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薄先生?!?/p>
章業(yè)迅速邁開步子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室內(nèi)陷入一片寂靜,薄燼延起身之后,來到了窗邊,視線看著窗外的雪景,面色漸沉。
無論如何,都要替她把那間房子拿回來。
這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,甚至連做夢,都想把房子拿回來。
一日不替她完成,他便寢食難安。
傍晚,醫(yī)館。
桑若接孩子來到醫(yī)館,打算跟她一起出去吃飯的,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,兩道唐突的身影,忽然沖了進來。
“桑若,是不是你找人曝光了衡陽小院的事情?”
桑若聞聲回眸,一眼就看到了走進來的大伯母張清秀和堂姐桑蕓。
說話的人,正是桑蕓。
桑若放下了手中的包,眉頭驟然間微擰,神色不解地看著她:“什么意思?。俊?/p>
張清秀把手機拿出來,快速的翻著什么,隨即把屏幕遞到她的面前。
是一條關(guān)于衡陽小院非法牟利的視頻。
“現(xiàn)在全網(wǎng)都在傳播這條丑聞,今天的生意大打折扣不說,我們還接到了有關(guān)部門的警告,他們讓我們馬上關(guān)門,否則就會采取強制的措施,這件事情是不是你的手筆?”
桑蕓神色咄咄逼人,眸底泛起駭人的冷意。
桑若漠然地睨了她一眼,卻不著急回應(yīng)。
她伸手推了一旁的孩子:“琳琳,你去休息室玩一下,等會阿姨再帶你去吃飯?!?/p>
宋琳琳乖巧的點著頭:“好?!?/p>
昨天晚上她夢到了爺爺,爺爺囑咐她,一定要把衡陽小院拿回來。
她依然隱約的記得,醒來之后曾求過薄燼延,讓他盡快想辦法,幫她把房子拿回來。
想不到他的動作,還是挺快的。
昨天才請求他,今天就已經(jīng)付諸行動了。
倒是挺利索,像薄燼延的行事風格。
見到桑若沒吱聲,張清秀忽然掩面痛哭:“桑若,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不是很好,你伯父四處在躲債,我和你堂姐又沒有收入來源,我們都靠著衡陽小院吃飯,你在背后這么算計我們,這是要把我們往死里逼??!”
“這件事不是我做的。”
桑若口吻極致涼薄,嗓音沉沉的。
此話一落,桑蕓面色驟變,嗓門都大了許多:“除了你之外,還會有誰這樣針對我們?我實在想不到第二個人了。”
“暫且不談這件事到底是誰的手筆,衡陽小院本身就是居民住宅,怎么能拿來給你們牟利呢?被人舉報也是情有可原的事,不抓你們進去就很不錯了!我看你們是也想嘗嘗牢飯了?”
桑若靜靜地看著她們,嗓音沉沉的。
“你……”
桑蕓顯然是被她的話氣到了,眸底泛起一陣慍色。
“你什么你?難道我說錯了嗎?識相的話就最好關(guān)門大吉,隨帶把房子還給我,不然我就繼續(xù)搞事情,直到你們愿意把房子還給我為止!”
“剛剛還死不承認,現(xiàn)在終于承認是你的手筆了?”
桑蕓氣得伸手指向她,霎時間火冒三丈。
“這件事確實不是我的手筆,但如果你們不還房子給我,那我定然也不會輕饒!”
“我可以停止營業(yè),但停止營業(yè)之后,我們就沒有收入來源了,肯定是要搬進衡陽小院住的,所以房子堅決不能給你!”
張清秀神色氣惱的看著她,眸底泛起一片猩紅的氣息。
桑若勾起涼薄的唇,冷冽一笑:“我沒有在跟你討價還價,這個房子本身就是爺爺留給我的遺產(chǎn),憑什么給你?”
桑蕓迅速站出來,怒視著桑若:“就憑這個房子在我媽的名下!”
“房子在誰的名下,這都是可以變的?!鄙H糁毖圆恢M道:“我遲早要讓你們把房子還給我!”
這個房子在大伯母的名下,早就被他們折騰得面目全非,堅決不能再繼續(xù)任由她們折騰,否則房子夷為平地都有可能!
“桑若,你放我們一條生路不行嗎?非要把我們逼急了,才愿意善罷甘休嗎?”張清秀突然直接撒潑,倒在了地面上:“你要是再這樣逼我的話,我就不活了,死在你這個醫(yī)館里……”
桑若低頭睨了一眼躺在地面上的大伯母,卻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大伯母雖然如今落魄了,但曾經(jīng)也是個非常好面子的人,能讓她做到這個份上,看樣子確實已經(jīng)窮途末路了。
不過,這一切都是她們自找的!
“媽,你趕緊起來……”桑蕓迅速蹲下身去,企圖把張清秀攙扶起來:“你這是干嘛?。俊?/p>
“我不活了,我要去死,你讓我一頭撞死在這里好了……”
張清秀迅速朝著前臺的方向沖過去,似乎打算把頭撞向前臺。
“不用逼她,這件事是我做的?!?/p>
就在這個時候,一道極致低沉的聲音,忽然從門口的方向傳來。
桑若聞聲抬眸,一眼就看到了走進來的男人。
張清秀和桑蕓看到眼前的男人時,突然間愣住了。
張清秀腳下的步子,也瞬間停下來。
“薄、薄先生……”
桑蕓霎時間結(jié)巴了,嚇得雙腿一陣發(fā)軟。
實在沒有想到,這件事居然是薄燼延的手筆。
薄燼延是什么樣的人物,根本不需要旁人多說,像他這樣位高權(quán)重的男人,捏死他們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。
怎么可能感跟他對著干呢?
而且他和桑若不是小叔和侄媳婦的關(guān)系嗎?她怎么會為了桑若,做到這樣的份上呢?
一股怨氣,霎時間在眼底蔓延。
薄燼延闊步走到桑若的身邊,一股強大的氣場,瞬間將周遭裹挾。
“不是要尋死嗎?”薄燼延伸出手來,指向門口的方向:“出門就是馬路,這樣會死得更快一些,別死在桑若的醫(yī)館里,她日后還要做生意的?!?/p>
男人口吻極致涼薄,渾身的寒意,瞬間朝著幾人逼近。
張清秀的臉色,瞬間如同打了霜的茄子,極其的難看。
她怎么可能真的想死呢?
只是想用這樣的手段,逼迫桑若罷了。
沒想到薄燼延居然來了,而且還替這個死丫頭撐腰!
桑蕓趕忙開口打圓場:“薄先生,我媽媽跟桑若開玩笑的,她怎么可能真的死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