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他的眼眸當中,看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真摯。
看到他這樣真摯的目光,心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酸澀。
在整個薄家上上下下,也唯獨爺爺對她是真的好。
可薄津州和她,早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。
她咬咬牙,還是決定使出殺手锏:“爺爺,我已經有心儀之人了,但這個人不是薄津州。”
此話一落,薄老爺子的臉上,全是震驚的神色。
“我知道跟您說這些,實在太過于荒唐了,但在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控制前,所以我想將一些不確定的因素扼殺在搖籃里,還希望爺爺能夠成全我,也成全薄津州……”
她已經將話說得很委婉了,薄老爺子定然也能理解她的立場和心情。
而此刻站在大樹后面的男人,環(huán)抱在胸前的手,指尖不由自主的捏緊了一瞬。
原來,她已經有心儀之人了。
這個人究竟是誰?
之前他費盡心思,想讓她跟薄津州離婚,可他無論如何都不答應。
而昨晚薄津州動手打了方乾,今天她就過來跟老爺子說出這番話。
實在是很難不讓他懷疑……
她要離婚的背后,難道真的跟那個男人脫不開關系?
亭子的氛圍,越發(fā)的僵持。
“爺爺可以問一聲,你的心儀之人,究竟是誰嗎?”
桑若的上睫,瘋狂的撲閃著。
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,那究竟算不算得上心儀之人?
但這的確是一個,能讓她快速離婚的殺手锏。
她定然不可能當著他的面,把那三個字說出口的。
一旦說出口,那定然會將風口推上新的浪尖。
她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……
沉思了一瞬后,她輕聲的開口回應道:“那個人您不認識?!?/p>
薄老爺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,最終選擇妥協(xié):“既然你們兩個都已經做好了決定,那我選擇尊重你們吧!爺爺同意你們離婚?!?/p>
聽到準確的答復后,桑若心里的那塊大石頭,漸漸地落了地。
“謝謝爺爺?shù)睦斫夂蛯捜??!?/p>
她的嗓音當中,帶著濃烈的哽咽。
薄老爺子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,眼底全是寵溺的神色:“希望你們離婚之后,你依然是小川的母親,我們薄家老宅的大門,永遠都對你敞開,想回來的時候,隨時都可以回來?!?/p>
“好。”
桑若心頭泛起一股暖流,隨即流向四肢百骸。
“外面有點涼,我們先進去吧!估計很快也要開飯了?!?/p>
桑若迅速從椅子上起身,攙扶著薄老爺子,快速的走入室內。
站在大樹下的男人,伸手掏出一根香煙,放到唇瓣后,隨即將煙點燃。
他幾乎是擰著眉,將這根香煙抽完的。
原來他的心儀之人,老爺子不認識……
他的眼眸深處,泛起一抹前所未有的狠厲。
一股濃烈的醋意,仿佛頃刻間就要將他裹挾了。
周身的氣場,變得格外的駭人。
……
直到吃晚餐之前,薄燼延才邁著輕緩的步伐走向室內。
所有人都到齊了,他是最后一個進來的。
桑若看到他來之后,視線往他的身上瞟了一眼,能夠明顯的感覺到,他今日的氣壓和以往不太一樣。
卻又說不上來,究竟是哪里不一樣。
這一頓晚餐,他也很少說話,幾乎全程都在聆聽,專注著吃飯。
到后半段時,喝了一些酒,狀態(tài)看起來有些微醺,最后是管家將他攙扶回房的。
薄老爺子或許是晚上著涼了,身體有些許的不適。
晚餐結束后,桑若上三樓給薄老爺子做了簡單的復查,得知他是感冒了。
將他這邊處理妥當后,她才從三樓走下來。
樓下熱鬧的人群早已散去,薄津州估計也帶著薄語康回了清蘭苑。
桑若才剛剛走到二樓,一抬頭就看到倚靠在門邊的那道身影。
薄燼延靜靜地看著她,一言不發(fā)。
從他今晚出現(xiàn)開始,她就感覺到他的氣場不對勁。
這種感覺,此刻更加的明顯了。
她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過去,打算越過他直接下樓的,可是手腕卻被身旁的男人,一把拽住了。
下一秒,他瞬間將大門給打開,接著將她帶入房間里。
“砰——”
沉悶的關門聲,驚擾著整個空間。
甚至有那么一秒,她懷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沒醉?
“你喜歡的人,是不是方乾?”
薄燼延將雙手摁在她的雙肩上,將她抵在大門上,垂眸注視著她瀲滟的眉眼。
桑若仰頭與他四目相對,瞥見他眼眸里的那一片猩紅時,心頭莫名一沉。
他是不是聽到了什么?
“之前我讓你離婚,你想方設法阻止我,昨天薄津州上門打了他一頓,你今天就來跟爺爺提出離婚的事!原來之前一直拒絕我,是因為心里裝了其他人?”
桑若的脊背,不由自主的一僵。
原來他不僅聽到了她和薄老爺子的談話,而且還誤會了她的話。
以為她的心儀之人,是方乾。
男人見到她沒有吱聲,忽然伸出骨節(jié)分明的手,一把勒住她的下頜。
力道極其的重,讓她感覺有些疼。
“說話!你是不是愛著他?”
若是以往,她定然會否認的,可是想到他和方佳虞曖昧的場面,心里就特別的不痛快。
她也無心繼續(xù)跟他糾纏:“是又如何?不是又如何?跟你有什么關系?”
此話一落,薄燼延毫不猶豫的把手,伸向了門把的方向,隨即反鎖。
當動靜落入耳畔的一剎那,她的心驟然間提到嗓子眼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她神色.戒備地看著他,聲音都壓低了很多。
“你是不是忘了你跟我的過去?要是不記得了,不然我?guī)湍慊貞浺幌???/p>
桑若在男人的眼眸里,睨見了一抹深沉的欲念。
薄燼延一把將她抱起,隨即丟到旁邊的沙發(fā)上,扯開暗黑的領帶后,隨手丟在一旁,頃刻間朝著她的位置逼近。
男人靠近的時候,她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,以及淺淺的木質香。
桑若緊張得咽喉,把手支撐在他的胸膛前:“薄燼延,你是不是瘋了?這里是薄家老宅,由不得你胡來?!?/p>
“這里本來就是我的家,怎么就不行了?”
“你別……”
桑若的話都未曾說完,男人就低下頭,吻住了她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