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沒騙我?那真是厲寒忱的老婆?”
他懷疑開口。
顧顏連連點頭:“是!你問問公司里的員工!他們都認識的!”
聞言,西裝男的視線偏移,掃過前臺和保安,雖然這些人都在換過幾批,可還是有人在顧顏的暗示中點頭。
畢竟,厲總顯然是更看重顧顏小姐的,他們也只是底下人,知道該討好誰。
西裝男將顧顏丟給身后的人壓制,雖有招手帶著一批人奪門而出。
“沒想到竟然換了地址,我將車停到地下車庫了,勞煩這位美麗的小姐陪我走一段吧?!?/p>
許視面容正經(jīng)地調(diào)侃,顧紅被他逗笑,許久來沉重的心也輕松下來。
“你就是顧紅?!”
驀地,一道粗獷的男聲傳來。
不等顧紅反應(yīng),一只粗壯的手臂便猛地朝她伸過來。
許視眼疾手快將其拍開,將顧紅拉到身后,眼神警惕地盯著來人:“你們是什么人?!想干什么?!”
“和你沒關(guān)系!我們找顧紅!”
西裝男大手一揮,身后的人不由分說地就撲上前。
許視眉頭緊鎖,當(dāng)即一腳踹開了站在最前的人。
那人被踹地一懵,倒在地上時先是下意識驚呼一聲,又發(fā)出撕心裂肺的嘶吼。
此刻的太陽正毒辣,厲氏外的地面磚被曬得猶如燒烤架,皮肉沾上去,不一會兒便會起大片腫泡。
同伴的慘狀讓身后的人一下不敢上前,他們手忙腳亂地將人拉起來,腳卻釘在了原地。
“我不認識你們,你們找我有什么事?”
顧紅安撫地碰了碰許視的胳膊,示意他后退。
許視擔(dān)心眼前人再次突然出手,只堪堪讓出半個身位,讓顧紅得以與為首之人對上視線。
“網(wǎng)上已經(jīng)傳遍了,你作為厲寒忱的老婆肯定不會不知道!現(xiàn)在又裝什么傻?!”
西裝男憤怒地伸手指向顧紅的鼻尖。
“啪——”
下一刻,便被顧紅著手拍掉。
她腦中簡單的過了一遍厲氏最近的新聞,也幾乎猜到了來人的用意。
可她又不免想到了他一開始的一句“你就是顧紅”。顯然,他并不認識自己,那么又是誰讓他來的?
“她知道!”
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。
顧顏揉著手腕緩緩走來:“寒忱哥哥可在我跟前和她提了厲氏的事,她知道!”
她重復(fù)一遍,轉(zhuǎn)而又換上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:“姐姐,你是寒忱哥哥的妻子,厲氏如今出了事,公司里已經(jīng)有解決方法了,還是你一手助力的,你肯定知道,怎么能袖手旁觀?快和他們解釋清楚!”
她面上焦急,仿佛真成了關(guān)心厲氏的公司骨干。
此言一出,瞬間激怒了西裝男:“解決方法?!你助力的?”
他抓住了顧顏話中的重點,當(dāng)即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顧紅。
不可能!自己在網(wǎng)上公布出的設(shè)計稿件可比厲氏的早!厲氏抄襲他們已經(jīng)是鐵板釘釘?shù)氖?!還能怎么翻盤!
西裝男后背滲出一層冷汗,心下的忐忑轉(zhuǎn)而變成了臉上的惱怒:“你也是個賤人!為了包庇厲寒忱去做昧良心的事!你也不怕遭天譴!”
他眼睛猩紅,情緒激動。
許視眸子一緊,的身子往顧紅處挪了挪,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西裝男,提防著他可能暴起的沖動舉動。
顧紅冷眼看著眼前的混亂,帶著冰碴的視線淡淡掃過顧顏。
“我早就不在厲氏任職,空掛著一個‘家屬’的身份,厲氏的事與我無光。你要是覺得被侵權(quán),應(yīng)該找律師找法院,而是站在這里像個流氓一樣發(fā)泄?!?/p>
顧紅絲毫不畏懼地抬眸,冷靜的眼神讓西裝男人心頭驀地一顫。
可反應(yīng)過來,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這女人唬住,羞惱漫上心頭,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:“你可是厲寒忱的老婆!我不找你找誰!我不光找你,還得你把厲寒忱喊下來和我評評理!”
顧紅看著眼前人無賴的舉動,拉了拉許視身后的襯衫。
許視回頭,對上女人略顯憂慮的眼神和微張的嘴巴,認出了“先走”兩字。
他瞬間意會,拉住顧紅的手,步子也緩緩挪動后退。
可顧顏卻眼尖地瞧出了兩人的動作:“抓住他們!他們想跑!”
這一聲瞬間提醒了西裝男,他一瞪眼,一把故技重施扯住了顧紅的手腕:“你個婊子!竟然想跑!”
“今天見不到厲寒忱,你也別想走!”
西裝男已經(jīng)被激怒,手上的力道比拉扯顧顏時還要大力,顧紅臉上當(dāng)即沒了血色,一只手也變得青白。
許視雙眸一深,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,眼神犀利:“放開!”
“把厲寒忱叫出來!”
西裝男冷嘶一聲,額頭爆出青筋。
可下一刻,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朝許視挑釁:“來!看看是我先受不了,還是這婊子……”
“啊!”
憑空而來一拳,幾乎不給在場任何人反應(yīng),直接將人打趴下。
西裝男被打得眼冒金星,捂著臉癱軟在地上。
這一下驚得眾人瞬間屏息靜氣,紛紛愣愣抬眸看向來人。
宋時野面頰森寒,還未來得及收勢的姿態(tài)仿佛一只閃電般遁出的獵豹,緊繃的肌肉線條讓人甚至一下忽略了那張朗俊的臉,野性十足。
“小叔連公司也管不好?什么人都敢來撒野?”
他語氣極冷,危險至極。
顧紅終于掙脫桎梏,可看向宋時野卻有些怔愣。
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模樣。
這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總是笑吟吟的少年,反而陰鷙狠辣,有了幾分厲寒忱身上的凌厲。
顧顏的臉一下沉下來。
怎么又是他!
被打趴在地的西裝男眨了眨眼睛想回神,可剛才在天旋地轉(zhuǎn),還讓他昏著頭。
“你……”
他咬著牙,憤憤抬頭想說些狠話,可對上宋時野一雙滿是戾氣的眼睛一下又憋了回去。
這就究竟是什么人?
終于,腦袋清醒,他想起了宋時野口中的“小叔”二字,當(dāng)即瞪圓了眼。
他是厲寒忱的侄子!
可是自己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厲寒忱還有個侄子。
他下意識回頭看向顧顏,看到她的神情,心也落下去。
看來真是。
“沒事吧?”
宋時野看向顧紅,臉上的神情變成擔(dān)憂,與剛才還怒氣沖沖的他簡直判若兩人。
顧紅一下有些傻眼。
許視在一旁瞧著二人,余光多看了兩眼宋時野又意味深長地收回。
顧紅搖了搖頭,宋時野肉眼可見的松了一口氣。
“冤有頭債有主,你想找厲寒忱,何必對我撒野?”
顧紅看向腳下的西裝男人,適時開口。
他此刻已經(jīng)發(fā)型凌亂,倒在地上,西裝也變得臟污,滿是褶皺。
沒有了衣著的加成,他身上的粗氣便展露無余。
“你是厲寒忱的老婆!”
宋時野通身壓迫感極強,西裝男不敢抬頭,卻滿心不甘。
“你想找厲寒忱,預(yù)約或者直接找前臺通報。何況,我想無論顧顏和你說了什么,可你一定也清楚找她一樣能聯(lián)系上厲寒忱,但是你卻選擇多此一舉對我發(fā)難。無非是拿我泄火,欺軟怕硬。”
顧紅聲音不大不小,卻足以讓在場人聽見。
周圍一下,寂靜一片,各懷心思。
自己那點隱晦的心思被看穿,西裝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。
“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樣?你是他老婆,你為他承擔(dān),難道不應(yīng)該嗎?”
西裝男梗著脖子回懟。
“我不是?!?/p>
顧紅的臉冷下去。
三個字堵住了西裝男的嘴,他愣了一下,懷疑地看向顧顏。
“姐姐!你總不能因為眼前的一些困難就與寒忱哥哥劃清界限吧!”
顧顏眼睛一轉(zhuǎn),猛然開口。
此言一出,周遭人,或是過路的行人,或是西裝男的同伴,又或是厲氏的員工,看一下顧紅的眼神紛紛多了幾分欲言又止。
沒想到顧紅竟然是這樣的人!
顧紅抬眸,盯著顧顏。
“就算我是,你以為抓住了我,厲寒忱就會出現(xiàn)?你打錯算盤了,我是偌大秦城里對厲寒忱而言最微不足道的人罷了。”
她開口,并不解釋,也沒有自證清白的打算,而是對著顧顏一笑,譏誚嘲諷:“而那個女人,才是厲寒忱心尖尖上的人,顧顏,我的好妹妹,我給你讓路,你可別不識好歹。”
這句話可謂意味深長,無數(shù)目光又跟著打到顧顏的臉上。
他們的視線在顧紅和顧顏身上來回偏轉(zhuǎn),就仿佛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好看的戲劇。
顧顏兩耳嗡鳴,甚至一下沒有找到回擊之策。
她古怪的看了一眼顧紅。
她印象中的顧紅,在專業(yè)上雷厲風(fēng)行,可一旦遇到厲寒忱的事便溫和到甚至有些窩囊,什么時候變得如此伶牙俐嘴?
顧顏暗暗咬牙,在這凝滯的氛圍中更覺得頭大。
“讓讓!”
驀地,林斌的高喊擠出人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