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聞聲回眸。
桑若看到款款走近的男人時,眼底泛起一絲詫異。
進(jìn)來的人,是薄燼延。
男人一身黑色西服,步態(tài)輕盈的靠近,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漠然神色。
他將腳步停在薄津州的面前,一把扯開了薄津州抵在桑若脖頸上的手。
桑若感覺呼吸都順暢了不少。
“小叔,你剛剛說什么?”薄津州的聲音里,帶著濃烈的震驚:“保時捷是你送給她的?”
“別耽誤桑小姐熬藥,跟我出來?!?/p>
薄燼延睨了一眼薄津州,隨即邁開腿,走向了茶室的方向。
薄津州不可思議的看著桑若,又看了一眼離去的男人,面色泛起一陣陰郁。
桑若撿起地面上的湯勺,若無其事的走向洗手槽,隨即清洗勺子。
此刻,茶室內(nèi)。
薄津州拉開大門進(jìn)去時,薄燼延已經(jīng)坐在太師椅前,正在給自己泡茶。
薄津州在他對面坐下:“小叔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為什么會給她送車呢?”
“準(zhǔn)確來說,我給她送這臺車,實際上是為了方便她接送孩子上下學(xué)的,并沒有其他的意思?!?/p>
“接送孩子上下學(xué)?”薄津州有些不太理解:“是為了宋琳琳?”
男人口吻極致涼?。骸班??!?/p>
那只搭在太師椅上的手,掌心正在把玩著茶杯。
“但也不至于送這么好的車吧?若是這件事傳出去了,很容易讓人誤解的,別人會以為小叔跟我的妻子……”
薄津州卻沒有往下說,嗓音格外陰冷。
薄燼延把玩杯子的手,輕微一頓:“以為什么?”
薄津州抬起視線,與男人四目相對時,在他的眼眸當(dāng)中,看到了一抹玩味。
“小叔,那天我去找桑若,并不知道你們兩個在打電話,你是不是已經(jīng)全部都聽到了?”
“嗯?!北a延漫不經(jīng)心的問道:“確實全都聽到了?!?/p>
“她在外面有人了,而且還跟人發(fā)生了關(guān)系……”
“所以你以為,給她送車的人,和跟她發(fā)生關(guān)系的人?!北a延淡淡的問道:“是同一個人?”
“我會這樣想,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?”薄津州瀲滟的眼眸,全是駭人的冷意:“只是我一直查不到,那個跟她發(fā)生關(guān)系的人,究竟是誰?”
“你自己都不清白,又憑什么要求她為你守身如玉?”
薄燼延把茶杯放在桌面,眸底全是冷冽的氣息。
“砰——”
茶杯落在桌面時,聲音格外的沉重。
“小叔,你怎么能替她說話呢?她到底是個外人,我才是薄家的子孫。”
“既然你知道自己是薄家的子孫,還好意思做出背叛妻子的事情來?”薄燼延抬起視線,眸底全是冷冽的氣息:“你別告訴我,你和那位梁小姐,什么事情都沒有。”
“我……”
薄津州頓時語塞。
“你都背叛在先,又有什么資格去譴責(zé)她?”薄燼延一字一句道:“雖然你們遲遲沒有離婚,實際上早就有名無實了吧?”
薄津州看向男人的面色,越發(fā)的感到不對勁。
小叔為什么現(xiàn)在總是袒護(hù)著桑若?
此刻,門外傳來敲門聲:“薄總,太太讓您給小少爺喂藥,小少爺不讓她喂?!?/p>
阿姨的聲音,打斷薄津州的思緒。
“你先去忙吧!等會我再上去看看孩子?!?/p>
薄燼延端起桌面上的茶杯,一飲而盡。
薄津州輕輕頷首,沒再多說什么,隨即離開了。
此刻,一樓長廊盡頭。
桑若看著外頭的大暴雨,心頭沉到了谷底。
剛剛她上去給薄語康喂藥,但孩子不愿意喝,還把碗給打碎了。
雖然早已沒再對他們抱有希望,可兒子如此對待自己,她還是有些心里不舒服。
這個家,是片刻都不想逗留,打算等雨停之后,就回有風(fēng)樓的。
“心情不好?”
就在這時,身后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。
桑若聞聲回眸,看到薄燼延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后。
桑若沒有回應(yīng)他的話,而是反問道:“薄先生,你今天怎么會突然來這里?”
“老爺子聽說小康身體不舒服,心里放心不下,所以就讓我來看看。”
桑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隨即繼續(xù)看向窗外,沒有接話。
“他知道那件事之后,一直都在刁難你?”
薄燼延的聲音,再度落入耳畔。
桑若扭頭看向他,上睫止不住的輕微一顫。
思索了片刻后,她才淡淡道:“發(fā)生這種事情,他會為難我,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?哪個男人會喜歡自己的妻子……”
接下來的話,她實在難以啟齒。
“都要離婚了,算什么妻子?”薄燼延伸手捏住她的下頜,強(qiáng)迫她把臉轉(zhuǎn)過來:“你頂多算個前妻?!?/p>
兩人四目相對時,桑若在男人的眼底,看到了一抹濃烈的慍色。
薄燼延睨著她的眉眼,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唇瓣上。
他的喉結(jié),下意識的上下滾了一瞬。
這個細(xì)微的變化,還是被桑若捕捉到。
她快速的挪開自己的面龐,壓低聲音說道:“薄先生,這里是清蘭苑……”
下一秒,男人卻忽然拽住她的手,將她往旁邊的倉庫拉。
輕輕一擰,倉庫的大門,瞬間被他打開。
桑若都還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薄燼延就已經(jīng)將她摁在了大門上。
薄燼延垂眸看著她:“清蘭苑怎么了?你怕他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我?嗯?”
桑若的心,驟然間提到了嗓子眼。
實在沒有想到,薄燼延會突然把她帶進(jìn)來這里。
她壓低嗓音問:“薄燼延,你干什么?”
“你緊張什么?反正你有‘其他男人’的罪名,在薄津州那里基本上已經(jīng)坐實,你還怕他看到這些?”
“可我們都知道,那些都是假的,我們……”
桑若的話都未曾說完,薄燼延就捏住她的下頜。
他強(qiáng)迫她抬起臉來,與他四目相對。
“假的?”薄燼延眼底泛起一絲慍色:“跟我接吻是假的,被我一覽無遺是假的,那些吻痕也是假的,那你告訴我,什么才是真的?”
桑若頓時語塞。
第一次感受到,薄燼延這個男人,其實非常的危險。
“既然你說是假的,那不然我再讓你感受一次,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?!?/p>
桑若震驚的看著他:“你想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