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若的心,驟然間提到了嗓子眼。
兩人眼下的氛圍,怎么看都極度的曖昧。
“薄先生……”
桑若緊張得下意識咽喉,眸底的凌亂一閃而過,但還是被面前的男人捕捉了。
“有睫毛?!?/p>
那只捏著她下頜的手,忽地松開,移到她的面頰上。
男人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抬起來,指腹撫過她白.皙的肌膚,輕輕地取下一根細小的睫毛。
桑若下意識拉開彼此的距離,氣氛卻莫名的怪異。
“薄先生視力挺好的?!?/p>
她故作鎮(zhèn)定,勾起唇角淡然一笑。
“為什么那么緊張?那天不小心親到的時候,也沒見你有半分緊張……”
“轟隆——”
這句話,如同晴天霹靂。
桑若震驚得瞳仁都瞪大了幾分。
她抬眸注視著跟前的男人,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下:“親吻?我們?”
桑若伸手指了指薄燼延,又反手指了指自己,眼底的震驚越發(fā)濃烈。
“就是你喝醉的那晚?!蹦腥艘娝痼@的模樣,忽地打趣道:“看樣子是真的不記得了。”
薄燼延薄唇微微勾起,笑得漫不經(jīng)心。
桑若快速伸出手,一把拉住他的衣袖,見到男人回眸,她果斷又放開。
“那個,薄先生……”桑若支支吾吾的問道:“你是說真的嗎?那天我喝醉之后,真的跟你接吻了?”
“這么緊張干什么?又不是第一次了?!?/p>
確實不是第一次唇碰唇。
上次在火災現(xiàn)場時,薄燼延就給她做過人工呼吸。
可人工呼吸跟接吻,還是有區(qū)別的啊!
難怪他叮囑她,以后別再喝酒。
桑若霎時間臉紅,整張臉此刻就像個紅蘋果一樣,熟透了。
“你放心,我不會要求你對我負責的?!蹦腥撕鋈晦D(zhuǎn)過身,稍微往前傾斜了幾分:“只是桑小姐已經(jīng)不清白了,若是小侄知道之后,會是什么樣的表情?”
桑若頓時緊張道:“這種事情,你不能告訴他?!?/p>
她快速伸出手,抵擋在男人的嘴巴上,幾乎是本能的捂住他的唇瓣。
男人濕.潤的唇瓣,觸碰到她的掌心,桑若又快速的放下,故作鎮(zhèn)靜的解釋道:“反正我和他已經(jīng)快要離婚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!既然小叔不介意,那你就當是為我再做了一次人工呼吸。”
“可接吻就是接吻,怎么能跟人工呼吸相提并論呢?”
薄燼延勾起薄唇,笑容攝人心魄。
桑若從未見過這樣的薄燼延。
最近兩人相處得還算頻繁,他也并沒有像外界傳聞的那樣不茍言笑。
“那就當做是個意外,我定然會將薄先生的話銘記于心,再也不喝酒?!鄙H舨桓以倮^續(xù)跟他糾纏下去:“琳琳還在家里等著我,我要回去給她做晚餐了,薄先生再見……”
沒等對方應答,她就一溜煙的往屋內(nèi)沖。
男人睨著她進去的背影,薄唇上揚起的弧度,遲遲未曾落下來。
真是……
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桑若到家后,腦海中全是薄燼延說過的那番話。
如何也沒有想到,她那天晚上居然和薄燼延接吻了!
除了薄津州之外,她還從未跟其他男人,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。
況且這個人……
居然還是薄津州的小叔。
光是想想,都夠炸裂的。
此刻的腦海中,竟浮現(xiàn)了兩人接吻的畫面。
桑若下意識的甩甩腦袋,企圖把這些不著邊際的畫面甩出腦海。
“小若,你切個菜怎么還搖頭晃腦的,不知道的人,還以為你喝多了?!?/p>
一道熟悉的嗓音,忽地從廚房門口傳來。
桑若被嚇了一跳,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。
回眸看到陳安妮好奇的目光,穩(wěn)了穩(wěn)思緒道:“沒有,我剛剛在想事情呢!”
“想什么事情用得著搖頭晃腦的?你該不會是真的喝多了吧?”
陳安妮快速的靠近,下意識的打量著她。
聽到‘喝多了’這幾個字,桑若的腦海中,再度浮現(xiàn)了某個場面,面龐驟然間泛紅。
“我沒有,怎么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喝多呢?”
陳安妮笑著打趣她:“我看還真的挺像的,臉跟個紅蘋果一樣?!?/p>
桑若下意識的推了推她的胳膊,嘗試轉(zhuǎn)移話題:“別鬧,跟你說件正經(jīng)事?!?/p>
“什么事情啊?”
陳安妮走到洗手槽邊,開始幫她摘菜。
桑若直言不諱道:“剛剛薄燼延來過了,他說要認宋琳琳當干女兒?!?/p>
陳安妮摘菜的手,忽而一頓:“為什么?。俊?/p>
桑若趁著切菜的間隙,把事情的來龍去脈,幾乎全盤托出。
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其實也是一件好事,琳琳如果有薄燼延撐腰,就算在整個京城橫著走,估計也沒人敢說什么。”
桑若低啞一笑,沒接話。
“你笑什么,薄燼延的實力,在京城的整個商圈,那可是大佬級別的存在,你老公在他的面前,還是差了些。”
“糾正一下?!鄙H裘嫔怀粒骸皯撚谩胺颉@個詞更為恰當,雖然還沒有簽字,但在我的心里,我們早就離婚了。”
“不好意思?!标惏材荼灸苌斐鍪郑p撫了一下她的后背:“口誤,口誤……”
桑若把蘿卜丁放入盤中,一聲不吭。
“不過都這么久了,為什么那個狗男人還不簽字啊?拖拖拉拉的,擠牙膏都沒他這么慢……”
“他一直拿爺爺身體不好的事情壓著我,但這也確實是事實,爺爺一直反對我們離婚。”
陳安妮情緒很激動:“先逼他簽字再說,爺爺?shù)膯栴}都是小問題!”
“好?!鄙H糨p輕頷首:“明天我過去找他一趟?!?/p>
“這就對了?!标惏材莩Q起大拇指:“還是我們桑若做事利索?!?/p>
桑若低啞一笑,沒有再接話。
隔天是工作日,桑若猜測薄津州應該會在薄氏集團,打算當面找他談談離婚的事情。
才剛剛走到門口,就從半開的門縫里,看到了梁語欣坐在了那個男人的大腿上。
她的手環(huán)顧在薄津州的脖頸上,語氣帶著嬌嗔:“津州,明天有個酒會,你陪我一起出席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