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妃好面子,不會去找沈聽肆要卷宗。
蘭寧郡主和方宜麟是密友的事,太妃也是知道的。
故而,去詢問德陽公主是最好的選擇。
德陽公主不負所望,成功給太妃心里心里添了堵。
接下來,可以進行下一步了。
謝鶯眠賞給玉藻一塊銀子:“做得好,有賞。將偃青管家請來?!?/p>
“多謝王妃?!庇裨鍢泛呛鞘障铝?。
虞凌夜早就跟偃青打好招呼。
玉藻來請,偃青以最快的速度到來。
“王妃娘娘。”偃青拱手行禮。
“偃管家請坐。”謝鶯眠看著偃青的精氣神煥然一新,笑問,“最近這陣子感覺如何?頭疼頻率如何?”
偃青:“好多了?!?/p>
“已經(jīng)從一天發(fā)作兩三次變?yōu)閮扇彀l(fā)作一次,我難得能好好休息休息,人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般?!?/p>
謝鶯眠給偃青把脈。
“偃管家,我實話跟你說了吧。”
“如果使用針灸和湯藥,我只能做到這種地步,你的頭疾我無法根除?!?/p>
“想要根除頭疾,可能還是需要開顱,開顱風險比較大,我的建議是,如果沒有惡化,就先這樣。”
“如果出現(xiàn)惡化,那就做好開顱的準備?!?/p>
偃青也是這么想的。
兩三天發(fā)作一次的頻率不算低,但比之前來說好太多了。
他能接受。
偃青行了大禮:“多謝王妃娘娘救命之恩?!?/p>
謝鶯眠擺了擺手。
“說正事吧,偃管家,我有些事需要你來幫忙。”
偃青道:“王妃娘娘但說無妨。”
“只要偃青能做到,偃青在所不辭?!?/p>
謝鶯眠:“幫我搜集一下方家違法犯罪的事實?!?/p>
“悄悄調(diào)查,最好不要被人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偃青道:“方家喜歡仗勢欺人,先帝曾給太妃留下不少可用之人,許多事是太妃的人出面擺平的,就算調(diào)查到了那些犯罪事實,怕是也無法給方家定罪了?!?/p>
謝鶯眠當然知道這個。
她要的不是給方家定罪,而是讓太妃對自己的助紂為虐有個清醒的認知。
“盡管去做,我有別的用處?!?/p>
“擺平犯罪需要很多銀錢,順便做一本賬出來,方家和太妃應該不記得確切數(shù)目,可以適當夸張一些。”
偃青聽明白了。
謝鶯眠去找虞凌夜。
她簡單將她與太妃的談話以及太妃邀請德陽公主的事告知。
“我們要進行下一步了。”謝鶯眠目光炯炯。
虞凌夜將手中的折子放下,洗耳恭聽。
謝鶯眠:“你來裝病?!?/p>
“當然,不是傳統(tǒng)意義上的裝病?!?/p>
“我會給你配一副藥,吃了那藥之后,會高燒,脈象也會發(fā)生變化,從表面來看,跟大病一場一樣,藥效大概持續(xù)七天左右?!?/p>
虞凌夜皺起眉頭:“這七天,我都要臥床?”
謝鶯眠:“當然不是?!?/p>
“七天是循序漸進的?!?/p>
“比如第一天,你的精神狀態(tài)會不好?!?/p>
“到了第二天,你的精神狀態(tài)更差,臉色會慘白,一看就是生了病?!?/p>
“第三天,你會高燒,精神狀態(tài)萎靡……”
“等到第七天,你會臥床不起,高燒不退,看起來像病入膏肓的樣子?!?/p>
“當然,這只是表面反應,脈象反應,你本身不會有什么異常?!?/p>
“這七天里,我會去請?zhí)t(yī)院的太醫(yī)輪流來為你診脈。”
虞凌夜大概已經(jīng)知道了謝鶯眠的打算。
他沒有立馬答應,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謝鶯眠也不強求。
說白了,方家想要的是虞凌夜的錢。
若虞凌夜自己愿意當冤大頭,她才懶得去攔。
“什么時候開始?”虞凌夜問。
謝鶯眠:“明天?!?/p>
“明天一早,你喝下藥之后,身體會出現(xiàn)一些反應,比如臉色不好看之類的。”
“明天你去給太妃問安的時候,不要跟之前一樣面無表情,什么話都不說,太妃問你什么,你盡管回答便是。”
虞凌夜表示記住了。
天色已晚。
天很冷,北風嗚咽,天寒地坼。
“今天晚上,你,還有事嗎?”虞凌夜問。
謝鶯眠挑眉,摸不透虞凌夜說這話是什么意思。
自從她知道虞凌夜吸收不到能量后,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了。
主要是為了方便她嘗試召喚那離家出走多日的空石空間,有虞凌夜在身邊,不方便。
虞凌夜倒也沒說什么,也沒挽留。
這幾天兩個人相處的也還行。
“想我了?”這話一出,謝鶯眠就有點后悔。
又嘴賤!
虞凌夜早已經(jīng)不是以前的虞凌夜了。
她嘴賤,虞凌夜就開始不要臉。
她頂多過過嘴癮,虞凌夜不一樣,他是真動嘴。
“我沒事?!敝x鶯眠在事情不可控之前轉(zhuǎn)移話題。
“快過年了。”虞凌夜說,“每到年底,沈聽肆能有幾天空閑時間?!?/p>
謝鶯眠懂了。
虞凌夜是想趁著沈聽肆休假,讓她給沈聽肆接手臂。
“要不,讓沈聽肆過來一趟,有些事我需要當面跟他談談?!?/p>
虞凌夜道:“他很忙?!?/p>
謝鶯眠:“天氣這么冷,適合吃火鍋?!?/p>
虞凌夜頓了一下:“再忙,吃飯的時間總是有的?!?/p>
謝鶯眠準備吃牛油火鍋。
一聽要吃火鍋,扶墨像只猴子一樣蹦來蹦去,開心得轉(zhuǎn)圈圈。
扶風捂著眼,裝作不認識他。
凌王府最不缺食材。
銅鍋很快燒紅,牛油底料做成的火鍋正在沸騰著。
整個澹月院上空都漂浮著火鍋的香味,香味霸道無雙。
很快,小葵聞著味兒來了。
“我就說今天麻雀怎么喳喳叫呢,原來是有喜事?!毙】劬Я痢?/p>
他笑嘻嘻地湊到謝鶯眠身邊:
“姐姐,你上次跟我說過豬腦花涮火鍋好吃,我這次特意帶了幾個腦花過來,可新鮮的,我剛剝的,我親手剝的哦?!?/p>
謝鶯眠眼睛一亮。
能夠接受豬腦花的人不多。
但,豬腦花真的很香,尤其跟辣火鍋很配。
“玉藻,去拿盤子來?!?/p>
扶墨額角的青筋跳了好幾下:“先等等。”
他審視著小葵:“你確定你帶的是豬腦花?”
小葵歪脖:“是啊?!?/p>
“我怎么就那么不信你呢。”扶墨可是記得上次小葵帶了肉來,說是死囚犯的人,他還以為這貨帶了人肉。
結(jié)果,是那只羊叫死囚犯。
以小葵不走平常路的性格來看,豬腦花還真不一定是豬的腦花。