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紀靈這是把言茹茵當成傷害她們姐妹的人了,而把那個枕頭當成了言茹茵。
饒是言茹茵這些年早就已經(jīng)鍛煉出來了堅毅的心性,可看到姐姐如此,她心里依舊是忍不住的難過。
姐姐不管再怎么糊涂,潛意識里,還是永遠記得要保護她,保護這個妹妹。
這樣的姐姐,言茹茵心里怎能不難過?
她更傷心了!
這個時候,她才想起前臺護士小姐的話。
看來,姐姐真的病情更加的嚴重了。
都怪婁柒柒,如果不是她這么幾個月不來看姐姐,姐姐或許能得到安撫,也不會病情犯的那么嚴重了!
言茹茵的心里更難受,一下一下,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揪著!
“姐姐,我是茵茵,你別動,你不要傷害自己啊……”
言茹茵眼淚不住的流,看著言紀靈這個樣子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姐姐不僅精神不正常,還有極其嚴重的敗血癥。
若是受了傷,便會血流不止,治療起來十分的麻煩。
人還會遭罪。
“你滾開,禽獸,不許傷害茵茵,妹妹還那么小,你放過她,不能打她……”
言紀靈卻完全不聽她的話,仿佛已經(jīng)陷入了自我魔怔的抑郁中。
她喃喃自語,翻來覆去的,說的就是那一句話。
看著姐姐如此,言茹茵心里更加的難受。
“好,我不過來,我不過來,你別亂動,你不要亂動!”
言茹茵不禁深吸一口氣,后退一步,忙找了床頭一處報警鈴按了下去。
報警鈴一按下去,頃刻間便響起嗚嗚咽咽的鳴笛聲。
言紀靈精神有問題,可是她卻很聰明。
一下子反應(yīng)過來什么。
她當即一臉憤怒的看著言茹茵,眼神中帶著無盡的冷意和默然:“禽獸!你騙人,你果然是個騙子,你要害死我們,我要殺了你……”
她似乎生氣極了,一邊怒罵嘶吼著,一面朝著言茹茵猛的刺了過來。
然而,她還有一只腿上綁了繩子,掙扎兩下,又重新甩了回去。
言紀靈又驚又怕,揮舞著手中的叉子亂刺,眼神中是濃濃的憤怒和不甘心!
她手中叉子亂晃,言茹茵也不敢靠近,怕她更加激動,刺傷了自己反而不好。
只是猶猶豫豫的,想要靠近言紀靈!
緊接著,醫(yī)護人員也第一時間趕到。
看到這個樣子,一時間都覺得棘手,一個個臉色不太好。
言紀靈看到那么多人,看著言茹茵的目光更加的仇視憤怒:“騙子!禽獸!你們都是騙子!”
她大吼起來,卻將懷里的枕頭輕手輕腳小心的藏起來:“茵茵沒事,沒事了……”
她安慰一句,朝著一個想從旁邊接近制服她的一個男護士猛的刺了過去。
她手里藏著的叉子是硬塑料的,傷害性不大,但是醫(yī)護人員也根本就不敢靠近,見她情緒激動,又很是配合的后退了一步。
隨即,便眼神警惕的看著言紀靈。
大約是因為人太多了,言紀靈情緒更加的失控,不停朝著幾人揮舞手里的叉子,到處比劃:“滾開!你們都滾開!”
她忽然痛苦的大喊起來,叉子一頓揮舞,朝著自己的脖頸狠狠刺去!
“我死了你就不能當禽獸了,讓我死了吧,我不活了……”
她一邊說,一邊拼命的朝自己的脖子刺去!
塑料是硬叉子,她一下下刺下去的時候并非是嚇唬人。
反而是情緒到了終點的崩潰,狠狠一下下刺上去!
一下一下插在自己的脖子上!
她極用力,拼盡全力。
常見不見陽光的白皙脖頸立刻被刺出一道道的血痕,看起來觸目驚心的,十分唬人。
約莫是太瘋狂太用力,她捶刺到自己的聲帶,還不由發(fā)出一聲聲的咳嗽聲!
言茹茵被一個護士攔著,不讓她靠近,只能無聲流淚。
心如刀絞一般。
為什么她們姐妹要那么苦。
就在此時,病房的門口,來了一個男人,見到這混亂的一幕,男人皺緊眉頭,站在門口沒有進去。
旁邊醫(yī)護人員也從旁邊包抄了過去,顯然是經(jīng)驗豐富。
瞅準時機,三個人一起上前,總算把言紀靈給制止??!
言紀靈拼命的掙扎,嘴里嗚嗚咽咽的在罵著什么,但都把這些人當成了生父。
言茹茵看的難受至極,哭的泣不成聲,根本說不出話來。
門口的男人一張俊臉都沉了下來,眉頭緊皺著,疑惑的看著言茹茵。
此刻的她,如此的脆弱,傷心欲絕,仿佛不堪一擊。
他不敢相信,這個惡毒的女人,居然也有這樣一面?
很快,幾個醫(yī)護人員一擁而上,將言紀靈給鎮(zhèn)壓了起來,將言紀靈重新綁起來,想要給她打鎮(zhèn)定劑。
“先等一下。”
主治醫(yī)生叫停,上前檢查了一番,語氣凝重:“有流血,得先把傷口處理了,準備一下,凝血的藥準備好,先給她掛上水,藥水里加鎮(zhèn)定劑……”
醫(yī)生一邊說,旁邊的護士一邊記錄一邊飛快的寫下來,轉(zhuǎn)身要去藥房拿藥。
另一個護士也飛快的記錄,準備去拿醫(yī)療器材。
幾個護士轉(zhuǎn)身的時候,才發(fā)現(xiàn)門口有個男人。
但此刻也都顧不上管他,只匆忙去拿藥了。
言茹茵一直在流淚,她不知是哭不出聲還是在極力的隱忍,只眼淚不停的流,看著十分可憐。
“家屬,這是怎么回事,人不是好好幫著打了鎮(zhèn)定劑嗎?為什么忽然又暴起了?”
言茹茵無奈又悲傷的搖搖頭,說不出話來。
怪她,都怪她!
醫(yī)生看著她悲戚瘦弱的模樣,也有些不忍心。
床上,言紀靈還在拼命的掙扎。
剛才那幾個本來不會傷著她的軟布,此刻也在手腕腳腕的地方掙扎出了一條條青黑的印子。
看著觸目驚心。
醫(yī)生拿起床尾插著的病例看了看,一邊對言茹茵說:“病人最近情緒惡化,你們不是有一位家屬是病人母親嗎?只有她來看了病人才會緩解,為什么幾個月沒來了?”
言茹茵一時間啞然。
她也昏迷了三年,她不知道為什么婁柒柒言而無信。
言茹茵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的那股惶恐和不安,轉(zhuǎn)頭看了醫(yī)生一眼,說:“我……我會讓她盡快就來,請您先給我姐姐治療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