術(shù)精湛的醫(yī)生,為什么偏偏是她!”薄燼延面色陰沉到了極致:“原來是方醫(yī)生非她不可?!?/p>
“我愛了她很多年,可我從來沒有跟她說過,準(zhǔn)確來說,是在她還沒有出嫁之前,我就愛上她了,可我知道她一直把我當(dāng)哥哥,這輩子跟她也不可能的……”
“所以這就是你一直不結(jié)婚的原因?”
薄燼延放在腿面上的手,力道持續(xù)在捏緊。
剛剛送走一個,現(xiàn)在又來一個。
呵。
他還真是低估了那個女人的魅力。
“我和桑若有一點很相似,我們都是很倔強(qiáng)的人,也是非常執(zhí)著的人,心里容不下別人的時候,委曲求全是對自己的不負(fù)責(zé)任,更是對別人的不負(fù)責(zé)任?!?/p>
“打算一輩子單著?”
“也許吧!這樣也沒什么不好。”方乾似笑非笑道:“在看不見的地方,用另一種形式守著她,又何嘗不可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