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醫(yī)館。
桑若正在接診病人,忙得焦頭爛額。
放在抽屜的手機一直在震動,但她卻根本沒有時間去接。
陳霧野突然發(fā)高燒,一大早就打電話給桑若,據(jù)說要請半天假。
醫(yī)館才剛剛開起來,這幾天的病人會相對多,所以她早早地就來醫(yī)館忙活。
臨近中午的時候,陳霧野拖著疲憊的身體,出現(xiàn)在醫(yī)館里。
桑若抬眸看著他,有些許的詫異:“霧野,這還沒到下午啊!你怎么提前來了?”
“我實在放心不下你一個人接患者,所以就提前過來了?!?/p>
“那你的身體吃得消嗎?”
桑若的神色,落在他憔悴的面龐上,眼底泛起一絲擔憂。
“沒問題,我已經(jīng)吃過藥了,現(xiàn)在感覺好了很多?!?/p>
陳霧野換上白大褂,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(tài)。
中午吃飯的時候,桑若才看到了早上薄燼延給她打的那通電話。
她本來想給薄燼延回個電話過去,結(jié)果副卡突然響了,是一個陌生的號碼。
桑若接起電話。
原來是一個老客戶想要找她修補玉器,桑若和他對接了一下,就把薄燼延給她打了電話的事情,拋之腦后了。
下午,客戶把玉器送到了陳安妮的手里,陳安妮接到東西之后,把照片發(fā)給了桑若。
由于桑若不便公開身份,玉器的很多客戶,都是通過陳安妮的手做交接的。
從很多年前開始,兩人就達成了這個默契,所以很多客戶,都未曾見過桑若的真容。
桑若結(jié)束工作時,已經(jīng)是晚上八點。
剛剛把醫(yī)館的大門鎖上,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,站在邁巴赫的車門前。
視線落在男人的面龐時,她忽然怔了一瞬。
腦海當中全部都是兩人昨夜接吻的畫面。
她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,薄燼延闊步走上前來,將步子停在她的面前:“早上給你打電話,怎么沒接?”
桑若的思緒,被他的聲音給打斷了。
她這才想起來,還有這一茬……
“今天太忙了,后來有點事情,忘記給你回電話了?!?/p>
桑若口吻很淡然,心頭莫名的緊張。
“昨天晚上的事情……”
男人的話都未曾說完,就直接被她給打斷了:“薄先生,我昨天晚上就說了,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(fā)生過。”
嗓音落地,男人看向她的神色,帶著一絲復(fù)雜。
那雙好看的鳳眸,在昏暗的光線下,越發(fā)的晦暗不明。
“你不是一直想離婚嗎?”
“我是想離婚,但我不想用這樣的手段去離婚,尤其是跟你……”
接下來的話,她卻沒有繼續(xù)往下說,隨即垂下眼眸。
醫(yī)館外頭暖調(diào)的路燈,照射在她的臉上,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處,投下淡淡的陰影。
男人忽地靠近幾步,兩人距離拉近了幾分。
“他都可以半夜去找那個女人,為什么你不行?”薄燼延把她的下頜輕輕抬起,神色嚴肅道:“也許這個方式,的確會讓老爺子血壓飆升,但這是助你離婚最快的方式?!?/p>
“就算是要以這樣的方式離婚,但絕對不能是你?!鄙H籼馂囦俚碾p眸,注視著跟前的男人,一字一句道:“我不想薄先生因為我,一世英名就此掃地?!?/p>
薄燼延靜靜地注視著她,視線落在她的唇瓣上。
他勾起唇角,再度看向她的眼眸:“如果我說,不介意呢?”
桑若的心,驟然間瘋狂跳躍著。
一陣不安,霎時間在心頭涌現(xiàn)。
她思索了一瞬,最后毫不猶豫道:“薄先生既然有了心儀之人,就不要再淌這趟渾水了,免得濺你一身泥,我自己的事情,自己去處理就好?!?/p>
她下意識的往后退,沒有等他做出應(yīng)答,就迅速的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其實她曾經(jīng)想過,薄燼延若是她的退路,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。
所以當初才沒有與他保持距離,可那日他分明說過,他已經(jīng)有心儀之人了。
那事情若真的被發(fā)現(xiàn)了呢?
他們?nèi)蘸笠绾巫蕴帲?/p>
沒有離婚之前,她都不敢讓他們之間親密的事跡,曝光在陽光之下。
流言可畏。
她一直都是知道的。
曾經(jīng)她入獄之前,差點被唾沫子淹死,這樣的事情,不想再重新發(fā)生。
桑若到家時,遠遠的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身影。
陳安妮捧著一個玉器,正打算開門進去。
“你怎么才回來?”
桑若好奇的走上前,從她的手里接過玉器。
這個玉器,正是今日那位客戶的。
“我今天下班回來時,把這個東西落在了辦公室里,趁著琳琳睡著之后,又去把東西取回來了?!?/p>
桑若有些詫異:“今天她睡得這么早嗎?”
“是??!聽說今天下午上體育課了,跑步和踢毽子來著,回來告訴我很開心……”
陳安妮打開門進去后,換了一雙鞋,看向她時,笑意漸濃。
桑若的唇角,止不住的微微上揚:“那是好事??!只要她保持好心情,多跟學(xué)校的同學(xué)來往,自閉癥的情況也就會慢慢的好轉(zhuǎn)了?!?/p>
“對??!最近說話都麻溜了不少。”
桑若把玉器放在桌子上,包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。
她掏出手機后,垂眸看了一眼,發(fā)現(xiàn)屏幕上呈現(xiàn)一個很眼熟的號碼。
當她看到那串號碼時,握著手機的手,止不住的輕微一頓。
這是副卡的號碼。
是薄燼延的。
看樣子,這段時間薄燼延還是沒有放棄找她啊!
腦海中忽然想起了章業(yè)的話,據(jù)說薄燼延是有一個很重要的玉器破碎了。
那個玉器對他來說,就這么重要嗎?
是不是他心儀之人送的?
“怎么了?”陳安妮見到她的這個反應(yīng),有些好奇的追問道:“是發(fā)生什么事情了嗎?”
桑若的思緒,被陳安妮打斷后,她抬起眸眼眸看向?qū)Ψ剑骸皼]有,就是薄燼延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了我的副卡號碼,據(jù)說是有一個玉器想要修復(fù)?!?/p>
“那你直接幫他修不就得了?”
陳安妮聲音落下后,手機鈴聲也接然而止了。
桑若抬起了視線,隨即搖了搖頭,口吻淡淡的:“我暫時還不想讓他知道我這么多身份……”
“身兼數(shù)職,確實停不容易的?!标惏材莸恍Γ骸澳悄愦蛩闶裁磿r候接人家的單子?。吭摬粫淮蛩憬影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