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若的目光,睨著他瀲滟的鳳眸。
他分明有喜歡的人,怎么還能對她說出這種話呢?
“負責任這種事情,只有相愛的兩個人才能做,反正今日的事情,我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……”
嗓音未曾落下,男人伸出骨節(jié)分明的手,一瞬間就勒住她的下頜。
他的聲音極度陰沉:“該不該看的,全部都被我看了,你確定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?”
“我可以,希望薄先生也是?!?/p>
她的口吻極致涼薄,聽不出太多的情緒來。
此話一落,男人忽然低啞一笑:“我實在沒想到,桑小姐竟然是個如此大度的人,你說要是這件事被薄津州知道了,他會作何感想?”
桑若拍開他的手,迅速從床上坐起來。
男人因為她的動作,也被迫直起身體,坐在了床邊,目光幽暗的注視著她。
“這件事情,你不要告訴他?!?/p>
桑若臉上涌現(xiàn)了一絲肉眼可見的緊張。
“要么求我,要么吻我,選一個?!?/p>
桑若在男人的臉上,看到一抹濃烈的玩味。
她的心,驟然往下沉。
主動親吻他,那兩人目前的關系,就更加捋不清了。
剛剛的吻,都是因為意外所以才導致的,但現(xiàn)在她已經(jīng)清醒,定然不可能再做出如此唐突的事情。
而且如果被薄津州知道這件事,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她,說不定還會拿這件事情大做文章,導致他們沒辦法順利離婚。
如果今天從這個房間走出去,要是被人看見了,簡直有理都說不清。
她并不想讓事情,發(fā)展成那個樣子,而她現(xiàn)在的處境,確實處于低位。
適當?shù)牡皖^,也許未必是件壞事。
“我求……”
桑若的話都還沒有說完,再度被男人給打斷了:“我一直都覺得桑小姐是個非常有骨氣的人,在醫(yī)館整治幕后真兇的時候,看到你挺有能耐的,怎么在我的面前,就不一樣了?”
“薄先生?!鄙H衾滟恍Γ骸俺饲竽阒?,我還有其他選擇嗎?”
“我給過你機會,想讓你脫離苦海,是你不領情。”
男人打算起身,桑若開口道:“我沒有親你的身份,更沒有親你的理由,而且我們之間清清白白,這種荒唐的話,還請薄先生以后不要再說了?!?/p>
“吻都接了這么多次,你跟我說清白?”
桑若下意識的咽喉,卻不知該如何回應他。
總之,她不想再去招惹他。
“桑若,倘若不是為了尊重你,你認為剛剛的處境,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洗手間?”薄燼延忽然伸出手來,直接勒住了她的脖頸:“挑起我的欲.火,卻又打算全身而退?”
桑若靜靜地看著他,依然一聲不吭。
薄燼延深沉的理了她一眼,隨即用梁博的口吻道:“今晚不要離開這間房,明早我讓人送你走?!?/p>
隨即,沒等她做出應答,他就快速的松開她,從床上起身,闊步的離開。
桑若睨著他離去的背影,謀色漸漸地變得幽暗。
不久之后,隔壁的客房,傳來房門打開的聲音,隨即又帶上。
他去了隔壁房間睡,今天估計不會回這間房。
桑若快速起身,走到房門前,毫不猶豫的將房門反鎖。
為了預防萬一,還將陽臺的落地玻璃窗給拉上,將窗戶遮擋得嚴嚴實實。
這下終于能安心睡個好覺了。
桑若經(jīng)過今日的折騰,渾身疲乏得厲害。
就在這個時候,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機,忽然響了起來。
意外的看到了薄津州的名字。
他今天晚上應該是回清蘭苑住了,因為旁邊的臥室,迄今為止始終沒有動靜。
這樣也好,明天醒來的時候,不用擔心會碰到他。
電話持續(xù)在響起,但是她卻沒有打算接。
電話響了兩遍后,那端終于掛斷。
桑若緩緩閉上眼眸,開始睡覺。
隔日醒來時,已經(jīng)是清晨七點,洗漱結束后,門外傳來了敲門聲。
打開門一看,是章業(yè)。
他壓低聲音對她說道:“桑小姐,薄先生讓我送您去醫(yī)館,現(xiàn)在可以準備出發(fā)了嗎?”
這個時間點,保姆都還沒有起床,眼下離開的是最好的時間段,不容易被人發(fā)現(xiàn)。
“可以。”
桑若輕輕地點了點頭,隨即跟著他走下去。
上車之后,桑若好奇的看向前方的駕駛座:“不等薄先生一起走嗎?”
“薄先生上午應該不會離開老宅,他讓我中午再過來接他?!?/p>
章業(yè)嗓音落地后,快速的啟動車子。
桑若若有所思道:“好?!?/p>
兩人幾乎一路無話,抵達醫(yī)館之后,他就開車走了。
桑若剛剛走進醫(yī)館,就看到站在前臺的陳霧野。
桑若與她四目相對的時候,用下巴指了一下對面的就診桌。
她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,睨見那抹倩影時,眉心下意識微蹙。
是梁語欣來了。
“桑小姐,早上好??!”
桑若快速的走過去:“你怎么會來這里?”
“我聽說桑小姐昨天身體不舒服,今天剛好路過這里,特地過來看看你的?!?/p>
梁語欣的視線,在她的身上不斷的打量著,似乎在尋找著什么。
最后,她將視線定在桑若的脖頸上。
桑若都還沒有開口回應,對面的女人臉上泛起一片震驚:“桑小姐,你脖子上那是什么?”
桑若霎時間愣住了。
早上出門太著急,她都沒有仔細檢查身體。
昨天雖然她和薄燼延之間,沒有走到最后一步,但兩人在這個過程當中,也確實挺瘋狂的。
若是留下一些痕跡,也是在所難免的事。
“桑小姐,你還是去看看吧!”
梁語欣伸手指了一下洗手間的方向。
桑若迅速起身,快步的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。
連大門都沒關,就湊到鏡子前。
當她看到脖頸上那幾道吻痕時,突然間愣住了。
從早上到現(xiàn)在,只見了三個人。
章業(yè)顯然已經(jīng)是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了,哪怕看到她脖子上有吻痕,應該也不覺得奇怪。
而剛剛她是扭頭去看陳霧野的,并沒有正面對著他,所以他應該也沒有看到。
這幾道痕跡,唯有面對面坐下來時,才能清晰可見。
就在這個時候,忽然有一道人影出現(xiàn)在鏡子當中,隨即把洗手間的大門給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