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想聽到舒母的揶揄,臉色都青了。
但她不敢發(fā)作。
舒母不像孟母還能講道理,舒母可不是什么善茬。
能教到出舒文那種唯吾獨尊神經(jīng)質(zhì)女兒的母親,能是什么好貨色?
自從李想嫁過來,舒母沒少給她甩臉色,說難聽的話。
可為了不得罪大兒子孟玄澤,李想一直忍著,免得舒母背后告黑狀。
在這個家里,李想寧可開罪孟母,都不敢得罪舒母這個小人。
李想沒搭理舒母。
她在心里暗暗發(fā)誓,等她在孟家站穩(wěn)腳跟,有了自己的孩子,孟玄澤和舒母還算什么東西?
只要給她幾年的時間,她一定有辦法把看不順眼的人都趕出去!
休想再有人騎在她頭上!
舒母見李想不搭理自己,笑得愈發(fā)愉悅。
“聽說昨晚,你和慕家要捐贈的善款!這小門小戶啊,就是登不上臺面!是不是覺得你婆婆買一幅畫的錢,足夠你們一大家子吃一輩子的?心疼舍不得,想要回來,占為己有?”
李想瞪向舒母,吃驚又憤恨,昨晚舒母沒有參加宴會,她怎么知道昨晚的事?
“我婆婆和你講的?”
孟母怎么這樣,背后講她壞話!
怎么會有這種婆婆?
舒母低哼一聲,“你婆婆可不是那種人?!?/p>
孟母確實不喜李想,但她只會在家里頭說,對外人從來不講。
和舒母關系那么好,也沒講過李想什么壞話。
說自己兒媳不好,不是打自己的臉?
“那是誰?”李想急聲問。
她很想知道,到底是誰在背后說她壞話!
舒母不想回答李想這個問題。
她干出那么丟人的事,還怕誰在背后講嗎?
豪門圈子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誰家發(fā)生點新鮮事,很快就傳開了。
各家在私底下都很關注各家的緋聞八卦,不是為了滿足好奇心,而是時刻關注了解各家的利益沖突,免得不經(jīng)意踩雷。
舒母見李想那一臉不服氣,還有點高高在上的架勢,在心里不禁嗤笑。
李想覺得舒家已經(jīng)敗落,所有家底在鄭浩掌管公司的時候,基本都掏空了,已經(jīng)被匯入海外賬戶的錢,基本是追不回來了。
現(xiàn)在舒家整個集團運作都要儀仗孟知冬,舒家就該在孟家人面前夾著尾巴做人。
其實豪門也分三六九等。
在舒母眼里,孟家只是富了兩代,剛和豪門沾邊的家族。
在真正的豪門眼里,孟家充其量算只富不貴的暴發(fā)戶。
舒家可是真真正正富了三代的家族,雖然現(xiàn)在走下坡路,但社會地位和名望比孟家高許多。
李想以為嫁入孟家,成為豪門媳婦。
其實孟家是在孟母的操持下才強大起來,現(xiàn)在整個孟家的經(jīng)濟大權還在孟母手里。
舒家公司交到孟知冬手里,看似需要儀仗孟知冬,其實給了孟家很多的支持和幫助。
舒家的那些人脈關系,都可以成為孟知冬的助力。
對孟家有利無弊。
不然孟母會那么善良仗義,要一個空殼公司,拖累自家?
帝都真正的豪門是楚家,顧家,還有邵家。
現(xiàn)在又多了一個慕家。
那才是頂級豪門,孟家充其量算三等。
連舒家都不如。
不然當初喬家為何沒有看上孟知意,娶了當時還是市長千金的葉晚晴,就是因為孟家雖然有錢,但名望不如喬家。
喬晨曦想高娶,壯大自己的實力。
這才拋棄了孟知意,娶了葉晚晴。
這些錯綜復雜的關系,不是浸染在圈子里數(shù)十年根本理不清楚各家的人脈和利益掛鉤的脈路走向。
李想還以為撿到了金龜婿,下巴都抬上天了,其實根本沒人把她放在眼里。
李想見舒母不說話,還以為自己的氣勢把她壓住,下巴又往高抬了抬。
舒母送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,在傭人的引路下進入主宅。
李想眼巴巴看了一眼主宅方向,繼續(xù)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站著,等待婆婆喊她進去。
她的腿都站麻了,沒什么感覺了!
聽傭人說,孟知冬都被放出來了,婆婆怎么還不放她進屋?
她都餓了。
孟知冬吃完早餐,從主宅出來,手里拎著禮品盒。
都是各種名貴的補品。
李想快步走過去,問他去哪兒?
孟知冬拎著的海參鮑魚人參等等,之前她還想拿回家給她父母補補身子,但孟知冬沒同意。
孟知冬說那些是她母親的東西,是各個國家國禮級別的禮品,他們不能動。
孟知冬特地又買了一份,讓她送父母。
李想當然知道,還是國禮的東西更好更貴重。
聽孟知冬說去慕家。
李想心下冷笑,原來是她不配。
“去慕家做什么?”李想又問。
“你說做什么?”孟知冬的語氣有些冷,打量李想一眼,讓李想進屋洗漱,收拾一番,蓋住黑眼圈,和他一起去。
李想心中一喜。
嘴上說她丟人,做事不體面,結果還不是舍不得幾千萬,打算去慕家要回來?
李想趕緊進屋洗漱換衣服,生怕趕不上。
她快速補妝下樓,覺得自己氣色不太好,還讓傭人幫她看看,這個樣子出去見人,會不會讓人看出來她一夜沒睡?顯得憔悴?
她可不想被人覺得,她過得不好。
何況去要錢,必須拿出好狀態(tài),不能讓人看到她灰頭土臉。
舒母在餐廳陪著孟舒貝果吃早餐,冷哼一聲,“年輕,一夜不睡,死不了!”
李想瞪向餐廳的方向,勉強勾起唇角,“舒阿姨,您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?您看您的皺紋又多了呢,頭發(fā)也少了。我們年輕人都是倒頭就睡,是您這個年紀羨慕不來的!”
李想說著,走向餐廳。
她昨晚在宴會上沒吃什么東西,今早又沒吃,肚子都在咕咕叫。
她端起一碗米粥,大口大口喝起來,發(fā)出呲溜呲溜的聲音,氣得舒母一把摔了筷子,對孟舒貝果嚴肅道。
“千萬不能學某些人,吃飯不能發(fā)出動靜,這是豪門貴女最起碼的禮儀素養(yǎng)?!?/p>
孟舒貝果不敢接話,埋著頭,幾不可查地輕輕點了點頭,安安靜靜小口扒飯。
舒母見小孫女點頭都不敢,眸光一厲,等李想喝完粥轉身走了,小聲問小孫女,李想是不是在私底下欺負她了?
孟舒貝果抓緊手里的筷子,遲疑了幾秒,趕緊搖頭,垂下的濃密長睫,遮住眼底水盈盈的淚光。
舒母覺得不對勁,等孟母換完衣服下來,問孟母,果果是不是被欺負了?
孟母并未發(fā)現(xiàn)果果被欺負,當舒母說,一定是李想,那個虛偽可惡的女人,還說了李想很多壞話。
孟母的臉色耷拉下來,沒接話。
舒母和她關系再好,也不是孟家人,李想再不好也沒舒母說的份兒。
說她的家人,就是不尊重她。
舒母也知道,觸碰到了孟母的禁忌,擺擺手,“我只要我的兩個孫子過得好!誰都不能欺負他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